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弄了一身药水,已经郁闷得不行了。崔嫣就是不肯吃药,灌也灌不进去,她们能有什么办法?
“姐姐,要是主子怪罪下来……”
崔嫣出身相府,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崔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再说睿王,今天不顾自己的身子来到金华殿,可见,这个皇嫂是不同的。
他虽然温和,从未责罚过下人,但到底也是个主子啊。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太医们顶着,我们找个房间睡下吧。”
天都快亮了,折腾这么久,她早就累得不行了。
疲惫终究战胜了恐惧,两人找了一个宫女的房间睡下。金华殿被彻查过,房间还没落锁,她两很轻易便进去了。
至于崔嫣,她们药煎了、人照顾了,心也安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待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跃下房梁,立于崔嫣的床头。
终究,还是忍不住。
烛火摇曳,床上的人面色潮红,眉头紧锁,似难受得紧,又似陷入自己的梦魇中。
萧钰伸手摸崔嫣的额头,烫得吓人。
捋起粘在崔嫣脸上的发丝,没有头发的阻挡,伤口直白地露在萧钰眼前,近乎一个窟窿,十分狰狞!
这下手也太重了些!
哪个女子不爱美?到底是心急长睿的病情,还是看不得这样一张脸呢?
萧钰心中的悔意更深。
他真是魔障了,逞强较真作甚?
没换回崔嫣服软,倒是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
是的,心疼。
心疼这个女子遭受的磨难,心疼她的柔弱,也心疼她的坚强。
她像大明湖边的红梅,任风雪无情,傲然绽放。
从她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曾几何时,他也如她一般隐忍,为了活下来委屈求全,为了活下来咬紧牙关忍受一切。
只是,看着她头上的伤,看着她虚弱苍白的脸颊,萧钰还是忍不住后悔。
崔嫣要强不肯服软,他又何必跟她争这口气?
萧钰走到桌边,拿起药罐倒了一碗出来,药还是温热的,一手扶着崔嫣,一手拿着药碗给崔嫣喂药。
崔嫣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肯吞药。
萧钰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只小猫儿,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喝药!”
说罢,萧钰拿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入口苦涩,萧钰忍不住皱了皱眉。
怪不得崔嫣不肯喝,这也太苦了。
萧钰低头,吻上崔嫣的双唇。
崔嫣下意识地拧开脑袋,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固定住。
直到,他把药全部渡进她的口中。
唇瓣柔软,他竟舍不得放下,凭着身体本能,轻轻吮了几下。
随着吻的加深,萧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萧钰慌忙放开崔嫣。
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要了崔嫣。
皇帝陛下这才将人放开,即刻便又恼了。他是皇帝,崔嫣是皇后,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算发生点什么,那也是理所当然好不好。他在慌什么?
崔嫣身子滚烫,萧钰也不敢耽搁,连忙把剩下的药全部渡进崔嫣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