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专案引子
2039年十月警方告破“815”专案此案件历时三年六个月，终于在八月十号宣布各大嫌疑人均已落网。
云山市公安局“815”专案组办公室。
刘哲衍看着电视机中一个个被压进警车的嫌疑人，把自己的皮夹克扔在了桌上。
“娘的，三年多，从成立专案组的第一天老子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可算是让老子盼到了。”
钱文祯一脸轻松的坐在桌子旁，小口地喝着自己的手磨咖啡。
“哲哥，你别说，从我进专案组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一旁的技术骨干，敲下最后一个字转动椅子，朝着两人。
“我觉得，咱还不算成功…”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两人的呵斥。
“夏伊，闭嘴。”
“夏伊，闭嘴。”
夏伊刚想反驳，一旁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楚衍站定拍了拍手掌。
“夏伊说得对，我们还不算成功，但我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上头下了命令，三天把霍思琪的嘴撬开。”
楚衍眼神坚定，一双剑眉，寸头，一身警装就那么站在那里，他的眼神扫过办公室的人。
“我知道，霍思琪不好撬，但是我们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她伏法，不管多难，我们都要进行，市局体恤我们会排人来，但是我们也用最快的时间给上面一个交代，给人民一个交代。”
“是。”
异口同声的一个“是。”字包含着他们的热情，与动力。
“夏伊，排查霍思琪的社会关系，尽量找到突破口。文祯排查她的账户。齐彦把尸检报告再过一遍。市局派的人马上到，哲衍陪我去会会她们。
办公室立即投入了工作的海洋，楚衍和刘哲衍踏着步子到了审讯室外。
楚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先审霍思琪。”
刘哲衍挑了挑眉，不得不说单单看体力方面楚对确实很厉害，两天一夜他是熬不下来，但是为什么开始要审霍思琪这不明摆着什么也审不出来吗？难不成脑子熬坏了？
楚衍已经站在了审讯门口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刘哲衍一脸不爽。
“刘哲衍。”
还好他反应迅速大踏步的走了过去，贱兮兮的朝着楚衍笑了笑推开审讯室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衍坐定看着面闭目养神的霍思琪。
“我是喊你霍思琪好还是喊你霍爷好，明明是个女人，偏偏传出来“爷”这个称呼，可见你的手段不少啊！”
面的女人晃动了一下脚，脚上的镣铐哗哗作响，她睁开了眼睛。
“楚衍，楚队长，我们交手也不少了，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是啊！我想，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也不少吧！霍思琪十九岁参与电话诈骗，二十岁就成为了诈骗组的组长，二十二岁爬到了中高层，而后脱离组织单干，二十三岁你的组织干了起来，经人介绍认识了露诺丝然后对毒品买卖入了股，接着有参与了毒品研发，两个买卖让你捞了不少钱，2037年你又参与了人口买卖，而37年年底也就是你参与人口买卖后的几个月后你突然在各地购买了房产，我很好奇，为什么？”
霍思琪心不在焉的踢了踢脚上的链子，两只手托住了腮，抬眼跟楚衍对视。
“楚队长，不得不说你对我很是了解，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是暗恋我呢！”
虽然面上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他说的不错37年购买房产其实是她最大的一个漏洞，她只能祈祷，祈祷这个漏洞不会被警方捕捉到。
“切，你可真自恋。”
刘哲衍实在忍不住了，这是他进来除了记录以外讲的第一句话，还遭到了楚衍的白眼。
“小子，这不是自恋，是实话，如若不然，你们怎么会追了我三年。”
刘哲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电话诈骗，贩卖毒品，买卖人口罪大恶极。”
楚衍伸手拉下刘哲衍凌厉的眼神甩了过去。
“冷静。”
一旁的霍思琪以及起放松的姿势瘫在审讯椅上狂笑。
“小兄弟别气，你说你们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钱，还天天累的跟狗一样，图什么，再看看我，潇洒自在。”
楚衍站起身拉着刘哲衍准备出门。在要出去的时候转身说了句。“起码我们每个觉都睡的踏实，每顿饭都吃的顺心，我们无愧于人民。”
出了门刘哲衍就被数落，耐不住性子难成大事，而后又让着重调查房产分布资金流向和人际关系。
一个人在从前没有买房子的想法，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不是像安定下来就是有牵挂的人，而霍思琪这个身份明知道安定是不可能的事还买了房子，莫不是心里有了人？
楚衍迫切的想得到自己的验证，准备去审露诺丝，然而转念一想换了个审讯室去审杨承了。
杨承是露诺丝的姘头，露诺丝又和霍思琪关系密切，又或者说霍思琪走上这条路她有不小的功劳。杨承这个人，胆小怕事，但是爱财，长得也不错，这也是露诺丝看得上他的一点了，但楚衍也很喜欢这一点，人好撬，但肚子里或许没多少东西。
