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犹豫,因为顾清源和顾明城说过,即使他想结婚,也不一定能够结成,因为顾清源会让叶秋去闹,顾清源这种决绝的态度,让顾明城烦不胜烦。
他早就知道,顾清源肯定不打无把握之仗,如果仅仅把威胁的把柄放在自己的自杀上,那他非常不容易掌握顾明城。
也是因为知道顾清源的城府之深,所以他从未轻易提起过“结婚”二字。
叶秋闹人的本事,他曾经尝试过,也曾经利用过。
虽然姜淑桐是被小瞿暗算,但姜淑桐现在的确没有和他站在一起。
“淑桐给你添麻烦了,现在我要带她回家。失陪!”顾明城对着Adam说了一句。
拉着姜淑桐就走了出去。
顾明城的车,停在会所的对面。
顾明城要拉着姜淑桐走过去。
他在前,她在后。
昏黄的路灯下,姜淑桐垮着脸,走得很被动。
忽然之间,姜淑桐的脚崴了一下,鞋掉了,趿在脚上,她的脚步有些趔趄。
顾明城察觉到后面她的动静,回头,问了句,“怎么了?”
姜淑桐穿的是香奈儿的布鞋,平底鞋。
顾明城回过头来,看到她很怨恨地看着他。
顾明城低头看了一眼,姜淑桐的一只脚点着地。
顾明城松开了姜淑桐的手,蹲下身子,给她穿鞋。
他一条腿曲着,手指伸到姜淑桐的脚后跟处。
不过,姜淑桐的脚后跟一直翘着,就是不把脚往鞋子里面伸。
顾明城抬起头来,看着姜淑桐。
姜淑桐忽然伸手就打起顾明城的头来,挺狠挺狠的那种,双手雨点般地落在顾明城的头上和肩膀上。
顾明城本来在蹲着的,他忽然间扛起了姜淑桐的身子,把她扛在了肩上。
姜淑桐的鞋子也没有提上。
姜淑桐的头后仰在顾明城的背上,她还是双手捶打着顾明城的肩膀。
“顾明城,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是不是我这一辈子,只能属于你一个人!我和别的男人接触都不成!”姜淑桐声嘶力竭。
她是给顾明城打过电话,说祝云有事找她,可没有和他说地点。
姜淑桐以为可能是他问的祝云,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小瞿的事情。
顾明城扛着姜淑桐,他的步子很快。
这条街属于郊区,人本来很少。
夏天的夜,只能听见蜂鸣虫叫,寂寂地昭示白天的热闹。
夜却是那样寂静的。
虽然人少,可是顾明城过马路的时候,还是往两边看了看。
他一只手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说了句,“没错!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难受!知道你们什么也没发生。估计这一辈子也发生不了!”
打开后面的车门,就把姜淑桐扔了进去,他也进去了,压在了姜淑桐的身上,就开始吻起她来。
姜淑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顾明城吻着她,五味杂陈。
他就是难受!
他知道爱不是占有,可他改变不了自己。
他要这个女人从身到心,全都属于他。
他霸道,他强势。
他不允许别的男人对她存着一点儿觊觎之心,更不想她和别的男人单独接触。
姜淑桐本来左右挣扎着脑袋,可是逐渐地安静了,被顾明城深吻起来。
顾明城知道姜淑桐咳嗽,可能是着凉了,把自己挂在后座上的西装拉过来,给姜淑桐盖到了身上,姜淑桐本来咳嗽,又被他吻得很乏力,迷迷糊糊在车后座睡着了,顾明城的车子一路行驶在海城宽阔的马路上。
路灯闪过,黑暗中的姜淑桐神色恬静。
回到家,顾明城把姜淑桐从车子里面抱出来,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姜淑桐自始至终都没有醒。
顾明城洗了澡,抱着姜淑桐沉沉地睡去。
姜淑桐的咳嗽本来就不严重,只是因为昨天的天气,加上过度劳累。
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想不到顾明城没去上班,正在她身边打电话。
姜淑桐不知道是谁给顾明城打的电话,她背着身子,只听到一句,“我?你家后院才起火!”
虽然是反驳的句子,却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口气,而是稳重的,有磁性的。
姜淑桐回过头,看到顾明城靠在床头,赤裸着上身,在打电话。
顾明城看到姜淑桐的动静,歪头看了她一眼。
姜淑桐不耐的眼神又回过来,用指甲抠着床单。
顾明城的电话打完了,对着姜淑桐说了一句,“想知道说的是什么吗?”
“不想!”姜淑桐不耐的口气。
“昨天我去接你以前,我正在跟别人通电话,小瞿的电话打进来,我就挂了这个人的电话,这个人现在问,是不是我家后院起火了,昨天挂他的电话挂的那么急。”顾明城说着,凑近了姜淑桐,手抚摸着她的肩膀。
“起火了么?”他的声音在姜淑桐的耳边说道。
“我不知道。”
顾明城的胡子在轻蹭着姜淑桐光裸的肩膀。
姜淑桐很痒,不断收缩着自己的胳膊,坐在了床上。
“就是让你家后院起火!”姜淑桐嘀咕了一句。
他又在引起顾明城那种怒火的发泄。
她手上拿着一个抱枕,在砸顾明城。
不过是隔靴搔痒,很轻的天鹅绒做的抱枕,超级轻。
砸在顾明城的胸上,顾明城用手挡着。
以前不要说拿东西砸顾明城,就算是发火,她也不敢的,要小心翼翼的。
那时候,她怕他。
现在,她被宠爱得有恃无恐!
