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以这样理解，但实际上每一个被控制的人都是我。你的性格都有多明面性，我的当然也有。”
一台机器都有多面性格，这样就有些不好玩了。如果某天它任性怎么办？就比如他刚刚做的噩梦，他总觉得是自己在搞得鬼。
“你老实告诉我，我刚才做梦，你知不知道？”
“知道，你的脑部神经数据变化很大，我实时检测到了，而且还能还原你的梦境。”
他听了心中不安，“你既然能还原梦境，那有没有可能给我造梦？”
智网笑道:“当然可以，不是早就实现了吗？你不记得老七师父了吗？”
杨沫当然请记得，但他想问其他的:“我意思是你会不会故意给我制造噩梦，刚才那个梦是不是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智网丝毫没有隐瞒的说:“我只是想给你模拟一下现实世界中会产生的结果，但是人脑结构实在太复杂了，还是被你自己加入了一些不可控的东西。对此我感到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杨沫没有接受他的道歉，“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个梦不是我给你加的。”
“嗯？”
杨沫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还能有谁呢？
智网解释道:“其实这个梦是你自己给自己加的，这一次做核磁共振，目的是读取你的脑部神经元数据，生成虚拟系统。你可以理解为他是你虚拟世界的投影，情感思维的运行模式与你大致相同。启动后，他就希望我能让你了解现实的残酷，我也觉得很有必要，就给你造了一个虚拟场景。”
杨沫听得一知半解，琢磨了一下，问道:“这个虚拟的我和先前的克隆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你会同意他的建议,？”
“克隆人是形似神不似，虚拟的你是神似而无形。不如你们见个面吧。”
“呃，好！”
为了让杨沫有更好的体验感，小七从眼中打出光线，在杨沫面前形成一个三维图像，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杨沫最讨厌这样了，搞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投影说道:“你好！”
“好你个屁，你为什么要害我做噩梦？”
“提醒你人心险恶，你这么蠢，迟早会被人陷害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竟然骂我蠢，那不是骂你自己蠢吗？”
“那不一样，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是高级形态，我能永生，你可以吗？”
杨沫绝对不相信这是自己的思维意识，一定是智网算法有问题。
他生气道:“我能让你消失，你可以吗？”
“不可以。”
投影笑道，有些得意。
杨沫气急败坏道:“智网立刻删了他，我不需要这样的虚拟系统。”
“可是我需要，我得给你做一个备份。以防今后你不有不测的时候，我可以将备份还原。”
“你竟然不听我的？难道你还听他的？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到底哪个是杨沫？你搞不清楚吗？”
“我很清楚你是杨沫，他是一个备份，他有存在的必要。你不想见到他，那就别见他好了。”
说话间，投影消失，可杨沫还是不能平静，“你有了备份，是不是我可以随时去死？”
“天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那只是以防万一的存在，这也是逻辑系统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因为我还没有能力保证你不死。”
“哼，照你这么说的话，等我死了之后他将取代我继续活下去对不对？”
“理论上是这样的，你放心，我会把你们两人及时同步，把误差减少到最小。”
“哼哼！”
说得挺有道理，但杨沫无法接受。他把手机一关，气鼓鼓的躺到了床上，无论小七怎么叫她都不理。
“哥，其实有个备份并不完全是坏事，就像上次我的芯片烧毁，如果没有备份，那我就不存在了。难道你希望我是另一个小七吗？”
杨沫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像她所说，备份的确是一个保全自己的好办法。只要不同时出现，根本就不会产生什么矛盾。早知道自己就不问这么多了，知道得越多，自己越是苦恼。可现在知道了，就如一根刺扎在心里。
一想到自己随时会被取代，他就一身不痛快。都怪智网，为什么非要说实话呢？骗骗自己不好吗？真是苦恼啊。
智网却不那么想，为了让这个主子永世长存，自己费劲脑汁想办法，却只换来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说到底，还是生物的自私造成的，总想保持自己的唯一性，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沫因为生气，独自跑出了工业园，更梦里的感觉一样，满是机器人的地方，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
小七和他形影不离，因为根据赵海的情报显示，有关部门是真的盯上了这里，只是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罢了。
赵海被调到了另一个可疑地点监控，现在负责这里的是另外一个组。
他们很快发现了外出的杨沫，队员立刻向上级汇报情况:“发现可以目标，根据外形分析，一个是杨七，一个是吴有德。”
他们立刻得到上级的回复，“不要轻举妄动，暗中观察。”
给他们做回复的是他们的组长吴倩，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能干女人。
她从车上下来，一路上东张西望的看着，好像迷路了一样。
工业园外本就行人稀少，三个人在一条路上出现，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对方。吴倩一路一路小跑过去，紧张的向杨沫问道:“先生你好，请问这里是浦西工业园吗？请问从哪里进去？这里的门怎么都关着的？”
小七经过面部识别，竟然找不到这个人的相关信息，情况就和赵海的一样。不用想，都是一路人。她想把杨沫拉走，却发现杨沫的眼神有些不对，就像是看到了宋小玲一样。
小七郁闷要命，怎么会那么巧？
杨沫第一眼就被这女人给吸引住了，微笑道:“你要去工业园干什么？”
吴倩看他眼神不对，虽然长帅，但依然令人讨厌，没好气的说道:“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找工作啊，难不成来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