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捏了捏手指,所以,雪海留这混蛋在抱月楼到底干啥的?给自己找气受?
再一想,王老二又觉得雪海未必就待见承八,大概是拿这位没法,现在啊,也就皇宫里那两位能让他听话了。
“这姑娘就是个祸害,迟早坏事。”
王老二说,“那她出去了,不还是个祸害吗?”
承八挑了挑眉,脸上泄露一抹冷意,“他祸害别人,不祸害小爷我呀。”
王老二顿时就忍不住跟承八翻白眼了,人本来也没招你好吧。你当你自个儿是年画上的大娃娃呢,多讨人喜欢似的。
“那咱就不管她了?现在天气好冷的。”那是雪海的亲妹子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我是她爹啊?大晚上的不烤火保护她。”
这话王老二怎么接?心说,你就不是会烤火的人啊。不等他吐槽,承八又道,“一个长得漂亮的大姑娘,大半夜在街上乱晃,多危险?也就抱月楼的人把红袖当回事,离了这地,她才会明白什么叫世道艰难呐。”
王老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算看明白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小混蛋。
话说回来,红袖那姑娘他也不喜。没钱没本事脾气不好,就靠雪海庇佑,还给雪海甩脸子、使性子,也不想想,下毒谋害皇帝呢,没这姐姐她能活?
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雪海要找麻烦也是找承八不会找他这种小跟班。
在承八的帮助下,红袖当天夜里就逃了出去,至于王子琪,则是在第二天早上见到了王子阳。
许是惦记着自己放跑的丫头,王子琪心里有些发虚,没睡好,黑眼圈有些重。好在雪海完全没提这事儿,她也就安心了。
“哥,你来了。”王子琪凑了过去。
“坐好了。”
王子琪的脊背立马就挺直了。
王子阳把自家妹子仔细打量了下,说,“瘦了点。”
瘦归瘦,但人很精神,想来这些日子没受什么委屈。
“有,有吗?”
王子阳把雪海给的单据推到王子琪面前,“一千五百两,还是去了零的,好好解释下。”
王子琪脑仁儿顿时就疼了,结巴道,“我,我就打碎了一套茶具,不,不是一套,是一个,我就打碎了一个茶壶。真的,比珍珠还真。”
“嗯,眼光不错,照着贵的砸。一千五百两,你当你哥开钱庄的啊。”最后一句王子阳几乎用吼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骗咱的,还贡瓷……”
王子阳抬手在王子琪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定窑是皇商,又不是官窑,没刻‘进盏’、‘供御’,你还不准人卖给平民老百姓了?”
“疼!”王子琪喊,揉了揉脑袋,问,“那,我嫁妆还剩多少?”
王子阳在心里过了过,说,“扣去这一千五百两,大概还剩九千吧。”
王子琪顿时放心了,“还好,还好。”
王子阳忍不住看她了,说,“子琪啊,王家好歹是名门贵族,嫡女出嫁,陪嫁银钱不足万两,说出去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