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略微发福的中年人。
“我的名字叫约翰·芬霍尔，不过，你可以叫我浮士德博士。”中年人笑着说道。
小女孩眨眨眼：“红骷髅呢？”
“他很忙。”浮士德露出温和的笑容，“外面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小女孩略显失望地点点头：“你可以陪我玩吗？”
“玩？”浮士德摇头，“相比起玩，你或许需要学习一些东西了。”
“学习？”
……
“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托尼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这或许是因为宇宙立方有某种限制。”
“或许？”皮姆脸色阴沉着，“难道我们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真的没有发现解除掉这个限制的方法吗？”
“我们已经在做了，不是吗？”托尼露出自信地笑容说道，“我们已经做了准备。”
“你要知道，我们是在讨论一个可能一瞬间就让我们消失的东西，而我们只是做了一个看似保险的备用计划？”皮姆依然很焦虑。
“你要相信我。”托尼这才终于抬起头正视皮姆的眼睛，“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皮姆的两腮因为咬牙略微鼓起，他终究压下了后续的话。
……
“为什么我们要看这些东西？”小女孩好奇地问道，他看着屏幕上浮士德播放的影像。
“你叫柯比克，对吧。”浮士德答非所问。
“嗯。”小女孩点头。
“好。”浮士德蹲下身到柯比克的高度与她平视，“你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柯比克眨眼。
“对，不一样。”浮士德说道，“我，或者红骷髅，我们都不可能看到那些你能够看到的东西，也不会像你一样，做到那些你能够做到的事情。”
说着，他指了指两人刚刚坐着的椅子，这些东西，在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还不存在。
“你和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柯比克皱起眉头，“为什么我会和你们不一样？”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来讨论。”浮士德轻轻摇头，“我们先来谈一些其他的东西。”
柯比克乖巧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迷茫地看着浮士德，不知道他想要讨论什么。
“现在，告诉我，红骷髅，九头蛇，你对他们的看法是什么。”浮士德认真地问道。
“红骷髅？”柯比克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至于九头蛇……”柯比克却犹豫了，“我不太知道九头蛇是什么，红骷髅提到过，可是我不太明白。”
浮士德点头：“我明白了，红骷髅对你来说，就像是父亲，对吗？”
“父亲？”柯比克想了想，又有点不太明白。
“就是会包容你，爱你，对你好，你们不会相互欺骗，不会背叛彼此。”浮士德说道。
“嗯！”柯比克重重地点头。
浮士德似乎很满意地同样点头：“你不明白九头蛇是什么，红骷髅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柯比克摇头，“虽然我听到他说过，而且，在梦里我也听到过，可是，我不太明白。”
“九头蛇是一个组织。”浮士德说道，“红骷髅，我，你住的地方，那些给你带来东西的人，我们都是九头蛇的成员，九头蛇代表了我们所有人。”
“哦。”柯比克似乎恍然大悟，“那这么说，我也是九头蛇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浮士德笑着说道。
“如果你们都是九头蛇，那么九头蛇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我当然愿意当一个九头蛇。”柯比克说道。
说完这一切，柯比克终于忍不住露出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浮士德很敏锐地抓住了小女孩根本没有掩饰的表情变化。
“可是……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柯比克开口，她微微探头，露出小心地表情。
“想问什么，大胆地开口，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回答各种问题。”
“为什么……我在梦里看到的九头蛇，被大家讨厌……”柯比克试探着问道。
浮士德沉默片刻，他想了想才回答：“你和红骷髅谈过这些吗？”
柯比克摇头，她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和他说过，在有些梦里，他被人讨厌，被人们当做罪犯。”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呢？”浮士德问道。
“他说……”柯比克回忆着说道，“他说，那是因为我们输了，人们就认为我们是坏人，他们赢的人控制了所有人的思维。”
浮士德摊手：“你看，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可是人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去控制别人的思维？”柯比克问道，“你们是好人，到底要怎么样，人们才会觉得我们是坏人？”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浮士德笑了起来，“这可能不会是我现在只用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柯比克有点失落。
“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看一些我带来的东西，或许能够给你一点点解答。”看到柯比克的表情，浮士德再次开口。
……
“你找到办法解决佐拉的新玩具了吗？”皮姆说道，“他的能源。”
“很难。”托尼说道，“宇宙立方的能量……”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也看到了，这种能量和我们已知的全都不一样，它有一种……有点特殊，不过，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佐拉没有直接把那玩意当成核心塞进去，否则上一次就不会出现因为电量不足放跑队长他们的情况了。”
