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胖是一个物理的天才。
在遇见柳铭淇之前便是。
遇到了柳铭淇，给予了他物理方面的知识启迪之后，他更是如虎添翼。
如今他不但能熟练的做抽水马桶，热气球也被他玩得飞溜，甚至是石油提炼，都能做得精益求精。
本来提炼石油，只是为了让原油进一步精华，用精炼汽油来充当热气球的燃料而已。
结果方磊接连的研究之下，不断的让汽油的杂质分离出去，使得汽油已经呈淡黄色的色泽，距离现代的提炼汽油，已经不远了。
方磊是一个喜欢琢磨的人。
他看到汽油在热气球上面用得挺好，还不怕什么大风吹，便把它用在了家里的灯笼里面。
试着合适之后，又给师父的裕王府送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的，这种新型的汽油灯笼，让京城里不少的人都晓得了，像是南宫丘成便买了不少这些汽油灯笼，用以晚上的照明。
这种汽油灯笼不但亮度高，持续时间长，更重要的是燃烧起来没有蜡烛和火油的浓烈气味，而且可以通过反复添加汽油的方式来用，显得非常便捷。
除了价格高点，别的没有什么缺点。
当然了，这些具体的批量制作，都是方磊让手下的人做的——他手下的助手们全都是裕王府仆人，所以这个产业自然而然就是归裕王府。
后来连皇宫也用上了这种汽油灯笼，一时间这还成为了很畅销的产品。
因为这个，方小胖不但改进了提炼装置，使得一次能提炼更多，还让玻璃工坊的匠人们多做了十几套，一起来做。
他本身就是崽花爷钱心不疼，反正保证他自己的热气球用度越多越好，累计下来也不会浪费。
还多亏了这个，最近几个月他出门在外，试验场地的工人们还在孜孜不倦的做汽油，已经累计了上千捅，每桶都是一百斤装的。
本来他们还想着偷懒，直接挖个坑，做好防水漏水之后，直接灌到坑里去保存。
幸好那一次柳铭淇去看见了，勒令他们不许偷懒，必须要用牢实的木桶装，并且要分开拿到营地外面去保存。
否则的话，一个不小心引爆了这些汽油，整个营地的数百人都得直接被炸飞。
这些蠢货死了没关系，但他们毕竟是柳铭淇和方磊培养的物理工具人啊，还是挺可惜的。
现在柳铭淇吩咐了下来，方小胖要做的便是再制作十几套的过滤提纯系统，一边存汽油，一边准备带到鬼门关去。
如今的十万斤存货，除了留给京里用汽油灯笼的用户之外，其实拿不了多少去。
鬼门关延绵有二十里，这是何等艰难的工程？
柳铭淇希望最少要存货数十万斤，上百万斤最好。
除此之外，还要携带更多的石油过去，一方面是为了直接用，一方面是便过滤提纯边用，现炒现卖。
为此，柳铭淇还紧急订购了超过一千万斤的石油。
那些挖掘石油的商人们笑得合不拢嘴。
平日里石油并不好卖，价格也不贵。
但柳铭淇这么一搞，价格不但提升了不少，数量还卖得多了。
无论是工人还是商人们，都有得挣，这就挺好。
少年还积极的参与到了改进石油过滤提纯设备的改进上面去。
他对于物理的理解，是远超过方小胖的。
不是说他比方小胖更加聪明，而是他接受了千百位伟大物理学家的各种知识的熏陶，天然就比方小胖站得高看得远。
更别说柳铭淇当了那么多年的实验狗，又岂是浪得虚名的？
每一次柳铭淇过去，方小胖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做全过程。
也就是没有摄像机，不然方磊一定会摄影下来，回去慢慢的反复看。
有些时候，柳铭淇仅仅是改变了一个管道的结构，运转就会顺利不少，效率至少能提升一成。
而增加多管道的同时处理，也能让提纯分离过程更加简单方便。
……
相比起石油的提炼，苦味酸炸弹才是艰难的工程。
这里面最麻烦的便是做出浓硫酸和浓硝酸。
之前柳铭淇已经做出来不少，但在如今的条件下，想要实行工业化的大规模生产，仍旧是不现实的事情。
还是只能通过大实验室模式来做。
柳铭淇负责带着巫夜霜和柳铭宥搭建的实验室，日产量预估可以达到数百公斤，但问题在于成本就是工厂生产的十倍、二十倍以上。
可这也没有办法。
工业化是整个时代进步的标志，凭借一个人是完全不行的。
哪怕是《石纪元》里面的千空大人，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不开挂完全不可能完成梦想。
