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众人耳边好似响起一道惊雷,被震得外焦里嫩。
大瓜!
又是一个泼天大瓜!
瓜田集体大丰收,吃得太爽了!
大家眼睛闪闪发亮。
发小瞧情况不妙,思考了下,决定替霍航挽尊。
瞄了眼女生,他故作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传出来?”
那女生也挺愕然的。
“就三年前。我们大一新生没事,好奇地去附近转悠过,确实没猫了。可能你们高三忙于高考,两耳不闻窗外事。”
神特么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分明是富二代们忙着享受生活,压根不关心周边情况。
也就高一的新生学业压力不大,精力旺盛,什么都想探索探索。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
众人大致整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哇哦!
霍航自以为美好的初见,竟是掺杂血腥的屠戮?
仿佛为了印证大家的揣测,大屏幕上画面再次切换。
两个视频并列,一个是萧婷投喂流浪猫的温馨互动,另一个则是萧婷将白色粉末掺进猫粮里。
靠靠靠!
太可怕了!
萧婷连只流浪猫都不放过。
什么白月光女神,分明是个变态杀人狂魔!
一股寒意爬上所有人的脊背。
他们毛骨悚然,拼命回想过去和萧婷的相处,逐帧逐帧检查是否存在异常状况。
有钱人也怕死啊!
台上的霍航这会儿眼花缭乱,几欲昏死。
萧栗夏颇有先见之明,狠狠掐他的人中,“别装逃兵,让我们瞧不起你!”
霍航如遭雷击,捏紧拳,指甲深深嵌进皮肉,用钻心的疼痛令自己不会陷入昏迷。
“栗夏,我……”
他眼神很复杂,错信旁人,最终走向不可饶恕的深渊。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全家!”
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霍家父母心如刀割,赶紧来到他身边,给予坚定的支持。
“无论怎样,我儿子不知情。”
霍母咬死这一点,坚决不肯承认。
一旦担负罪名,儿子的人生就完全毁了。
她的儿子3岁开始练功,每天起早贪黑,不曾喊过一句苦一句累。10岁起跟着丈夫外出执行任务,多少次枪林弹雨里走过。
如今,他才22岁,身上却爬满了伤痕。
不公平啊!
他本是国民英雄,不该受萧婷连累,余生被钉在耻辱柱上。
霍母泪水涟涟,悲伤逆流成河。
霍父恼怒儿子的所作所为,可到底是亲生的,他依然想为儿子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萧栗夏、各位,是我儿子的失误,造成了你们的悲剧。这件事,我们霍家不会逃避,将竭尽所能赎罪。”
事到如今,即便人人知晓实情,可霍航毕竟没有参与其中,无法用法律来制裁他。
霍家愿意认错,愿意给出赔偿,已是最好的结局。
但这不是受害者家属们想要的!
蛰伏三年,隐忍三年,他们不愿用冷冰冰的钱来侮辱死去的家人。血债血偿,才是他们商量好的!
萧栗夏扯下头纱,扔到霍家人身上,“你们,真令人恶心。”
言罢,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她猛然朝宴会厅的柱子冲过去。
嘭!
一声巨响过后,鲜血飞溅。
全场鸦雀无声。
叶若安脑袋里嗡嗡作响,手里瓜子掉落,整个人不知所措。
萧同学果真一出手就是王炸,不不不!今天的程度比核爆还要命,堪称炸地球。
“小长官!”
大道轻轻推了下叶若安。
她倏然回神,飞快跑过去扶住萧栗夏,“哎哎哎!你别死啊!”
萧栗夏抱着必死的心态撞柱子,故而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不给自己半点退路。
她撞得头晕目眩,激烈的痛楚顷刻间传遍全身,迫使她意识清醒。
头很疼,身体却是温暖的。
萧栗夏抬手摸摸叶若安巴掌大的小脸,第一次露出真心的微笑。
“雪团儿,我要去找小路先生了,你照顾好自己。”
身体由于惯性跌落到地上。
她被叶若安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震颤,四平八稳地躺下去。
萧栗夏眸光迷离,望着虚空,眼前忽然出现小路先生的身影。
时隔多年再见,他还是那么英俊帅气。
小路先生比她大2岁,初见时她很狼狈,被一个客人压在身下,粗鲁地凌辱。
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的心早已麻木,坚持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突然,破烂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对方抓走客人,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脸上涂满颜料,军绿色的迷彩服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说:“不是你的错,该受到惩罚的是那些坏人。”
简短的、平淡的一句话,宛若璀璨的阳光照进她的内心。
人生,似乎重新焕发出希望!
“萧栗夏!”
她挣扎着爬起来,自我介绍道:“我是被人迫害的,那些坏人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
年轻男人眼底溢出一抹同情,“那你更要坚强地活下去!”
当时的她一无所有,听闻此话,毫不犹疑地扑到他的脚边,发出祈求:“请你收我为徒,传授我本领!”
年轻男人只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想带一个累赘。
她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终于引得他心软答应。
然而,她后来才得知,高棉的小路先生从不心慈手软。
同意接纳,且带回家介绍给朋友认识,只是因为小路先生对她一见钟情。
那么干净杰出的男儿,她自觉配不上。
可小路先生十分认真地说:“脏的是一副皮囊,你的心永远是清澈的。”
他了解她,保护她。
哪怕外出,许久不归,亦提前为她安顿好一切。
小路先生实在太好了,如果没有牺牲,她笃定自己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念及此,萧栗夏抓住叶若安的手。
“雪团儿,日后找回小路先生的骨灰,请让我们俩合葬。”
叶若安眼圈微红,哽咽地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地点头。
心愿已了,萧栗夏松口气,朝虚空中的恋人伸出手。
“你说过回来就娶我,你失言了。没关系,我可以、可以去找你。小路,我来找你了!”
说完,她带着解脱和希冀,永远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