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央鱼,宋怀菁也是一怔。对啊,昨天来见宋怀英的时候,她因为看到宋怀英的模样而心情低落心中悲伤,完全没有注意宋怀英的贴身女侍央鱼根本不在一旁。
央鱼是随了宋怀英的性子,性子沉稳办事得力,更是极其的守礼,在宋家时都从来没有犯过什么事,为什么一到韩府就会犯事?
宋怀鹭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韩越,我告诉你,此事我同你没完。我要大姐姐回我宋家安葬,绝不以你妻子的名义入你韩家的坟。”
宋怀鹭的夫君在旁边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附耳小声道,“错啦,你现在是我的人。”
“……”宋怀鹭噎了一下,这么紧张的气氛下,他说什么情话啊。
安定侯夫妇此时也赶到了,支持宋怀鹭的想法,“韩公子,我听闻阿英自从嫁过来韩府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宋家,到底是为什么?连家书,到后来也没有再寄。”
韩越是真的没有想到宋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闹,是嫌他们宋家在外面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早知道前些时间宋家三房嫡母苛待庶女的传言已经够他们闹心的了。
韩越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哀痛,“我也总是劝阿英要回娘家看看,但是她不愿意啊,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回答。我原先还追问不休,可是问多了她就会不耐烦的走开,久而久之我便不再问了。我也不知晓阿英为什么不愿意回宋家。”
开玩笑,韩越当然是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啊。眼下宋怀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他说什么就是说什么。
“那行。”安定侯夫人点点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恼怒,“眼下我们要带阿英的尸体回我宋家安葬,还请韩公子千万不要阻拦。”
韩越一脸惊讶与不舍的挡在宋怀英的棺椁前,“阿英已经嫁为我韩家妇,那她便是我韩家人。生是我韩某人的人,死是我韩某人的鬼,断没有死了葬回娘家的道理。安定侯夫人是将我韩家置于何地?”
宋怀鹭嗤笑一声,“那韩公子,敢让我们验尸吗?”
她可是听说了,发现宋怀英已经死了的人是韩越。但是,替宋怀英换上寿衣,将宋怀英抱入棺椁的人,也是韩越。也就是说,期间没有人接触过宋怀英的尸身,也没有人可以得知隐藏在宋怀英衣裳之下的伤痕。
只要验尸,无论宋怀英生前受了多少的暴打,或者是被韩越灌了多少又是什么药,都能清清楚楚。
韩越的脸色不变,但是心里却有点发慌,暗自用余光去看一旁的宋怀菁。宋怀鹭敢这么说,不就是明摆摆的怀疑宋怀英的死有蹊跷?不仅是怀疑有蹊跷,还怀疑是谋杀。
“我如何不敢?但是斯人已逝,三妹妹何必这样打搅一位死者?三妹妹,让阿英走的安稳些,好吗?”
这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宋怀菁冷哼了一声,但是这也把韩越的目光堂堂正正的引到了她的身上,“昨天五妹妹也来看过阿英,五妹妹应当知晓阿英当时的情况。阿英这些年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时间更是急剧见瘦,只剩下皮包骨,我也是担忧得夜不能寐。本来这些事情不想告诉你们,让你们烦心的。可是如今,你们也着实欺人太甚!”
“哈哈哈。”宋怀鹭觉得好笑,“你担忧我大姐姐的方式,就是用着不知道哪个无名大夫开出的药方,天天熬给她喝,促使她不能续命,才一天不如一天的吗?你为什么不请太医呢?”
“真是有够好笑的。”
韩越脸色发青,“宋怀鹭,别以为你姓宋,又嫁去了太傅府,你就可以仗势欺人!我韩家再不济也算是大户人家,在京华也叫的上名次,可不是你随便就能出言挑衅侮辱的!”
“你韩越自己就不要脸面,居然还知道顾着韩家要脸面呢?今天我侮辱的就是你韩越。”宋怀鹭冷笑,“我今天就是仗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着?来人啊,把大姑娘的棺椁给我抬回宋府!”
进来的是宋府的府兵,他们井然有序的进来,不顾周遭的其他人,抬起宋怀英的棺椁就走。
韩越的脸色是愈发的青了起来,偏偏他根本没办法阻止宋府的府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怀英的棺椁被抬走。
韩府的官家见势不对,也赶紧把其余客人都请回各自的家去,再在这里看下去,那岂不是在看韩府自家的热闹吗?
人都走完了,韩越的脸色也明显的阴沉起来,“宋怀鹭,宋怀菁,很好,你们姐妹俩我都记住了。今天你们来坏我韩家的事,明天开始我见你们就如同见仇人。”
“欺软怕硬的东西。”宋怀鹭冷哼了一声,是一点脸面都不留给韩越,直接转身就走出韩府。
可不是欺软怕硬么?不就是因为她们姐妹两是这里最弱的吗?她们是弱女子。虽然宋怀鹭嫁的好,但是韩越觉得宋怀鹭并不会这样一直好下去。至于宋怀菁,韩越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经过这么一出,韩家和宋家是彻底成为了敌对。但是京华里的人也是有了新的八卦,这件事足够他们议论好长时间。
宋府的府兵是宋怀缙带来的,若是没有宋怀缙,宋怀鹭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又放肆的让人抬走宋怀英的棺椁。
……
谢瑜也是寻了机会出了县丞府,悄悄找到了花花,“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包围县丞府?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哪怕我帮你把弑父杀母的罪名洗了,但是这个罪名还是会伴随你的后半生。”
花花扯了扯嘴角,“俞儿姑娘,我很开心你这么担心我。但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这些罪名不洗也罢。”
谢瑜噎了一下,“我不是什么姑娘。”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叫?”
花花沉默了下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大哥和二哥是我的恩人,如今他们身犯险境,我必须要救他们。”
原来不是大当家和二当家迫使?这件事还有另外的隐情?谢瑜皱了皱眉,这可是开始复杂起来了,一个不好又得在这里耽搁些时日。谢瑜现在是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