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长听到宋怀毓这话是偷偷抹了把汗,这俏丽女子要是真和宋怀毓打好了关系,万一俏丽女子同宋怀毓打小报告,说他怠慢了俏丽女子怎么办?
但是俏丽女子确实是开心了,“谢谢郡主殿下。郡主殿下,我见你第一眼时,便觉得你特别亲切温柔,像是我的姐姐一样。以后,我可不可以喊你姐姐?”
可不可以喊宋怀毓姐姐她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还就没有那么亲切温柔,也知道俏丽女子的心思。这一声姐姐妹妹什么的,究竟是以寻常姐妹自称,还是以谢瑜的女人儿的姐妹自称?
宋怀毓还是柔柔的笑了笑,“好啊,你若是不嫌弃我这个做姐姐的,常来同我说说话。”
“我会的,姐姐。”
宋怀毓和谢瑜走了几步,宋怀毓又停下来回头问,“还不知道妹妹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俏丽女子用余光瞄了瞄谢瑜,“我是宣节校尉陈青的女儿,名唤陈梓希。我家里同瑜哥……郡马殿下的家中有着一层远方亲戚的关系。”
但是谢瑜听见她的自我介绍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真的就不记得小时候有和一个叫陈梓希的女童认识过,还调侃过。
陈梓希微微有些失落和失望。
宋怀毓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谢瑜也算是你的表亲了,你喊我姐姐倒是也没什么。不过,你的父母亲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孤身去禾泉省亲?虽然是官道,但也未必安全。”
陈青夫妇当然不放心,毕竟陈梓希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平时疼着宠着。但是陈梓希坚持,他们也就只能答应了。
更何况,陈梓希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要去禾泉省亲。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要省亲也轮不到她自己一个人去。
至于这其中的缘由,陈梓希也不知道。只是宣节校尉陈青一定要她去禾泉,本来是想陈青夫妇一起去的。
陈梓希神情落寞的叹了口气,“父亲常年奔劳,母亲如今身体又大不如前,眼下家里就只有我一人可以去禾泉省亲了。家中如今情况不好,如若我不去,以后的日子,怕是过得会更加艰难。”
事实确实如此,只是陈梓希没有说出最终真正的目的而已罢了。
“如此,为何不让你父亲去京华找谢家帮帮忙?兴许也不会至今也只是宣节校尉。”
陈梓希摇了摇头,“我父亲喜欢踏踏实实的,所以一直没有想过这个想法。我娘亲曾经同父亲提过,还被父亲好生训斥了一顿。父亲说,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及于此,何必去奢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呢?”
“是吗?”宋怀毓意味深长的道,“你的父亲是明辨是非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有着自己的坚持,也耿直,刚正不阿。他说的话,你可要都好好的记着,说不定今后对你来说,意义非凡。”
宣节校尉陈青,其实宋怀毓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印象中陈青没有什么存在感,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什么消息。
总得来说,陈青若是真的如陈梓希所说的那般,倒也是一个忠臣。
陈梓希笑了笑,“父亲的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从小最敬佩崇拜的就是父亲。从小他同我说过的话,我都一一记得很牢。”
驿长是觉得这没完没了了,都要进去了,这两人还能聊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呢,宋怀毓就开口了。
“那便好。”宋怀毓也没说什么话,直接转身就进了驿站。
驿长早就吩咐好了驿卒给宋怀毓和谢瑜一行人准备好了房间,想到可能宋怀毓和谢瑜带的人可能有点多,还特意多让驿卒打扫了几间,倒是也恰好够让他们几个人住。
其实一般官员都不愿意住驿站,宁愿去住客栈。驿站的环境确实说不上好,连同饭食都还比不上客栈。
谢瑜一开始也有想过不来驿站的,可是不来驿站怎么行?
谢瑜看着面前的房间眯了眯眼,“驿长,这里的房间为什么这么差?这是给人住的吗?”
驿长连忙道,“我已经吩咐驿卒打扫过很多遍了,角角落落都仔仔细细的打扫,我保证这绝对是驿站里最好的房间。”
驿长心想,这房间虽然是差了点,但好歹也是十分整洁的啊。
谢瑜皱了皱眉,语气十分挑剔,“想我和七七在京华的时候,锦衣玉食,什么都是最好的。眼下你这最好的,却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这……”
“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儿会再找你的。”宋怀毓直接让他走。
“是。”
等驿长一走,谢瑜脸上嫌弃的神情就消失了。
崔弗伸手摸了摸墙,然后捻了捻手指,“的确打扫得好干净啊,简直一尘不染啊。”
崔弗好像从始至终一点也没有为宋怀毓和谢瑜的真实身份而震惊,不可置信。到了驿站的时候,也只是东看西看,听见他们说话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谢瑜斜了一眼过去,“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身份的?”
崔弗连忙护住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道,“你,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虽然,虽然说我知道了,但是你们也没有想过一直瞒着我啊,这不是把我带来这里了吗?”
谢瑜翻了翻眼皮,“不会。”
崔弗这才放下心来,“那,那,那你们也没有怎么隐瞒啊。你自己想想,想想啊,你们简直漏洞百出,还长宁郡主的亲信呢。”
确实,他们这一路上虽然没说自己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但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崔弗也很贼啊,要是谢瑜不问,估计崔弗还会陪着他们演戏,装作不知道。
宋怀毓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特意抿了抿,尝了尝味道儿,“我还从未喝过驿站里的茶,原来竟然连村庄里的茶都不如。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驿站的待遇好一些。”
谢瑜挑眉,“以后我们都不会住驿站了,而且除了一些钱袋空瘪的,还真就没什么人来驿站,七七没发现吗?”
确实,打从宋怀毓进来开始,就发现驿站挺冷清的。
“之前蝉生待过的那个驿站,我也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就住客栈。”
宋怀毓放下茶杯,淡淡的道,“你那位俏丽的表妹儿,想来也是钱袋空瘪。她对你可是相熟得很,不去帮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