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和何若辛最后商量好了时间。无论是何若辛还是李和平都希望越早越好,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就定在了第二天早上。联系车辆的事情就交给了李和平。他每年都上山,早就有熟悉的同伴,只要通知一声加上何若辛就可以。
李和平也和何若辛说了一下进山需要准备的东西,何若辛一一记了下来。其实何若辛来之前就准备的很充分,像衣服、鞋,采集需要的工具等等很多野外生存的东西都准备了。补气丹也带了一瓶。
现在他要买的是装东西的塑料桶。反正都上山了,采些蓝莓回来也挺好。这种塑料桶很好买,何若辛买了好几个能装20公斤的桶。只留下两个在外面,其余的都放进了系统背包里。
李和平可能把何若辛看做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强调了好几次他们明天要翻山越岭,要何若辛做好心理准备。若是换个人,可能会觉得对方瞧不起自己了,何若辛倒是挺理解李和平的。若是他真吃不了苦,半道儿上撂挑子了,李和平估计真的会很头疼。
察看了一番明天需要带的东西,把它们放进塑料桶里,何若辛就躺在了床上。今天晚上他不想再修炼了,好好放松地睡上一觉再说。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何若辛就醒了过来。他和李和平定的是六点二十,现在起来正好可以去吃个早餐。何若辛冲了个澡,便下楼取吃早饭。
吃起来不油腻,何若辛还挺喜欢的。
吃完饭,回道宾馆还没有多大一会儿,李和平就给何若辛打了电话,说车已经到了楼下。何若辛拎着两个塑料桶就下了楼。
楼下来接的车只是普通的小型货车,正好能装四个人,后面有不大的车斗。何若辛下楼时李和平正和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聊天。
何若辛叫了声“李哥”,拎着桶走了过去。
李和平见何若辛一身打扮,就知道对方听了他的话,准备的很恰当。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大少爷还是听劝的。在李和平看来,明明家里条件不错,何必上山来遭这个罪?不过是图好玩儿罢了。不过,采山只有辛苦和劳累,和玩儿是一点也贴不上边儿的。
李和平给何若辛介绍道:“这是车主任涛,你叫任哥就行。涛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何。”
“任哥,”何若辛叫了一声,伸出手去。
任涛比李和平高一头,身材也比他健壮很多,皮肤黝黑,五官也看起来凶猛一些,他打量了何若辛半响,才懒洋洋地回道:“你好。”语气里的敷衍很明显。
何若辛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安静地站在李和平身边。
“走吧,去接小宁。”任涛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捻了捻。
三人坐上了车,李和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何若辛坐在了后排。
李和平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宁怎么也要来?他不是要上高中了?”
“学费不够。”任涛语气没有一丝感情,硬邦邦的说了这么一句,手却握紧了方向盘。
“他爸不是前段时间赚了一笔才下山的吗?”李和平相比而言,情绪就激动了很多,语气里带了愤怒。
“输光了。”任涛嗤笑一声,冷哼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过钱回家?”
“那个混蛋!”李和平最是看不起那种挣完钱就在外面耍的人,家里老婆孩子都不管,真不像个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再混蛋也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他们只能算作外人。再看不起,也不能插手管。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给那娘俩带来流言蜚语。
“小宁这是想自己赚学费吧。”李和平叹了口气。他家和小宁,也就是乔青宁家以前是邻居。他是看着乔青宁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聪明,可惜摊上了那么一个老爸。
任涛没说什么,显然也是默认。
车一路开到了一条胡同。这条胡同周围都是低低矮矮的平房,地上也是土路,还不平整。车终于在一户门口停了下来。
和周围的平房一样,这户人家外面是一座砖墙,中间是一扇铁门。铁门上的蓝色油漆已经碎裂,翘起了边儿,中央贴着一张大大的福字。门两边贴着的红色对联已经被晒得褪色,还一边高一边低。门口种了几排蔬菜,因为还没结果,何若辛也不知道是什么。
总之,从门口一看,就觉得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比他在陈老那里小院看起来更接地气。李和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任涛跟在他身后。何若辛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院子不大,铺得是木板,没有刷油漆,打扫的很干净。紧挨着栅栏的一侧码着整齐的柴火。一只黄色的土狗见几人进来,似乎认识李和平和任涛,摇着尾巴在他们身边打转儿。
李和平喊了一声:“小宁,我是你李叔!”
