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让北剑去哪了?”
洛丹青赶快转移了话题,免得谢焱日日再感觉自己像个假小子一样。
“既然人参被掉包,那肯定不只是一次,我便去让北剑蹲守了。”
“正好刚刚我问了嬷嬷,今日的药正是最后一份,估摸着今晚那人就该有行动了。”
遇到这件事情,洛丹青也激动得很。
谁能想到有一日,她竟然会猫在山庄的房顶上去蹲守贼人。
三个人就这样在药房的屋顶上,从白日蹲到了太阳落山。
“那人到底会不会来啊?”
北剑比他们二人来的还早,直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别急别急,再等等。”
按照他们二人的判断,今日若是拿药的话,调包之人肯定会有所行动。
所以他们只需要跟上拿药的小侍女,然后在她放药的地方盯着就可以了。
三个人就这样干坐着等,就在洛丹青都快要睡着的时候,下面终于有了动静。
“来人了。”
谢焱不舍得把靠在他身上睡觉的洛丹青摇醒。
洛丹青猛地惊醒,瞬间就坐直了身子。
此时他们只看见下面一个小侍女拎着篮子朝着庄里药房走来。
看了一下现在的时辰,洛丹青心里也有些奇怪。
“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了,为何这小侍女现在才来?”
这些个是你们胆子都小得很,若是白日能完成的事情,肯定不会放到晚上。
越想这件事情,洛丹青也感觉越奇怪。
“许是因为旁些事情耽搁了。”北剑看着这个小侍女,倒不像是个坏人。
可洛丹青却摇了摇头,不赞同他这个观点。
毕竟太皇太后的事可是大事,其他再什么事情,都不可能耽误给太皇太后拿药。
但这番话她也没有说出口,毕竟有证据才能证明这小侍女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等小侍女走进药房里,谢焱偷偷接起了房顶的一片砖瓦。
“在这。”
随后三个人屏息凝神,从那一片瓦缝里朝药房里面看去。
此时药房里面是漆黑一片,直到小侍女把灯给点上,他们才能看得清楚里面的景象。
小侍女掌上灯以后,径直走向了存放人参的架子上。
她熟练地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人参,放到了自己的篮子里,随后盖上了一块布。
紧接着,她又从别的架子上挑了几副药材,放进篮子里。
因为在房顶上洛丹青也看不真切。
他也只能大概判断出小侍女手里的药材是什么,但这一番看下来倒和他的药方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问题不在小侍女这里。”
可洛丹青的话音刚落,谢焱便从瓦缝里朝里丢了一个小石子。
“啊——”
那小侍女被吓得不轻,把篮子藏在自己的身后,就朝后面蹦了几步。
“是谁?谁在那里?”
但他四周环顾了一番,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等确定药房里只有她自己,她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可是刚刚这一番举动,房顶上的两个人已经看出了蹊跷。
“丫头,你有没有看出问题?”
洛丹青死死的盯着那个侍女的动作,嘴上说道“她一开始就先把篮子藏在自己的身后,那篮子对他可这般重要?”
但北剑在旁边确实跟不上两个人的思路。
“那篮子里可是放着太皇太后救命的药,她定然是万般小心的。”
但谢焱和洛丹青两人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篮子里的东西确实重要,但不是因为太皇太后。”
洛丹青毕竟研究过心理学,所以对于小侍女这番行为,她也大概能够猜测出来。
“那是为谁?”他们二人越说,北剑就越迷糊。
“自然是为了自己的,每个人都是利己的,在这种情况下,小侍女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她自己。”
洛丹青也十分耐心的给北剑解释着。
“所以他能够先护着篮子,那就证明那篮子里的东西是比她的性命还重要的。”
“她也不是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女,你感觉她会为了太皇太后的药就能赴死吗?”
洛丹青一个反问就堵住了北剑将要问出口的话。
北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出来了。”
旁边谢焱一直在紧紧盯着小侍女,看到她动了,赶快提醒身边的两个人。
洛丹青和北剑也不再说话,低头紧紧盯着下面那一个挪动的人影。
小侍女把灯熄灭以后,出来反锁上药房的门就走了。
看让她走远了些,房顶上的三个人也动了。
“跟上去。”
谢焱一声令下,三个人踩着房檐跟在小侍女的身后。
直到一炷香以后小侍女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
“这好像不是侍女住的院子吧?”
洛丹青和谢焱先前在这,山庄里面已经走了一遭,对大概的地形也有了了解。
这侍女的院子明明在最东边,可现在他们却处在山庄的最西边。
就算是她先把药材送到厨房里,也不应该是这个地方。
洛丹青刚说出来心里的疑惑,下面小侍女就左顾右盼,先环视了一周。
等确定自己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抬起手轻叩几声房门。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人头。
“可有人跟着?”
小侍女赶快回答道:“无人,就我自己。”
“东西可带了?”
“都带了。”说罢,小侍女就从篮子里面掏出来人参交到了男子的手里。
男子拿着人参掂量了了几下,然后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放进去,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那银子……”
小侍女把男子递来的东西放到篮子里以后,犹豫着没有走开。
“赶快走,要是被人发现有你好果子吃,银子到时候会照常给你,明日你去老地方等着。”
那男子说完,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若不是小侍女往后退了两步,估计都要被门给夹住了。
看着小侍女走了以后,三个人蹲在房檐上沉思。
“丫头,你可看清楚那男子的脸了?”
他脸色阴沉,显然是已经看出来了男子的身份。
“看出来了,是刘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