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顿时怒喝指着她,“你说谎!我们什么时候卖过香烟给你!我们好心救你,你为何要故意陷害我们!”
李琦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就要上前找她们理论,却被官兵伸手拦了下来。
苏成芮上前拉住她劝道,“李琦,你冷静些。”
“我怎么冷静!这些人摆明了串通好了一气,难道我们就任她们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不管吗?”李琦瞪着老者喝道,“我们李家与诸位无冤无仇,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说啊!”
面对她的质问,老者垂着头沉默不语。
李茂冲着一旁正在喝茶的男子拱手道,“这位小神医,这位老人家的病是否真的是因为抽烟而引发的?”
男子喝茶的动作一顿,捏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这个很难说,中风的人虽然说身上多少带了些隐疾,可也不排除抽烟发病的诱因。”
周苟盛闻言连忙出声道,“喏!大伙都听见了吧,人家大夫都说是这玩意把我家岳母害成这样的!”
“你!”李琦怒极想要上前,手臂却被再次拉住。
“大姐,理解能力不行呢就回去多读点书,人家只是说有这个可能,知道什么叫可能吗?”
女子清冷的声音含了几分揶揄的笑意,像极了清晨的凉风,拂去人心头的燥意。原本有些噪杂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男子好奇抬起头。
周苟盛闻言先是一怔,对上苏成芮眼中的笑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自己,顿时恼羞成怒站起身,“你说谁没文化!”
“说你呢!人话听不懂啊?”李琦嘲讽出声怼道。
“行了!都给我安静!”
官兵怒拍桌子,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她绷着脸来到李茂跟前,“李掌柜,既然人证物证俱在,得劳烦您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她话音落下,李茂面色一变,身后两个官兵上前押着她就要离开。
“等一下!”
苏成芮忽然出声道。
为首官兵见是她,顿时抬手轻咳了两声来到她跟前,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苏小姐,知道你和李老板关系好,可是咱们这毕竟证据在这摆着,不把她先带回去,咱们难办啊!”
苏成芮点头,“你们公事公办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可否能将那香烟再给我瞧瞧?”
“自是可以。”
官兵说着将烟盒递了过来。
苏成芮伸手捏起一根,仔细瞧了瞧,挥手让伙计去拿水和油灯过来。
众人心中疑惑,不知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对上官兵询问的目光,苏成芮笑着冲她解释道,“承蒙李老板看得起,开业前也送了我们苏府一套这样的烟盒,为了鉴别烟的真伪,她特地在上面做了特殊的标记。”
周苟盛闻言神色一怔。
待伙计将水和油灯端上了桌,众人不由好奇围了过来。苏成芮让李茂去拿了她自己留存的那一套,和周苟盛的这一支先是一同浸入水中,然后放在油灯上慢慢细细烤着。
大伙皆是聚精会神睁大眼瞧着,就连周苟盛也忍不住探着头。
没过多久,便见李茂的那一根烟丝和棉絮交界的外包纸上浮现了一个紫色的细小数字——“八”。
而周苟盛的那一支上面什么都没有。
苏成芮指着上面的数字给官兵瞧,“大人,你可看清了!李掌柜这烟一共就产了十二套!每一套上面用药水涂了对应的数字。”
她说着又从李茂那拿过销售的册子,“大人尽可以查一下,这每一套按数字都有明确的去向。”
官兵闻言接过销售的册子翻看了起来。
苏成芮看向一旁在担架旁两个愣住的身影,挑眉道,“至于这位小姐手中的香烟从何处而来,又为何同这清风楼的款式一模一样,估计就只有这位小姐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周苟盛闻言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官兵合上手中的册子,沉着脸举起手中的烟盒厉声喝道,“你手中的香烟究竟是从何处而来!说!”
周苟盛被吼得身子一激灵。
旁边老者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大人明察,老身却是抽了这清风楼的烟才得的病,求大人明察!”
李琦在旁边气得咬牙切齿,“老家伙,到现在了还嘴硬。”
官兵黑着脸,“老人家,你可知道说谎妨碍查案是要判重罪的!”
“老身没有说谎!求大人明察。”老者伏下身子磕头道。
“我可以证明她在说谎!”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娇媚的男声。
众人寻声瞧去,见到那出现在门口的红色身影不由惊呼出声。
“是映月公子!”
“他怎么来了?”
男子出众的容貌和气质,犹如他身上如火般艳丽的色彩,第一眼便夺去了在场所有人瞩目的视线。
江映月徐徐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男子容貌清秀,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显得有些惶惶不安,苍白脸蛋上难掩疲倦之色。
“娘!”
男子见到地上跪着的老者,连忙出声唤了句。
老者身子一抖,讶异抬起头,见到男子后再忍不住心中激动踉跄起身上前道,“玉儿!”
周苟盛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赵玉儿擦了擦眼泪更咽道,“是映月公子救了我,带我过来找你的。”
苏成芮悄然来到江映月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映月冲她笑了笑,缓缓说道,“玉儿的妻主在赌坊欠了不少银子,赌场里的人拿他抵债将他卖给了天香楼。”
他说着来到赵玉儿母子跟前,“老人家,我想你家儿媳应该是允了你,只要你配合她做了这场戏要到了银子便会赎赵玉儿出来是吗?”
老者垂头沉默不语。
江映月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纸,勾起唇角道,“她应该没有跟你说过,玉儿被卖到天香楼签的是死契吧?”
“什么!死契?”
老者闻言猛地抬起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契纸瞧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骗我,我……我跟你拼了!”她转头怒瞪着周苟盛,突然抄起一旁的椅子朝她扑了过去。
周苟盛吓得连忙起身左右闪躲,一边说道,“老家伙!打死我你儿子就成寡夫了!”
“混蛋!”
老者对她穷追不舍。
周苟盛被追得烦了,伸手抓住那砸下的椅子,将老者一把推开。
老者本就大病在身,虚弱至极,被她这么一推身子颤颤巍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