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桐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不能接受暮衍师兄的这个提议,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虽然她从不认为她和墨清洹之间真的有什么,但墨清洹那人又小气又难缠,她不应该让暮衍师兄也来趟这摊浑水。
这样想想,叶清桐心里又平和了许多,只是要怎么跟暮衍师兄把这件事说清楚呢?
叶清桐坐了许久,只等着泽月一瘸一拐的来催了她多次,她才磨磨蹭蹭的去就寝,
等到安顿好叶清桐,泽月才走出门去,看向一旁的泽星,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的朝着一旁走去。
巳央早就等在一旁,焦灼的跺着步子,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巳央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原本国师大人的手下将七国使臣的水晶棺分别送回国,可谁知路上出了变故,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劫走!
她这才急急的将泽月、泽星还有泽兑国掌兵权的大将军召集在一起共同商议对策,
巳央原本对国师深信不疑,可方才他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当初她受师父嘱托守护泽兑女帝,若是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无法跟师父交代,
巳央怎么都想不到,只是几天的时间国师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她已经飞鸽传书,希望早日将消息带给师父,请他回来主持大局。
泽月和泽星踏进大门,巳央朝着两人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来,这才示意侍婢先出去并关上门,
泽兑的大将军辰未是巳央的师兄,此番消息也是他带回来的,
泽月和泽星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惊,泽星拧着眉,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从国师手中将人劫走!
泽月除了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在众人脸上看来看去,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辰未浓黑的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道:“如今我国内忧外患,依我之间,不如早些部署,让陛下假意养病,离开此地,若是国师真能解眼前之危,我们再将陛下迎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国师虽说看上去态度转变,但实在是蹊跷”,
听了辰未的这番话,泽星深以为然,但巳央却觉得不妥,若是国师真的有意为之,陛下离开了他们的庇护,又能跑到哪里去?
再说,外面也未必就比宫内安全,何况,她已经传书师父,说不定师父不日便能赶来,
两人各有各的道理,一时之间更拿不定主意,倒是泽月提议道:“不如,我们明日将此事告知陛下,让她定夺?”
泽星表示赞同,道:“眼下,也只能如此,只是,那些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有没有办法查清楚?若是七国因使臣之事挥军来犯,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辰未紧攥腰间的宝剑,道:“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誓死保护陛下安危”。
众人商议到最后,最终还是采纳了泽月的建议,决定明日将此事汇报给叶清桐,让她来定夺。
此事尚在睡梦中的叶清桐完全不知道使臣的事情,但姑苏暮衍却早就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人,是从他眼皮底下劫走的,
慕容玉竹跪在地上领罪,她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原本使臣送回国去已是对七国的警示,但如今连尸首都没了,七国怕是会震怒不已,万一七国联手,泽兑的处境岌岌可危,
姑苏暮衍听完此事就一直在沉思,他不担心七国来犯,反而想到了一个人:墨清洹。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从他姑苏暮衍的手里抢东西,只是,他将七国使臣劫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泽兑阵破阵的玄机在于一个“智”字,便是希望她能用“智”来解七国之危,墨清洹此举分明就是在故意给她制造麻烦!
除此以外,姑苏暮衍想不到别的理由。
他们刚重逢,这些事他尚未来得及告诉她,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提起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他希望她主动来问他。
*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始作俑者的墨清洹根本不知道他只是不爽做下的这件事已经造成了其他人严重的困扰。
他把玩着手指上的血魂玉扳指,睨着面前被整齐摆放在一起的七个水晶棺,慢悠悠道:“其他人呢?”
他指的是陪着使臣到泽兑国的随侍,
景修抱拳躬身道:“已经处理干净了”,
“嗯”,墨清洹啧了一声,想到了某位女帝陛下,他唇角微勾,语气软了几分,问:“想到办法没有?”
景修顿了顿,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灵枫,只见他故意移开视线不往这边看,景修在暗自捏了把冷汗,
这件事也的确怪他!
要不是他说漏嘴提到了“自荐枕席”四个字,哪能让墨清洹这么动怒,非要把这七个人的尸首抢过来,这个倒是好解决,用作花肥给七国国主送回去也就行了,
可如何让叶清桐心甘情愿的来找墨清洹,这就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墨清洹是解恨了,可他这一解恨,显然给泽兑惹了个大麻烦,依着叶清桐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一场狂风骤雨,再续前缘什么的更没可能,
何况,姑苏暮衍来了,他简直就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万丈沟壑,
依照姑苏暮衍的能力,就算是墨清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也能摆平,若是如此,反而让叶清桐离姑苏暮衍更近,这可如何是好?
偏偏景修也不敢说墨清洹这件事处理的太冲动,话说回来,主上处理哪件事又不冲动?
他一向不问缘由,只看心情,
只是这件事牵扯到叶清桐就很麻烦了,景修简直是欲哭无泪,可偏偏灵枫又一副要置身事外的样子,
景修愁死了。
墨清洹见景修半天没吭一个字,顿时有些不悦的催促道:“想不出来办法就不用吃饭睡觉了”,说到这里,他又道:“本尊陪着你”,
“……”,景修叫苦不迭,陪着他,他压力才更大!
墨清洹的真实想法是:反正她不在身边,他也是寝食难安!
若非之前在她生孩子之时,被她逼着应下以后绝对不做让她为难的事情,他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两难的地步,
换做以前,他直接去找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