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进营地。
营地内的人群已经散去,就只剩下一些来看热闹的修士留了下来,他们此刻都围绕在古渡要被处罚的地方看戏。
一个由矿铁和灵木打造而成的处罚架上,古渡正脸上充满愤怒和不甘的被商队执法者们绑在上面。
站在一旁的墨染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根本就帮不上忙,就只能把安慰的话咽回去,将头转向一边,不愿看到接下来的残酷画面。
处罚架上,古渡的上衣已经被脱去,两条坚固的铁链紧紧锁住了他的双手,即使古渡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其挣脱。
执法者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条灵鞭,这条灵鞭长达两米,宽为二厘米,由藤蔓制成,是一把低阶法器。
“古渡,你在商队中行偷窃之事,按照商队的规矩,要打你三十灵鞭,生死随天。”执法者铁面无情的说道。
随着真元的涌入,灵鞭发出淡淡的光芒,前十鞭下来,古渡稚嫩的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一股极致的痛觉席卷古渡的全身,这股痛觉让古渡的双手紧握,快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可随即是这样,古渡也依旧一声不吭,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丝可笑的尊严。
后十鞭下来,巨大的痛觉让古渡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双手更是被自己抓出了血来。
一声不吭的古渡,感觉自己要缺氧了,大口的喘着粗气。
如此残酷的景象,就连一旁原本要看热闹的众人都有些于心不忍,连忙转头,不愿再看到这残酷的一幕。
最后三十鞭下来,古渡当场就疼晕了过去。
三十鞭过后,原本观看的众人纷纷离去,执法者将古渡手铐解下后,就直接离开了,场上就只剩下了墨染和疼晕在地上的古渡。
看着躺在地上倒地不起的古渡,墨染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帮古渡套好上衣,将他背起,向着即将离开的商队走去。
商队如往常一般出走,并不会因为古渡这个小插曲而改变什么。
在商队前行的路途中,古家子弟都不愿意去照看古渡,对于墨染将古渡放在货车上也没说什么。
经过上一次的妖兽入侵,整个商队都不由的谨慎许多,一些武者甚至开始抱团行动。
没办法,修士才是家族的根基,商队中的武者,更多的作用是减少修士的伤亡,虽然很残酷,但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他们在成为武者前就做好这样的准备,可就算如此,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想尽可能的活下去。
抱团互助,便成为了他们为数不多可以提高生存几率的方法。
不过今天商队的运气不错,一路走下来并没有再遇到大规模的妖兽群,至于其他那些零散的妖兽,并不能对这个大型商队造成威胁,这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夕阳缓缓落下,夜幕即将来临。
这次商队为了安全起见,经过了反复的侦察,才放心的再次搭建了一处营地,众人都在营地中休息。
营地的一处帐篷内,古渡正后背朝上地躺在一层棉被上,此时昏迷了大半天的古渡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处简易的帐篷。
古渡双手撑地想要坐起来,后背突然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不过古渡并没有因此放下双手,而是继续咬紧牙关撑了起来。
坐起来的古渡,不断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帐篷,就在这时,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古渡定眼望去,只见墨染正抓着一把用于疗伤的草药进来。
“原来是你啊!墨大叔。”见来人是墨染,古渡苍白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的笑道。
当初是墨染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时候站了出来,古渡自然记得一清二楚,至于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帐篷里,古渡也已经猜到了缘由,对于这个真心帮助自己的人,古渡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戒心。
墨染来到帐篷的长桌处,一边将草药放在石碗里磨碎,一边对古渡说道:“看来你身体的素质很不错吗!这么快就恢复了神色。”
想到自己是被疼晕过去的,古渡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墨大叔,你看笑话了。”
听到古渡的这番言辞,墨染并没有表示赞同,而是十分严肃的说道:“这并没有什么好笑话的!一声不吭的抗下三十次灵鞭,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说完墨染就拿着药碗过来,让古渡重新躺下。
古渡乖乖躺下后,就忍不住地将心中疑问全盘托出:“墨大叔,我有些不明白,我明明和你互不相识,你为什么要站出来为我辩解呢!”
“还有,我疼晕以后,你为什么会愿意帮助我。”
面对古渡的疑问,墨染沉默了一会儿后,就一边帮古渡敷上草药,一边解释道:“其实我选择站出来为你辩解,是因为,我在昨天晚上撒尿的时候,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一处帐篷前。”
“虽然我没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清白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可怜你,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吧!”
“一样的年少轻狂!一样的执着顽固!不愿向任何人低头!”说完,墨染原本充满光芒的眼神就暗淡了许多,仿佛回忆起了自己少年时的时光。
这时古渡的背后火辣辣的疼,连忙大声喊道:“墨大叔,你涂草药轻点啊!现在可不是舒展情怀的时候。”
听到这话的墨染,立刻就回过了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刚才走神了。”说完,就认真涂起了草药。
听到墨染的解释,古渡仿佛认可了这个朋友一般,发自内心的说道:“谢谢。”
听到这话后,墨染笑而不语,依旧认真在为古渡涂抹草药,仿佛也认同古渡这个朋友。
涂好草药后,古渡不愿再打扰墨染,便起身拒绝墨染的挽留,打算自己另建一个帐篷。
当走到帐篷门口时,好像想到来什么,便转身笑道:“墨大叔,日后我可是会经常来找你饮酒,到时可别嫌我烦。”
墨染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笑道:“随时奉陪。”这就是男人独有的浪漫,两人也以此成为了至交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