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这个人吧,不学无术,废柴纨绔,但生得好颜,还是个情种。他钟情信王妃,在整个京城权贵圈里都是出了名的。他两的恩恩爱爱,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最荒唐的一件事,新婚那会儿,两人一道逛街,因为王妃一句夸赞,信王为一支玉簪跟人大大出手,甚至闹到先皇跟前。
从前她看不起萧克,觉得此人粗鄙野蛮,难当大用,也就占着教养在庄太后跟前这一条优势。
可如今,看着信王妃脸上毫不作假的笑容,想到府上那些不安分的妾室,张夫人突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认真说起来,张翰学这个夫君,也算人中龙凤,无论才学还是人品,在同辈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但作为一个女子,更希望夫君能够宽厚温和,专情体贴。
很显然,张翰学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好。
信王妃比她小几岁,才名远不及她,最后她嫁给世家才俊,信王妃则嫁予皇族为妃。不光地位在她之上,而且,更让人嫉妒不已的是……
她和信王成亲二十多年,一直恩爱如初,从未红过脸。府上虽有几处妾室,但没有一个能和信王妃相比。
无价宝易得,有情郎难求。
张夫人出身卫家,从小便是喜行不于色之人,不管此刻她心里作何想法,面上依旧是端庄贤淑的模样,没有表露半分心意。
信王妃道,“姐姐惯会取笑我。”
“我哪里是取笑……”
张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门一下子被人踹开了。
两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都被吓了一跳。不过两人都是一府主母,到底沉得住气,不至于惊慌失措。
来人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穿着王府下人的衣衫,可是这脸,信王妃看着面生得很。
“你是何人?”信王妃站起来问道,目光越过承八看向外面。
书房重地,王府上下守卫最森严的地方,这个少年就这么大咧咧的进来……
再看他的相貌,生得倒是温润,但眉眼冰寒,神情桀骜,绝不是泛泛之辈。
承八没有回答信王妃的问题,而是道,“你不用看了,这个院子里的侍卫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信王妃捏了捏手指,心里有点堵,但还是信了承八的话。
“你意欲何为?”
承八明亮的大眼转了转,问,“你是信王妃?”
这两个妇人看着年纪相差不太大,身上的衣料都极其考究,配饰亦是华贵得益。不过,信王妃头上有一只凤钗,这可不是普通妇人能够佩戴的。承八本想直接抓人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
万一抓错了人,事情不就办砸了?
信王妃点了点头,走到了张夫人的面前,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站定,沉声道,“正是。”
下意识地,她以为是仇家来寻仇的。
信王脾气暴躁,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这段时间入主京中,更是树敌无数。
不管怎么说,张夫人是客,她是主,哪有让客人置于险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