叶凡心头一震。
目光十分怀疑的看向东方鸢。
虽说最初收服的东方鸢目的，是让她贴身保护柳依依，可这个‘魂儿’平日间就知道偷懒，跟苏清欢那女人有的一拼。
她居然知道叶子所忧何事？
许是叶凡那怀疑的目光刺痛了东方鸢，她哭唧唧道：“主人，奴家难道在您心中这么不靠谱么。”
“是的。”
“……”
东方鸢神色更加幽怨了：“那奴家不说了。”
“随你。”
“……”
叶凡不急，东方鸢急了。
知道秘密的人就是这样的。
你不问，她就能急死，会迫不及待十分主动的给你说。
果然。
本来还想赌气不说的东方鸢没挨过十分钟，一颗小心脏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麻还难受。
她忍不住道：“其实小主人的烦恼是作业没写完。”
“啊？？？”
叶凡一脑门问号。
仔细想想好像没错。
星河幼儿园不说是东海市首屈一指，但也是排在前列那一批次。
虽然叶子今年五虚岁，才上小班，可学校的教学已经是双语模式了，学习压力肯定是有的。
但……
叶凡想不明白。
他跟柳盈盈都是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国内排名top1的燕京大学，闺女难道就没一点遗传吗？
东方鸢神色复杂道：“主人，柳依依跟主母还是双胞胎呢。”
也是。
一母同胞的柳依依学习不咋滴，没考上平海市的重点高中就被送出国留学了。
龟壳灵宝适时插嘴：“学习有啥用，主人不如让小主人退学，教她每日打坐吐纳，修仙要从娃娃抓起！”
东方鸢白了它一眼：“鼠目寸光。”
龟龟小声反驳道：“我是龟，海龟……”
东方鸢轻哼道：“我当年还活着的时候，虽然从小吐纳灵气修炼，但也要上私塾学习。就不说其他的，你连最基础的算数都学不好，怎么保证与其他修士做买卖不被坑？他们可是个顶个的聪明。况且几千年前就有‘傀儡人’这种奇淫技巧，以凡人之身比肩筑基修士，如今这种事情只会更多。”
龟壳灵宝若有所思。
东方鸢补充道：“最主要的是，成年人心智成熟每日闭关修炼还可以，但小孩子……容易心智扭曲。没听说过哪门哪派的圣子、神女天天修炼，也都是有专人负责教导学习的。龟龟，时代变了呀。”
叶凡深以为然。
想了想决定为闺女炼制几枚丹药，可以增强体质为以后修炼打下，基础至于增加记忆力这种，则是纯属附加作用了。
说干就干。
叶凡进入古玉内部空间，这里地方宽敞灵气充足，即便炸炉也不担心会波及周围。
所需药材都属于很常见的那种，叶凡刚好在灵田中有栽种。
采药。
炼制。
过程很顺利。
一共炼制了三炉一百枚丹药，粒粒饱满圆润，散发着迷人芳香，在阳光下更是散发着耀眼的光泽，让人望之一眼就狂咽口水。
一百枚丹药叶凡分成了十份。
“叶子，出来玩了。”叶凡在门口喊道。
“爸爸，我困啦。”
“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来了！”
叶子瞬间打开门，仰着天真可爱的小脸期待道：“爸爸，吃什么呀，肉肉嘛？”
“……行。”
叶凡带着叶子去二叔二婶家里蹭饭，将两瓶丹药留下，嘱咐二老隔七天吃一粒。
二叔叶东山好奇问道：“小凡啊，这黑不溜秋的药丸子是啥啊。”
二婶赵茹骂道：“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问题，小凡还能害你不成？”
叶东山噎住：“我就随口问问，这么大脾气干嘛。叶子，你长大可别跟这老太婆似的。”
叶子埋头于饭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含混不清道：“嗯嗯嗯。”
吃完午饭，叶凡没走，打电话让叶琳过来。
“哥，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叶琳喘着粗气，牡丹小区太大了，她是从小区门口一路跑进来的。
“这瓶丹药你拿着。”
“哎！”
叶琳神色复杂看着叶凡：“哥，你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你知道嘉靖皇帝么？”
叶凡脸色发黑。
他虽然没上过大学，但当年可是平海高考状元啊，能不知道那位炼丹修道，腐化昏庸的嘉靖帝么？
但两个人还是有区别的。
他是真的踏上了这条路，而那位皇帝没有，甚至即便吃过无数丹药也无法延寿。
叶凡也曾经询问过苏清欢，明明修行者从古至今存在，为何人间帝王没有踏上这条路。
苏清欢只说了两个字：天道！
这世间从没有真正的完美，纵是天道亦有残缺，更何况是人类。
天道的平衡不能打破。
你既成为了天之子，享受人间无尽香火供奉，便要舍弃一些东西。
长生？
哪能这么容易。
面对叶琳的劝诫，叶凡用力敲了妹妹脑袋一下：“让你吃你就吃！哦对了，还有这枚驻颜丹，也吃了。”
“哎！”
叶琳重重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没啥用，但还是乖巧吃下了。
叶琳不是傻子。
她知道白卉来自江南首富的白家，也知道姜有容来自燕京姜家，那似乎是什么武者世家。
叶琳不懂什么武者。
只知道宋青青说过，姜家在武道界的地位很高，高到哪怕国家领导人都得仰重。
白卉跟姜有容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虽然没什么架子，性格也好，但她们为什么不跟其他女生做朋友，而是跟她？
肯定不是因为她跟张萌宋青青关系好，而是因为失踪五年的叶凡！
“叶琳。”
“嗯？”
“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修仙，你会想着试一试吗？”
“不会。”
“为什么。”
叶凡有些诧异。
柳盈盈如此，叶琳也是如此，她们没有丝毫长生的渴望。
“哥，你会想要买一条绿色的裙子自己穿吗？特别好看。”
“我为什么要穿裙子……”
“那我为什么要修仙？”
“……”
叶琳挽发，认真道：“哥，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在身上，但求仙问道这条路太虚无缥缈了，你应该多将时间投入到盈盈姐跟叶子身上。人活一世，要多珍惜眼前人，即便你最后真的长生了，可亲人、朋友甚至敌人都死于岁月，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你长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