“那是一次意外。”皮姆说道，“他们很可能是被迫启用了原本留着对付我们的秘密武器，所以准备不足，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不能指望他们还会用这种半成品。”
“你也太安静了吧？就没什么想法？”托尼终于似乎有些忍不住地看向班纳，“你是不是有点太沉默了？”
“我……”班纳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表情显得很挣扎：“宇宙立方的能量，是用来改变现实的，可是，哪怕是曾经和有同样作用的无限宝石打过交道，我们至今都不能够给所谓的现实做出一个明确的定义，平行宇宙？思维空间？现实到底是什么？所谓的改变现实，又是什么？
“在传说中，宇宙立方是因为它有着足够强大的能量，所以它能够改变现实。
“可是，能量和现实，关系到底是什么？
“甚至于，宇宙立方驱动这个机甲，它真的是我们理解中的那种，和方舟反应堆一样，和伽马射线一样的能量吗？还是说，它只是单纯地利用它的‘能量’改变了现实，让这玩意动起来了？
“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想办法解决掉这玩意。”
皮姆和托尼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安。
“好吧，我恨不愿意去承认，可是，这看起来更像是里德那家伙的研究领域。”托尼脸部肌肉扭曲。
……
“我不明白！”红骷髅在咆哮，“你为什么要给她看那些超级英雄们的记录？美国队长？这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放松。”面对红骷髅的怒火，浮士德面不改色，“所以，你想让我教她什么？背叛？欲望？权力？是的，那样会让她迅速地成为一个九头蛇，一个非常合格的九头蛇，可是，扪心自问，你真的希望她成为一个九头蛇吗？”
红骷髅沉默了。
“你看，你不想。”浮士德轻笑，“九头蛇是一个以拳头说话的地方，可是，在这里，甚至在整个地球，都可能没有比她拳头更大的人，所以，除非你愿意对她臣服，而不是试图去让她永远做你的乖乖女，你就不可能去把她培养成一个九头蛇。”
“但是，我看不出让她去学美国队长有什么好处。”红骷髅依然不依不饶。
“没有好处？”浮士德仿佛听到了笑话，“你真的觉得没有好处吗？
“是的，让她看到我们和美国队长对峙的东西，没有好处，可是，我给他的东西你也看到了，那里面可没有我们。
“是的是的，你很厌恶美国队长，我也是，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所宣扬的那些东西，其实才是最好的控制一个人的东西。”
红骷髅没有说话。
“你看，你不可能利用力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真的去控制住她，这是我们的共识，对吧？”浮士德继续说道。
“嗯。”红骷髅用鼻音回答。
“不能让她沉迷权力，不能使用力量压制，那么，想要控制一个人，好吧，我是说神，其实能用的方法已经不多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比爱和忠诚更合适的吗？
“而说到这些东西，难道还有任何人比史蒂夫·罗杰斯更擅长去引导一个小孩吗？”
红骷髅终于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明白，我们必须教会她那些被我们所唾弃不屑一顾地美好，只不过，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她相信，代表正义，代表善良的，其实是九头蛇。
“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已经打下了很好的铺垫。”
“我希望你是对的。”红骷髅终于承认了，“但是，这样做的话，我们必须要承担她真的接触到了真相后，毁灭性的后果。”
“首先，当你想要控制一个神，这是不可避免的。”浮士德说道，“从最开始，我就一直再说这件事，如果宇宙立方只是个机器，只是个工具，那么这没有任何问题，没有风险，可是，她是个有思想的生物了，想要控制她，就一定有风险，你要么让她成为九头蛇，然后接受被九头蛇统治的命运，要么承担她可能变好的后果。
“但是，你想想，她真的有机会变好吗？”
“什么意思？”红骷髅终于第一次有些动容。
“你告诉我，只要她真的愿意完全接受九头蛇，听从你的建议，你就让她拿到那个立方，她就能够立刻完成所有事，对吧？”
“是的。”红骷髅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那就对了，当她接受了我们给她灌输的所有东西，她拿到了宇宙立方。”浮士德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砰，一切都结束了。
“史蒂夫·罗杰斯，托尼·斯塔克，不管是复仇者还是神奇四侠或者什么别的，他们都会变成一个忠心耿耿地九头蛇，谁会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做了什么？谁会告诉她，她忠诚于一个完全和她信仰地，相信地截然相反的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不可能处理掉那些超级英雄。”
浮士德耸耸肩：“当然了，如果你真的一定要让柯比克帮你抹去掉那些超级英雄们的话，我也可以试着冒更大的风险去改变一下现在的计划，反正，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你疯了吗！”红骷髅突然激动地喊出了声，“消灭他们？抹除他们？让人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存在过？这难道能够比让他们变成我的忠犬更美好的事情？九头蛇队长？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继续按照现在的进度做下去了？”浮士德耸肩。
……
“你一点都不担心？”大使馆内，杜姆坐在椅子上，她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瓦蕾莉亚。
“担心？”瓦蕾莉亚似乎不理解，“你是说，红骷髅搞定了宇宙立方，把我们变成宠物狗或者弄消失了？”
杜姆耸肩，只在全世界极少数的人面前，他才可能露出这种人性化的动作。
“你在和我搞笑吗？”瓦蕾莉亚哈哈大笑，“如果他真的会成功，你还会坐在这里和我闲聊？
“你知道吗？我甚至很怀疑，宇宙立方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如果它真的那么强力，你真的不会去插一手而是放任九头蛇这么干？”
“哼。”杜姆笑了起来，“确实挺有道理。”
瓦蕾莉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