楚衍刚走进审讯室屁股还没沾上椅子。杨承就激动了起来。
“警官，我什么也不知道，您这关了我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楚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抽出一根点燃，眯着眼睛什么也不说就盯着杨承，一口接一口的抽着他的烟，抽完了一根，又接着一根，杨承的面部表情逐渐紧绷。
“警官…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这次说话显然没有上次那么自然。当楚衍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杨承忍不住了。
“我说…我都说，主动交代是不是可以减刑。”
“那要看你吐出来东西的分量了。”
楚衍掐灭了手中的烟，朝着前面摆了摆手，没多久刘哲衍就进来了。
“开始吧！”
“我叫杨承，26岁，35年认识露诺丝的，那时候我母亲病重，我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差点让人打死，但是露诺丝那段时间刚好要从高利贷哪里找一个偷了她东西往外倒卖的人，意外见到了我，替我还了钱母亲也换了家医院救治。”
楚衍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
“你知道他倒卖的是什么东西吗？或者说你见过没有？”
“没有，她那些事情不跟我讲。”
“你继续。”
楚衍知道，那些东西多半就是毒品，杨承跟露诺丝的时候她才刚开始干那一行没多久。
“而后我就跟了她，她对我也不错，钱什么的全都舍得，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从不让我出去。三年前五月份她突然带了个人到了家里，那人被打的不像样，浑身是血。”
一旁的刘哲衍忽然抬起了头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翻来翻去地找到了张照片，让杨承看。
杨承点了点头说“就是他”。
楚衍的拳头逐渐收紧，刘哲衍的眼眶也微红。
那是龙华，他卧底不过一月，就暴露了，死状惨烈，经法医鉴定，头部外伤，肋骨断了两根，上肢桡骨骨折，左手小指粉碎性骨折，下肢脚筋被断，心脏处有一枪伤为致命伤。
楚衍的左手指尖已经泛白，却还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她还特意把我喊了过去，说什么这就是背叛她的下场，还让我看着，我想走，她不让，还让人摁着我，她准备把那人打死…”
刘哲衍的情绪忽然激动。
“别说了，楚队长，你听得下去吗？嗯？”
楚衍看着刘哲衍双眼通红。
“让他说，只有手里握住了证据我们才能给她们定罪，才能让他们安息。”
刘哲衍伸手扶掉了脸上的泪水坐了下来。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拽了过去，她让我打死那个人，我不敢，她让人拿枪对着我，说他不死我就得死，我害怕，接过了枪，我鼓起勇气可还是下不了手，露诺丝走了过来她抓着我的手迫使我扣下了扳机，然后我就看见，那人身上的枪口不断的往外涌血，没多久那人就不动了。后来我就没见过那人了，因为那件事我连着几个月没出房门，在后来露诺丝也不太去了，也就偶尔去几次，在后来就是带着我换地方，再换地方，直到被抓。”
楚衍长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问你，霍思琪有没有什么心上人什么的。”
杨承沉思了片刻。
“霍爷的事露诺丝没什么说过，我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心上人，我就知道霍爷无牵无挂，不过有一次，露诺丝很开心，喝的多了点，她说霍爷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当初她狠了狠心也不会有现在的霍爷。不过被抓前几个月露诺丝跟霍爷关系很紧张有一次都上了枪。”
楚衍的眼中投出了亮光。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当时因为她们动了枪我就赶紧离开了。”
“当时还有没有什么人在现场？”
“露诺丝的弟弟和霍爷手下的一个女人。”
楚衍明白，她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还是霍思琪非常在意的事情，不然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动了枪，他起身拽着刘哲衍出门。
杨承在后面晃动着审讯椅。
“我还没说完呢！”
楚衍扔下了一句后续会有人来。
楚衍的脑海在飞速运转。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无缘无故跟合作伙伴翻了脸还到了动枪的地步，没有心上人，那只有亲人。
刘哲衍排查霍思琪刚开始的家庭住址，走访，看看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让夏伊放下手里的工作先找她家。我再去会会她。
楚衍还没刚走几步，就被喊了回来。
“楚队，市局的人调下来了，还有案子的两位负责人也来了，门口，您去看看？”
楚衍两步并作一步忙往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