她自己在顾明城心中是什么地位,她自己有数。
于是,她为所欲为。
现在的她,已经轻易掌握了怎么挑起顾明城欲火的方法,顾明城在她胸中,在她眼中,在她心里,在她的花径里。
她知道何时何地,该用何种分寸去挑起,不差分毫,他要怎么对待自己,她也知道。
可是对待自己的花样,他每次都换。
她知道,只有在他面前作,他才会极其男人地对她。
这种极其男人的方式,姜淑桐爱到骨子里,也爱极了各种作!
顾明城强制地把她的双手撑在了自己的手掌里,压在了床上!
一番番的翻云覆雨!
……
昨夜。
顾明城拉着姜淑桐走了以后,Adam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
看到了楼下顾明城和姜淑桐的动作。
他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他以为是顾明城找的姜淑桐来给他当翻译,可两个人在这里见到的情景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于是第二天上午他的电话再次打给了顾明城,问到他给顾明城打了电话以后,顾明城找的翻译究竟是谁,中间发生了什么?
顾明城知道Adam也开始怀疑这件事情,便说了他原本要找的人是小瞿,还把小瞿的电话也告诉Adam了,但是后来,顾明城突然说了句中文,Adam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Adam便找到了这位小瞿——瞿冬冬。
Adam的要求很简单,他在中国要待半年的时间,他有一本德国的论文需要翻译成中文,在中国发表,需要小瞿翻译成中文,一周至少在Adam的地方工作两天,每次时间不低于四个小时。
报酬很高。
小瞿答应了。
因为顾明城和Adam的认识过程,小瞿全都知道,她冰雪聪明,后来也慢慢顺清了Adam和姜淑桐的关系,她觉得要离间姜淑桐和顾明城,接近Adam是必然的。
报酬又可观,所以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上班第一天,Adam的手机号,工作时间,工作习惯,下班后之后去健身的地点,她就悉数做了了解。
要想瓦解敌人,必须要让对方自相残杀,这样才能节省自己的体力。
小瞿工作起来很认真,从她的工作态度和她翻译的内容,Adam就能够看得出来。
另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
上次Ken在中国走丢,Adam在顾明城家并没有注意到当翻译的小瞿,毕竟翻译是一个辅助性的工作,在工作的过程中,没有自己的思想,受到忽视很正常。
这次Adam重新观察了一下小瞿,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不过这种人,通常会是眼镜蛇,被逼急了,很狠狠地咬你一口,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加拿大。
Ken的遗嘱继承开始以后,叶秋曾经去了一趟瑞士,希望自己能够分得一杯羹,可是最后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失望而归,对着叶夏大哭一场,说跟了顾清源这些年,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忽然想起来,他们现在住着的庄园。
叶秋跟顾清源的时候,这座庄园就已经存在了,可能因为身在其中的缘故,她竟然一直不知道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不经意地问过叶夏几次,她原本以为叶夏被囚禁了二十年,这些事情不会知道的,可叶夏支支吾吾的态度,让她知道了叶夏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是不告诉她。
她便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偷偷地去了相关部门查看,结果让她大吃一惊,竟然是——姜淑桐。
叶秋恼羞成怒,她知道是叶夏偷偷地把房子转让给姜淑桐的,可是叶夏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她权当不知道,只是狠狠地咬了咬牙齿。
也就是说,最后的一栋庄园,现在也不是她的了。
于是,在一个叶夏睡着的夜里,她悄悄地给拿了叶夏的手机,给姜淑桐发了一条微信,说上次操作房子的事情,有些问题,让姜淑桐带着相关的资料再来加拿大一趟。
而且,之前姜淑桐和叶夏的聊天记录,她也看了。
怕叶夏看到自己和姜淑桐的聊天记录,她清空了和姜淑桐的对话内容。
正是因为清空的这个动作,却让姜淑桐的名字出现在了微信的最近的联系人里,就在微信的第一个。
这引起了叶夏的注意。
……
因为加拿大和中国有时差,所以,姜淑桐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是白天。
“我要去趟加拿大。”似乎姜淑桐和顾明城两个人从未交心过,两个人还在冷战。
看完这条微信的时候,姜淑桐坐在沙发上。
顾明城正对着硕大的电视屏幕在打室内高尔夫。
他微微弯腰,双手看起来很轻松,目光盯着地上的高尔夫球,并没有看姜淑桐。
姜淑桐一说加拿大,他便知道他要去见谁。
动作轻松,而且有一种贵族的慵懒。
“跟谁说话?”他问。
“你。”
“我是谁?”顾明城一杆就把高尔夫打到了一个洞里。
稳、准、狠!
看到顾明城的动作,不知道怎的,姜淑桐的脸就变得挺红的。
进洞!
她的目光呆呆地盯着那个进了洞的球。
顾明城转过身子,看向姜淑桐,看到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高尔夫球洞和球,而且脸色绯红。
他的目光瞟了一眼球洞。
“你联想还挺丰富!”顾明城打趣了一句。
这些都只是姜淑桐内心的想象,一下子被顾明城拆穿了,自然恼羞成怒。
她瞬间觉得自己的思想特别肮脏,和被他拆穿了的懊恼!
“流氓!无耻!不要脸!”姜淑桐口不择言,说完,就往楼上跑去。
顾明城在她身后盯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