“哎!”一个男声应了一声,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走出的少年看起来有些瘦弱,斯斯文文的样子一看就像是个好学生的样子。他穿着一身明显号码不合适的迷彩服,手里也拎着两个塑料桶。何若辛知道应该就是李和平和任涛话中的“小宁”。
见到李和平和任涛,乔青宁裂开嘴,笑了笑说道:“李叔,任叔!”这一笑,倒是显出小伙子有几分傻气。
李和平不客气地揉了他的头一把,说道:“既然跟着了,倒时候可别喊累!”
乔青宁被小看,还不乐意了,梗了梗脖子说道:“谁喊累谁是孬种!”刚才的斯文气质,一下子就没了。
这话一出,逗得李和平又在他脑门拍了一把,说道:“混小子,瞎说什么呢!”
任涛将乔青宁的桶拎了过来,说道:“准备好了就走吧!”
“哎!”乔青宁赶紧应了一声。
乔青宁好奇地看了何若辛一眼。和李和平和任涛这种常年在外面干活的人的粗犷不一样,何若辛的气质太过特殊。明明一脸的冷漠和疏离,却让人看着很舒服,有种想靠近的感觉。
见乔青宁对何若辛好奇,李和平一时犯了难,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何若辛直接开口说道:“我也是跟着李哥头一次上山的,和你一样。”
李和平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被雇佣的事他不想和别人说。他当初也只是和任涛说何若辛是他远方的亲戚,想过来见识一下。毕竟每伙人采山的地方每年几乎都是确定的。
就像他们今天要采的都柿(蓝莓),就不可能是满山遍布的。而且都柿也分年份。也许这片山头的蓝莓今年产量高,也许明年就不行了。反之亦然。
李和平一直都是跟着任涛采山。无论是都柿还是松子,还是其他什么药材,任涛都能轻松的找到。他这点本事也是跟着任涛混出来的。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公开他与何若辛的雇佣关系。哪片地方都柿的产量高,在这里也算是机密了。如果关系不到,是不会轻易告诉给别人的。虽然李和平不认为任涛会在意这点事,不过直接挑破了也不好。
李和平想,一看何若辛这样的也不可能再这里长待,不会告诉给其他人。这也是他放心带着何若辛过来的原因。
接下来,在称呼上又出现了分歧。何若辛是叫李和平和任涛“哥”的,而乔青宁是叫“叔”的,而何若辛和乔青宁却只差了几岁。
最后还是任涛发了话:“各叫各的。”
于是何若辛就化身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被“求知若渴”的乔青宁缠上了。
“大学是什么样的?”“若辛哥,你见过海吗?”“若辛哥,听说那边的天气是不是夏天特别热?”
一连串的问题从乔青宁的口中冒了出来,让李和平诧异的是,何若辛虽然很少回话,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啊!
清早的漠河还带着些凉意,几人都穿着外套,坐在车里倒是不觉得冷。所以就把车窗都打开了。窗外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何若辛只觉得神清气爽,连车在路上的颠簸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三个大人都还好,只是乔青宁有些不太舒服。他有些有些晕车,刚上车的兴奋劲儿一过去,恶心呕吐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何若辛看他脸都皱在一起,难受得不行。就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说道:“觉得难受了就吃一粒。”
这是他从陈老那里拿过来的可以清心宁神的药丸。因为只是普通的药物,工艺也不复杂,所以陈老给了何若辛很多。现在正好给晕车的乔青宁用。
乔青宁直接倒出一粒咽了下去。一股清凉直奔头顶,恶心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乔青宁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抱着瓶子不肯撒手。何若辛本来就是送他的,自然也不会要回去,任他拿着手里把玩。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周末考试,要出学校考,里学校很远,所以要大概两天左右。我估计周六是更新不了了,等周天的时候我再更新,现在先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