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魄醒来的时候,康一凡已经去上学了。
他慢悠悠地起床,去楼下吃了个早饭,买了一套廉价正装,带上南离玉佩,打车去离省大学。
离省大学是一所综合性大学,正宗九八舞,非常有实力。
程魄按照之前和那位教授沟通的,前往离省大学历史学院,历史学院在老校区,就在市区里。
那位历史系教授姓魏,年龄不大的样子,也就五十多岁。
程魄看过他的一些着作,是个有真东西的教授,平时深居简出,不喜欢抛头露面。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这时一个抱着材料的姑娘小跑过来,她上身穿着一件白t恤,出了些汗,轮廓依稀可见,下身穿了件网球裙。
程魄不由得在那双晒得微微红的大白腿上多瞄了两眼。
意识到程魄的目光,她没做出什么别的神情,只是礼貌地问:“是来见魏教授的程魄先生吗?”
程魄点头称是。
“太好了,我还怕您走了呢,不好意思哦,魏教授有些事晚点过来。
我是他的研究生,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坐坐吧。”
程魄当然不会拒接这样一个邀请,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
“魏教授为了见您推掉了一个讲座,他说您的发现可能会改写历史。
他今天下墓了,所以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招待好您。
不过我早上打网球忘记时间了,如果错过了您,老板肯定会骂死我的。”
这姑娘快言快语,程魄都没怎么插上话。
“呃,同学您怎么称呼?”趁着她喘气的功夫,程魄插嘴问了一句。
“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没做自我介绍。
我叫筱琥楠,朋友们一般叫我小虎,您叫我小虎或者小筱,琥楠都可以的。”
说完她停步,扭头看向程魄,马尾辫甩到空气中,一股清新的香味。
“请多多指教。”姑娘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呃,多多指教。”程魄不是很熟练地握了握手,好软。
筱琥楠带他到一个办公室,里边是个格子间,分列两侧共有16个工位。
筱琥楠一个人占了四个,正好一个方格。
“还有另外两个男同学,一个实习,另一个下墓去了,请喝杯茶,我给您介绍下研究方向。”
她拉上窗帘,打开一个投影仪,打在白墙上,是一个ppt。
“我们课题组主要研究的是南离的历史,因为战乱,那段时间的历史文献资料非常少。
大部分都通过考古来的,魏教授觉得这样能避免后世史学家的春秋笔法,让历史更真实。”
程魄点点头,确实。
“魏教授认为,南离失去了一项关键的技术,那项技术是组建饮炎军的重要技术,饮炎军您知道吧。
导致南离朝的饮炎军战斗力远远不如北离朝。”
程魄知道,华夏历史上相当着名的一支军队,建立于北离朝,史书记载这支部队有几个特点。
第一人数很少,有的说几十人,有的说几百人,但总之人很少。
第二不需要后勤,而且擅长大规模奔袭,经常在同年的两场远距离战场记载中同时出现,而且确认是同一批人。
第三基本没输过,史书上很少有这支部队的作战方式。
一般就是“帝命饮炎军出,胜”,“死战至饮炎军至,将军得脱”之类的话。
总之无论是正面作战还是战术执行,无可挑剔。
现代军事学家认为这是一支精锐化的轻骑兵部队,是特种作战的雏形。
程魄知道这肯定是超凡者部队,但是单纯超凡者组建的部队也很难做到那些事情,因为敌人肯定也有超凡部队。
南离朝也有饮炎军,前两条特点一样,就是第三条不一样。
记载一般是“帝命饮炎军出,伤敌八百,各自收兵”或者“死战至饮炎军至,死伤无数”之类的,大部分平局,偶尔惨胜。
后世一般的说法是南离朝腐败,士兵没有信仰,战斗力不高。
筱琥楠接着说:“魏教授在一个和饮炎军有关的将军墓中发现,将军一生的遗憾在于‘火未燃’,
离朝以火为图腾,优势是‘火兴’,劣势是‘火黯’,但是很少说‘火灭’或者‘火未燃’,敢说的都被砍头了。
魏教授认为饮炎军缺失的‘火’不是指某种意志,而是某种具体的技术,现在史学界争论不休。
这次的墓是南离某任国师的墓,和饮炎军息息相关。
因为饮炎军每次出征需要国师和皇帝的双重应允,魏教授认为这个墓里很可能记载了饮炎军的秘密。”
程魄听的很认真,他看着筱琥楠打出的一张张幻灯片,静静想着这个问题。
魏教授说的大概率是对的,这支超凡部队缺少了某些东西,功法,物品,或者是什么呢,是什么给予了这支军队战无不胜的力量?
“这和我的玉佩有什么关系?”程魄问。
“南离国师不止管司天监,还分管礼部,负责祭祀,礼字是国师的标志。”筱琥楠耐心地解释。
康一凡这臭小子,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上学都学了什么玩意,程魄心想,原来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
“司天监您知道吧,计算农时的,也负责古代的神秘学。”筱琥楠说,
“当然那都是封建迷信啦,您的玉佩能变色,大概是材料导致的。”
程魄点点头。
“啊,魏教授说他到了,我带您去他办公室,啊,不用了,他说直接到这里来。”筱琥楠低头看了看手机,突然说。
和美女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已经快一个小时了,程魄觉得刚过去一会。
过了一会,魏教授推门进来,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看着五十来岁,方脸,留着一点络腮胡,步伐矫健,穿着一身合适的西装,上身衬衣扣子解开到第三颗,隐隐能看出胸肌。
是个帅老头。
“程先生!我是魏书行,幸会幸会!
实在不好意思,我那个墓上的学生担不住事,和建筑队起冲突了,太抱歉了。
希望琥楠没有怠慢你。”
魏教授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握住了程魄的手。
这双手有力,粗糙而布满老茧,不太像一个教授的手,倒像是农夫的。
“没有没有,筱同学和我很谈得来。”程魄客套地说。
“你们年轻人共同语言多一些,程先生是什么行业的?”魏教授看似随意的问。
“我早年做互联网,后来财富自由,现在就是个历史爱好者。”程魄编出一套早就编好的说辞。
“后生可畏啊,真是隔行如隔山,我看您年龄和琥楠也差不多,她还为毕业论文发愁呢。
哈哈,不知道那玉佩有没有带来?”魏教授搓着手问。
程魄拿出玉佩,递给魏教授。
魏教授示意筱琥楠拿出放大镜,对着光开始认真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