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在公司的地位很低，经纪人让做什么只能做什么。
普通工人在流水线干得不如意，还敢大声对领导说老子不做了，练习生你试试？上百万的违约金不是谁都赔得起的。
杨超月完全是个新人，来前经纪人对她的希望不是很大，只准备两首歌，都是方景的。
现在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过关了，后面情况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你这个情况有点不好办。”方景皱眉，“这样吧，待会我去台里找个老师给你先测嗓音，然后再根据情况结合你的特点选歌。”
我靠！
副驾驶上的于雯雯酸了，隐约可见眼圈发红，这特么VIP待遇就是不一样，方景居然还帮杨超月请老师来测嗓。
然后再根据情况和特点选歌！
听听，这是人话吗？
“方老师，我也有点拿不准唱什么歌，您能帮我参考一下吗？”冯提墨嘟嘴，转头说道。
“不用叫我老师，我还没到那个年纪呢，叫哥就好！”方景耸肩笑笑，“你的问题我做不了主，这些事你应该找你的经纪公司啊？”
“好的方景哥！”冯提墨甜甜笑道：“比赛是我的事，和经纪公司关系不大，再说你是我的导师，我不是更加相信你嘛，你就帮帮我吧！”
“你的情况复杂，我能做的就是给一点参考，具体还得看你自己。”
方景才不傻，帮人选歌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赢了还好说，输了都是他的责任。
而且冯提墨也不像是需要他选歌的人。
“方景哥，我真的不知道选什么，你就不能帮一下吗，算了，我换个说法，你觉得我唱伤感歌好点，还是甜美可爱那种歌好？”
汪晓敏无力吐槽，刚刚还帮杨超月，转脸功夫到其他人就是情况复杂不方便，这双标也太厉害了吧？
摸着下巴思量几秒，方景无奈开口，“你还是不要唱伤感歌，投票环节主要看观众，一味的想突出唱功导师倒是喜欢，但观众不一定接受。”
“你的人气高，这是优点，唱大众点的歌，观众喜欢就好！”
“但那样显示不出我的唱功啊？”
“你是要晋级还是要唱功？”方景白眼。
其实这档综艺就是小孩子游戏，一些上位者的交易，和真正的音乐类节目差多了。
方景没说，冯提墨的公司铺路很远，接下的一期不管唱什么都能过。
“方老师，我呢？你觉得我唱什么歌合适？”憋了很久，副驾驶上的于雯雯忍不住了。
方景挑的歌他肯定喜欢，这是一大优势，比她们自己乱选好多了。
“你四岁开始学音乐，还是伯克利毕业，这话你问我不觉得有点突兀吗？”
本以为方景会耐心解答，再不济也会像冯提墨那样说几句，于雯雯没想到换来却是嘲笑。
没错，就是嘲笑，虽然方景说得很轻，但她听出来了。
眼眶一红，于雯雯眼底泛起泪花。
太欺负人！
这人怎么这样？对待杨超月这个流水线工人很关心，对待冯提墨耐心，对她就是另外一副面孔。
就因为她没有背景和后台？
“你学音乐这么多年，怎么会唱什么歌都拿不定主意？之前你选那首断点不就很好吗？我问你为什么选，你说喜欢就选了。”
“你外表没晓敏漂亮，长相也不如冯提墨乖巧可爱，身世不如杨超月可怜，你有你的优点，发挥出来就好，和之前一样，保持初心。”
方景慢悠悠的声音传来，于雯雯红着眼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后背靠着，方景自言自语，“这档综艺热度虽然不小，但要在这里出道没那么容易。”
“你们这三十六人，我看将来能出头的不过四五个。”
杨超月眼睛一亮笑道，“哪四五个？”
竖起耳朵，几人迫不及待想听方景说出名字。
汪晓敏也转头看着方景，她倒是想看看方景会说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杨超月不解，冯提墨大喜，“你是说我们几个？”
心里一突，于雯雯小心脏砰砰跳，顿时激动。
方景失笑，“这我可没说，不过其他人火不火我不敢确定，你肯定火不了。”
“为什么？”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冯提墨呆住。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娱乐圈有多忙你问汪晓敏，她知道，如果你要踏足娱乐圈，直播那块根本没时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能直播六十五天就不错了。”
“但你们公司不是专业经纪公司，终究以直播为主，他们是不会放你走的，依我看这次让你来就是混几轮，然后直播提高人气。”
冯提墨本身局限性就很大，演员不合适，只能唱歌，但一直当歌手也不现实，估计还和前世一样，直播为主，歌手为辅，偶尔刷刷综艺。
这样的结果就是虽然能红，但一辈子摘不掉网红标签，哪怕她唱歌再好，提到她的名字观众想到的就是网红，永远不会是明星或者歌手。
没理会怔住的冯提墨，方景继续道：“于雯雯倒是有点潜质，熬个十年八年出几首好歌应该能达到现在汪晓敏的程度。”
于雯雯的性格注定她走不远，也不会炒作，很明显的纯音乐人哪一类。
但在华夏，这种人往往不怎么出名，反倒是沈浩那种人吃得开。
听到方景点评自己混十年才能到汪晓敏今天位置，于雯雯气得胸口起伏，她不服，只要她能有几首代表作，不出五年，肯定比现在汪晓敏好。
等将来专辑畅销，演唱会场场爆满的时候她会让方景知道今天的话是多么错误，看他脸疼不疼。
“方景，你觉得我应该走什么样的路？将来能走得出去吗？”汪晓敏急切想知道答案。
“你？你废了！”方景注视汪晓敏，开口就是暴击，“你的情况我知道，要么跳槽，要么等你那位老冤家入土，不然这辈子别想出头。”
心里发苦，汪晓敏摇头，“跳槽谈何容易，就算换一家经纪公司还不是一样，谁敢得罪娜姐？”
能走就走，不能走就算，大不过几年她改行，好歹是正规音乐学院毕业，找个学校当音乐老师还是没问题的。
“这可未必！”方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