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崔嫣连忙道。
“崔浩然怎么跟你说的。”
“能怎么说,先朝我发了一通脾气,问我为什么帮皇上不帮崔家,被我顶了回去。聊着聊着我两就开始忆往事了,谈得很是伤情啊。”
崔嫣表示,演戏辛苦,看人演戏同样也辛苦。
“崔浩然会对你发脾气?”萧钰挑了挑眉。
这人脑后长着反骨,就没有多少君臣之心,但一直以来谨守礼法,面上从不落人半分口舌。
他还在相府呢,崔浩然怎么会对崔嫣不敬?
崔嫣从腰间的小兜里拿出一个小豆子,至少,萧钰看着像个豆子。
“这是什么?”萧钰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着这个,能让人肝火大盛,我就想看看我能不能把他说得吐血。”崔嫣颇为郁闷地道,“哪怕借助外力作弊,哪怕我很努力很努力组织语言气他了,崔浩然也就是黑了黑脸。嗯,他想打我来着,不过一下子就忍住了。”
崔嫣这会儿真的很佩服刑安了。
萧钰:“……”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啊。
“所以,用完没扔的意思是?”
崔嫣朝萧钰狡黠一笑,“皇上,你定力很好哦。”
萧钰捏了下手,心里很痒。
一把捏起小豆子,用边上的装茶点的油纸包了起来,抬手在崔嫣脑袋上敲了一记。
“很疼的。”
萧钰教训道,“调皮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
想着崔浩然给自己看的东西,崔嫣问萧钰道,“皇上,婉妃祖籍何地,家里是干啥的啊?她的家人呢?”
刚把豆子放起来的萧钰:“……”
忍不住心头一紧,还是避不开啊。
“江婉,江南首富江万畴之女,婉妃因为与人私通被废,江家也因此受到牵连,举族落狱。先帝念及江家为善多年,于一方百姓有恩,故免其死罪,将江氏嫡系幽禁,族人发配。”顿了好一会儿,萧钰才又道,“江氏族人在发配途中被人投毒,无一活口。”
是,先帝没有直接下旨杀人,但江氏全族却因为先帝而死。
崔嫣,是江家的后人啊。
崔嫣这会儿还没能理解萧钰的纠结,眉头皱得生紧,“婉妃被打入冷宫,江家上下囚的囚、流放的流放,能有什么威胁?为什么还要招惹杀身之祸?”
“江家世代都是皇商,从前朝起便是江浙一带的首富。”萧钰猜测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嫡系呢?”崔嫣又问,“被幽禁总得有个地方吧。”
萧钰摇了摇头,“随着先帝驾崩,江家的踪迹也消匿了。”
调查婉妃时,他也派人寻找过江家旧部,可是,这一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崔嫣忽然就想明白了,“所以,崔浩然也打着江家财富的主意?”
“十有八九。”萧钰点了点头,“对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崔浩然给我看了一物,说是我外祖留下。”想了想,崔嫣补充了一句,“我在别处见过那东西,并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