柳铭淇没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只希望能先启发他们，顺带着制造出所需的各种原材料。
至于以后怎么发展，那还得慢慢来。
科学的进步，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苦味酸炸药的实验室，柳铭淇直接安排在了帝京城外面，一处靠近河流的开阔地带。
柳铭淇还特意配了五百多人，在十来个分开的实验室里面劳作。
这五百多人绝大部分就是柳铭淇在蜂窝煤工坊招募来的那些少年，他们年龄不大，老实肯干，又容易服从指挥，这样的小工具人真是再合适来做实验不过。
另外他还特意请高敬派了数十个绣衣卫驻扎在这边。
听说是皇上也批准了的秘密实验，高敬自然没有推脱，派了两组人十二时辰来轮换。
树立起了绣衣卫大旗在四周，就算是再不开眼的，也得躲着走。
相比起不稳定炸药的危险，苦味酸炸药其实还挺好。
不过浓硫酸和浓硝酸的提炼制作，却同样的危险。
巫夜霜和柳铭宥一点儿都没怕，反倒是显得兴趣浓浓。
因为他们可是听说了，许多创造和发明，都缺少不了这两样东西。
等到苦味酸炸弹做好之后，他们还想有更多的尝试！
……
除了要调试实验室的工具之外，柳铭淇自己并不怎么忙。
三个徒弟就是他最佳的工具人，另外数百个已经有一定实验基础的少年仆人们，也是小一号的工具人。
有什么事情，工具人去忙便好了。
实际上他是想要用最虔诚的态度去伺候自己的红薯主子的，不过眼下却有另外的一种活动，吸引了柳铭淇的心神。
如今已经进入了金秋时节，天气一天天的开始变得凉爽了。
但京城里面的气氛，却是越来越热烈。
因为现在的三大球赛已经渐入佳境，开始到了复赛的强强厮杀的阶段。
通过两年时间的不断培养市场，无论是足球、马球还是橄榄球，都获得了大量的拥趸。
马球的观看人数最少，但绝大部分都是公卿贵族，是有钱人，因此它被视为了高雅的球赛。
许多土包子和暴发户们，还真看准了这个“高雅球赛”的名头，经常附庸风雅的买高价票进去观看。
橄榄球的球迷们，和马球的球迷们完全是两个极端。
越是粗俗，越是喜欢直接的人，就越喜欢橄榄球的这种氛围。
甭管前面是什么人，直接撞就行了。
撞翻了就冲过去得分，撞不翻被人家抢了球就活该。
每次比赛要不打上那么几次，没有人头破血流的被打下场，这都不算正常的橄榄球比赛。
在柳铭淇看来，橄榄球已经是越来越歪了，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但怎奈观众们就是喜欢，球队们为了胜利也愿意这么硬干，哪怕是每场比赛被罚下多人，也在所不惜。
特别是遇到了禁军九卫彼此之间的比赛，那更是场场爆满，许多人买站票都要看。
军人向来就是以铁血着称的。
谁愿意被人说成是软蛋？
不行！
所以他们一旦彼此之间对上了，那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击败对手，获得胜利的。
受伤算个屁！
就算是断了腿，只要能狙击敌人，击垮敌人，那便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去年禁军九卫最后一名是豹骑卫，为此他们被人笑话了一年。
今年即便是豹骑卫也迎来了大清洗，但是接任豹骑卫大将军的潘允尘，却极力的支持他们化悲痛为力量，和“敌人”死拼到底。
目前来说，居然变成了绣衣卫暂时排在最后，那又轮到高敬急上火了。
马球和橄榄球如今都有点走极端的迹象。
所幸剩下的足球，发展得非常顺利，没有偏离柳铭淇为这个比赛设定的规矩。
足球场上，大家伙儿依靠的是各种技术和配合，打出赏心悦目的足球后，才能获得震天的掌声和欢呼声。
特别是现在他们的明星球员，已经开始享受到了进球之后，被全场观众大呼自己名字的快乐。
许多人无师自通，进了球之后，甭管有多累，一定围着球场飞奔。
听着大家大吼着的夸奖声音、看着他们为自己而激动的脸庞，这样的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也因为有着最好的观赏性，足球比赛的受众最广，观众也是最多。
故而，在这临近决赛的季节里，整个京城为这么三项比赛而躁动疯狂，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