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毓的手指动了动,低敛了眉目。
那些女侍们似乎也不敢闹洞房,就陆续离开了,转眼这里也就他们几人。
陈梓希嗔怪道,“夫君,夜深了。”
“夜深了?”谢瑜看了眼天色,笑道,“确实不早了,我们便歇息吧。”
“可是姐姐他们还在呢。”
谢瑜看了眼杵在门口不动的三人,有些不耐烦的起身走过去,“几位,我要同我夫人行周公之礼了,还请离开。”
“……不要脸。”幼辛懵懵的回了神,轻声咒了一句。
“什么?”谢瑜没听清,皱着眉看向宋怀毓,“我要娶希儿一事儿没有告知你,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会补偿你。现下你别闹,听话,回去。”
宋怀毓和谢瑜四目相对,“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都还作数?”
谢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记得了,你快带他们两个回去吧。”
“不记得了啊。”宋怀毓笑了笑,“你曾同我打了一个赌约,这个你总还记得吧?”
听到这句话的谢瑜有一瞬间的奇怪,很快又很凶的道,“不记得了,你们快回去吧,别打扰我同希儿。我说了以后会补偿你的。”
“不需要。”宋怀毓淡淡的说了句。
幼辛道,“对,我们姑娘不需要!待我们回去,就同陛下说说,让姑娘休了你!要么你现在同我们回去,和姑娘好好过日子,要么就等着我们姑娘的休书!”
谢瑜一听就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神里都是厌烦,“我从前都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没想到也这么胡搅蛮缠。”
说完又失望的叹了口气。
那边的陈梓希起身走过来挽着谢瑜的手臂,“夫君,若不然你便同姐姐回去吧,我不要紧的。你同姐姐是结发夫妻,可别闹僵了。”
“还是希儿贴心。”
宋怀毓又开口道,“你曾经同我打赌,赌心。如今是我输了。”
陈梓希娇娇的笑着,“那姐姐是要把心挖出来给夫君吗?”
谢瑜却低头问陈梓希,“希儿想要吗?这听着就好玩儿,你一定喜欢。”
“喜欢。”
谢瑜便转手去拔了桌案上一把剑丢到宋怀毓的脚下。
“你什么意思?”幼辛急了。
“当然是按照赌约行事。”
一直没开口的邬玉年终于忍不住了,他也生气了,“谢瑜,你还记得宋怀毓是谁吗?”
“我记得,大洹朝的长宁郡主,宋家嫡七女,我谢瑜的妻子。”谢瑜笑了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宋怀毓弯腰捡起那把剑,是鸣泉,和玉涧是一双的鸣泉。
他要她用这把鸣泉自戕,挖心给陈梓希。
“姑娘。”幼辛生怕宋怀毓真的把剑送进自己的胸膛里去。
邬玉年觉得眼前的谢瑜十分陌生,他看了看陈梓希,神色语气都很冷,“宋怀毓是你甘愿用一条命救回来的,你心尖尖上的小姑娘。是你不惜遭受天谴,也想要与之生生世世的爱人。”
“她不是什么郡主,也不是什么宋家嫡七女,只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爱人。”
“我……”谢瑜的神情古怪起来,可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厌烦的神情,“我不管她是谁,现在我只喜欢希儿。”
“我这个人不喜欢食言而肥。”宋怀毓突然出声,“既然赌约已成,而今我又已输,我自然说到做到。”
宋怀毓把鸣泉丢下,“只是我不会用这把剑。”
然后转身离开。
“姑娘!”幼辛想追上去,却看到宋怀毓又走了回来。
宋怀毓并非是自愿走回来的,她感觉自己的脚并不听使唤,不管她的意愿就走了回来。
陈梓希在谢瑜身后幽幽的笑着,“姐姐,又回来做什么?”
“……”
陈梓希捡起鸣泉,看了看,“确实是一把好剑,用来挖你的心确实是浪费了。”随手便一扔,恰好回了剑鞘。
“不过,这里是属于我的地方。你得灵力在这里是不会有用的。”陈梓希笑眯眯的同邬玉年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现在,好戏要开始了。”
邬玉年和幼辛瞬间消失,只有宋怀毓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陈梓希又攀向了谢瑜,“夫君,既然姐姐不肯走,便让她看着好了。你说好不好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不要浪费了。”
“都依你,都依你。”谢谢一笑,搂过陈梓希就往塌上去,还真的不打算管宋怀毓了。
宋怀毓就眼睁睁的看着谢瑜将陈梓希压在塌上,开始宽衣解带。
谢瑜将陈梓希的衣裳扒开得只剩一件肚兜,他的手拂过她的肌肤,“希儿的肌肤……当真是冰肌玉肤,吹弹可破。”
陈梓希的脸颊泛上红晕,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夫君,希儿好热。”
陈梓希这也是第一次,现下她十分的娇羞,更何况门口还有一个人在看着。
谢瑜只笑盈盈的看着她,手滑到了她的腰上,有一路往下的趋势。陈梓希更是脸红又脸热,甚至忍不住娇声喘了起来。
宋怀毓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
谢瑜不愧是流连风月多时的人,还没开始呢,陈梓希就已经忍不住了。
宋怀毓此时的心情复杂得紧,这还是头一次这样看别人行周公之礼。说难过吧,有是有的,那是自己的夫君,还是动了心的。
她闭了闭眼睛,她知道此行是有危险,没想到这危险却是诛心。
宋怀毓还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听见陈梓希尖叫了一声。
不会吧,谢瑜这么快就进去了?有这么痛吗?
可是当宋怀毓看过去时,发现是谢瑜用一把匕首割破了陈梓希的喉咙。宋怀毓的瞳孔霎时就是一缩。
偏生谢瑜还回头冲她一笑,满脸都是陈梓希喉咙喷薄而出的鲜血。
“你……你……”陈梓希没想到谢瑜会来这一出,可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又被谢瑜又割了一刀,彻底咽了气。
宋怀毓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瑜从塌上下来,脚步匆匆的向宋怀毓走过来,笑盈盈的道,“七七有没有被吓坏?”
宋怀毓愣愣的摇头。
“那就好。现下我身上太脏了,就不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