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那块地方,王家几乎算个土皇帝。
王家,对王家军有着绝对的领导能力!
娄山上官平南就不一样了,他是朝廷任命的将军,深受皇恩才有今天的尊荣。
他手下的将士们,派系复杂,各方势力均有。他们,或许会听从上官平南的指令,但于大义面前,如何抉择,那就不好说了。
萧钰又道,“再看看吧,上官平南是一个父亲,还是个男人。”
被人如此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芷抿着唇,没接话。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萧钰于他,是近乎信仰的存在。
萧钰将桌上的画展开,画上是一凭栏而立的红衣女子,折扇轻摇,笑得极其温柔美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亦不足以形容此女姿色。
漫天的桃花雨落,那画中人儿美得似要飞升仙境。
白芷眨巴着眼,“这不是——”
皇后娘娘的画像么?
他第一反应是萧钰画的,可再一看这画卷卷轴发旧,纸张泛黄,明显有些年份。
“这是婉妃的画像。”萧钰勾起了唇,脸上笑意明显,“崔浩然藏得很深。”
上官平南要是在知道,十几年来,一直被人耍得团团转,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萧钰表示,接下来的故事,他很期待。
白芷还是看着画卷,看这背景,似乎是江南春景。
画卷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明炙正待细看,萧钰已经缓缓将画卷收了起来。
萧钰说,“这次,你做得不错。”
白芷愣了一下,印象里,他主子可从来没有夸过他。
他把自己这两天干的事理了一遍,还是没想清楚哪件事入了这位的眼。
“幸不辱使命!”白芷回道。
“苏长生会几分拳脚功夫,你自己小心。”萧钰继续道,“回去吧。”
“是,主子。”白芷心道,原来是托崔嫣的福。
崔嫣在主子心里的分量不轻啊。
想来想,白芷又问,“要把崔家的情况告知皇后么?”
萧钰沉眸片刻,说,“以后,我们的事不必瞒她,她若询问,如实回答便是。”
“是。”
萧钰把画卷放进暗格里,精明的双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这一生,我算计无数。
如今,我将一颗真心尽数交付,崔嫣,你可愿意信我?
*
白芷到金华殿时已是下午,刚一来便跟苏长生吵了起来。
本来她就是个浣衣局出来的宫女,苏长生便安排她做洒扫活计,哪知白芷竟不肯。不肯也就罢了,一个三等宫女,还要自己住单间。
金华殿里,能住单间的,也就他跟王嬷嬷,白芷又算什么?
这事儿闹到崔嫣面前的结果:白芷到崔嫣跟前伺候,如她所愿,给她分配了单间。
“娘娘……”苏长生是真的委屈,就差没哭了。
“她脾气不好,跟人住一处恐怕会惹事端。”碍着这位是崔浩然的人,崔嫣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这话,苏长生怎么接?
脾气不好还收进宫,这不是收奴才是收祖宗把吧。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苏公公,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