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识了。”
萧钰又道，“除了血衣卫和暗门，还有很多隐在暗处的势力，当世大儒，退隐名将，山间走卒……有一些，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会出现，只在他们需要出现的时候！也许，国之危难，也许，萧氏倾覆……”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朝代能够永久延续下去，没有哪个姓氏能够一直坐拥皇位，萧家同样不会例外。萧钰还不至于因为自己是皇帝，就做着千秋万代的春秋大梦。
但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萧氏族人，一定做了相应的安排。哪怕是大周被灭国，哪怕皇权不在，哪怕是遭遇举族被灭的祸事，萧家，也一定有血脉能够存活下来！
从前萧钰不懂，也不明白这些，可是，在他登基、逐渐接手各处势力后，他渐渐知道了很多。
崔嫣睁大了一双眼，今天谈话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太大了，她问，“除了萧家，士族大家、名门望族，恐怕也是如此吧。除了明面上和暗处的势力，还有很多很多隐藏在深处的势力守卫着他们。”
只是，没有王权支持，他们可能做不到萧家这样强大。
这些世族大家，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这是自然。”崔嫣跟着他，迟早要接触到这些，萧钰又给崔嫣举了一个例子，说，“十年前，先帝还没驾崩的时候，卫家便觉察到了危机。除了卫家已经出嫁的几个女儿和在朝中担任职务的部分人员，举族隐退。我们的密探，只找到了几处可能的藏身之所。而且，这些家庭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卫家繁盛之时，一族有数千人口，谁能想，这么大的家族，说不见就不见了。
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么？
自然不可能。
他们或许在京城繁华之地，或许在乡村纷争无扰处。卫家人和卫家的奴才们，或为宫里的一个宫女内侍，或是某个大臣的庶子庶女，或成街边的贩夫走卒……
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根本数不胜数，有一些甚至从来就没和卫家打过交道，要一一查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怎么可能呢？”崔嫣有些不信，“雁过留痕，马踏有踪。”
而且，萧钰手上，有那么多的密探呢。
萧钰摇了摇头，“卫家隐退，带的人自然是能少就少，卫家的奴才，能遣散的遣散，能留下的留下。卫家的主子们，大部分可能隐匿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算那里有我们的密探，也很难把消息送出来。继续留在权利中心的，绝对都有着正常的身份身世跟成长背景，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这就是顶级世家和普通权贵的区别！
可以这么说，就算再给崔浩然一百年，他也不可能到达卫、顾两家所拥有的高度。
而皇族，是世家中最顶级、最有权势的存在。
“饮血和白芷，都是修罗门的人吧。”崔嫣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身手高强，却看不出任何套路门派，完完全全就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