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把手抽走,忽然感到一股暖流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向上,流过全身。
呃……
原来是这样啊,她好像误会什么了。
“别动。”一给崔嫣运气萧钰便觉察出异常了。
这姑娘伤了心脉!
崔嫣闭上双眼,感受着萧钰的内力似在身体流转。似有柔软的羽毛拂过七经八脉,整个人舒畅极了……
晚风轻拂,月上枝头。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运行了两个周天后,萧钰才将内力撤出。
“多谢多谢。”崔嫣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很多,不复之前那般苍白。
竟然天都黑了。
萧钰薄唇抿紧。
既然将她划为自己的人,那么,守护她就是责任。
萧钰知道,崔嫣是个心防很重的人,要走进她心里不容易。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最不缺的是耐心。
收势后,萧钰靠着床头,朝崔嫣淡淡道,“以前,我也好奇,为何从古到今,帝王将相皆是称孤道寡。等真走到这一步,君临天下,才知道此言不假。”
比起寻常人家的孩子,他很早就成熟了,没有童年,从不单纯,也从不天真。
同龄人还在父母膝下承欢撒娇,他已学会察言观色,学会隐藏心事。
人总不能选择出身的,所以他没什么好怨的。
只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出身皇室,不是太子,他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光景?
心中惆怅千千万,能与何人说?
感受到萧钰身上释放的寒意,崔嫣脊背僵了下。在床这种地方讨论孤独这样的话题……
禽兽皇帝,不,皇帝陛下又要开撩了。
看在刚才给她运功疗伤的份上,以后就不叫萧钰禽兽了。
想了想,崔嫣跟萧钰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所得,必有所失。世间种种,因果循环。”
你享受着天下独一份的尊荣,势必也要承担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孤独与寂寞。
萧钰漆黑的眸光落在崔嫣平静的脸上。
你,也是必失的么?
招惹了我还想走,崔嫣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响声。萧钰和崔嫣相视一望,脸色都变得警惕起来。
“崔家的人,待我还真是不薄!”崔嫣眼里寒光流转,冷声道。
“顾氏?”萧钰问。
崔嫣是皇后,崔家其他人一来没有对付她的理由,二来也承担不起后果。
“顾氏今天请各府夫人来崔家看戏,大概在这里等着我吧。”
“看样子,顾氏要往大了闹了。”萧钰说。
崔嫣要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就是见证了。
“对了,皇上你刚才说,顾氏嫁人之前失了名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有萧钰这个大杀器在,崔嫣一点都不担心,索性问起了府上的八卦。
“也不是多大的事。”萧钰说,“我母后寿宴,顾家准备的寿礼里有一支八尾凤钗,母后大怒。彻查下来,发现是顾氏不小心损毁的,害怕长辈责罚,顾氏没有报备。母后念她长于乡野,杖责三十便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