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飞浑身发毛，“神经病！”
她往车的方向走，只觉得放在身上的眼神直勾勾的，冷得让人害怕。
“是你杀了劲宝。”
“不是我！”
她转回去大喝，却被扑上来的叶水墨撞到了车窗上。
“是你杀死了劲宝，我要帮她报仇，我要帮她报仇！”此时的叶水墨面露凶光，不客气的掐着王飞飞的脖子。
“放手……你快放手！”王飞飞狠狠撞开她，顾不上呼吸不上来，踉跄上车。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决定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玻璃窗被拼命拍打，车窗上的人脸扭曲而恐怖，那眼睛就像是固定在眼眶里不会动似得。
“滚开。”王飞飞真的怕了，偏偏这时候火又打不着，那拍打声让她惊慌失措，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终于启动了，她一踩油门，车头撞击到重重的物体顿了顿，她立刻停车。
安静，如死一般的安静。
王飞飞跌跌撞撞下车，看着车下额头满是鲜血，躺着的人，惊慌失措。
“不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你自己冲上来的，不是我的错。”
她跌跌撞撞的靠近，探到对方还有点呼吸，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喂，叶水墨，你醒醒。”
叶水墨眼睛眯成一条线，有气无力的抽搐，却在王飞飞弯腰的时候死死拉住她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嵌入皮肉中，带来呼吸的压迫感，而对方满是鲜血的手却是更吓人的。
王飞飞尖叫着往后退，不知不觉踢了叶水墨很多下。
项链被扯断，躺在地上的人没了知觉，她哆哆嗦嗦靠近，颤巍巍的伸手，探听不到任何气息后崩溃的缩回来。
四周没有人，她意识到这一点，立刻爬起来，狼狈的环顾现场，确定没有露下任何东西，只剩下叶水墨手里的项链。
“还给我。”
叶水墨的手死死的掰不动，她费尽力气也打不开，索性搬起路边的石头朝着她的手砸去。
手终于松开，她将项链握在手里，确定周围没人慌忙驾车离开。
冰凉的地板，叶水墨半睁着眼睛，听着耳边孩子嘻嘻哈哈的笑声，满足的闭上眼睛。
府西路有车祸，女性，头部被撞伤，手臂受伤严重，那段路是盲区，没有监控，人醒后意识不清楚，初步鉴定精神有问题，正在尝试联系其家人。
医院，警察能够做的只有这些，看对方的穿着以及当时停靠在路边的车，应该是个生活不错的家庭，顺着车牌以及对方的身份证号码，次日中午便联系上了家属。
可是，叶水墨再一次走失。
“我们也不清楚，毕竟医院没有义务看着人，而且她是大人，我们又很忙。”医护人员解释。
“走失的人生病了，她是我们的家人，希望能够查监控录像。”叶博和医院的工作人员周旋。
根本就没睡觉跑回来的刘强眼睛通红，要不是叶博理智给他压着，这时候估计真的得疯了。
最冷静的是叶淼，但只要细看，就可以发现那双看似冷静的眼眸里已经满是绝望。
这一次，是他把她丢了，他居然把她丢了！
监控录像里，叶水墨是自己走的，没有人会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个疯子，监控到的画面只到医院门口。
“我去找。”刘强像一股风似得跑出去。
“你们就是患者的家属？”警察问。
叶淼低头不语，叶博上前询问，得知叶水墨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车祸后，两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叶水墨失踪，叶家倾尽全力，能够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甚至惊动了上头，利用不同人的嘴所示意他们动作不要那么大。
街头，坐在花圃里的女人已经脏兮兮得看不出本来的面貌，行人路过之时都会特地避开，生怕这花圃里的人忽然发疯攻击自己。
有人路过，犹豫了会，丢下几块钱，但女人也不去捡和理会，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嘴里嘀嘀咕咕的，不断自言自语，还会流泪。
附近的居民觉得很不安定，就通知了警察。
“最近正在弄文明城市评选，上头的意思是不要出现这些不雅观的情况。”车内，大队长吩咐队员。
最近的城市文明评选可是新上任领导最看重的事，除了城市规划还有城市卫生，流浪汉也成了需要整治的一方面。
每天都得巡视，确定天桥底下还有公共区域不会出现流浪汉以及精神不正常的患者，这工作做不完，所以每个人都怨声载道的，希望这什么鬼评选能够赶快结束。
接到居民的投诉，车子很快就来吧女人载走，女人傻傻呆呆的被押走，目光却始终望着一个方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疯子的思维是没有人愿意去了解的。
那些在城市流浪的流浪汉以及精神有问题的人都会被击中收集起来送到偏远的小城镇，毕竟这些人无法随意处理，能做的也只有转移罢了。
深夜，大面包车停在离东江市几百公里远的一个城镇，从车上下来的人麻利的将流浪汉和脑子有问题的人驱赶下车。
他们当然没有义务送到精神病院，毕竟目前公立的各种机制并不完善，资源很少，很拥挤，没办法一一送去占据资源。
镇上的人议论纷纷，对这种行为很是气恼，早先就有发现半夜有人特地把垃圾从城市运到这里来倒掉，这可是剩下一大笔垃圾处理费。
可是也没办法不睡觉时刻盯着哪里有陌生的车子，镇上的居民对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最近镇子上又出现一批流浪汉，吓坏孩子们不说，也不好看，每家每户都是警告自家孩子不要去招惹，放学了就回家，平时看见了虽然不说什么，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看看，以前肯定没有那么多流浪汉的，都是上头那些人吩咐的，也不好好安置，这些人到这里也走不了，就浑浑噩噩的过。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出门，一个流浪汉就在身后做那种事，把我吓死了。”
“小亚，你们在聊什么？”秦父秦母走出房间，他们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满意的，两室一厅一个月才1000块，这要是在东江市绝对得上4000才可能租得到。
东江市租房子太贵了，总是住酒店不是个办法，而凯米到中国来没有工作，秦小亚也是，虽然没找到叶水墨还钱，身上还有将70万傍身，但钱总是会花完了，而且大部分的钱还都是叶水墨的，她也没打算用，就寻思着到离东江市比较远的地方先住着。
两个老人都很赞同，现在哪里还有人愿意聘用老人，而且还是有前科的，以后也只是个吃软饭而已，老人都很自责，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我在和房东聊天，最近这附近出现流浪汉，你们出门要小心啊。”秦小亚叮嘱着，一边扭过头询问房东，“押三付一是不是，能不能押一付一啊，放心住在这里的是老人还有我，没有小孩，不会把电器墙壁弄坏的。”
“……”
几人安顿下来，秦妈很开心，这也算有个家了不是，总比住在酒店，每个着落的要好。
她是行动派，立刻拿着篮子就去买菜，秦小亚喊屋内的凯米陪着去，对方却拒绝了，秦妈也不在意，自己去了。
“女儿，你那男朋友还是得回美国的吧？”秦父是很不喜欢那个白人了，这些天连煮水给老人喝都没有过，虽然可以硬把这安上文化差异不同。
“恩，应该吧。”秦小亚犹豫应着，之前她想着是吧父母接到美国去，但现在实际情况一看是不可能的，而要她再回到美国去打拼，她不愿意，而且再申请签证，不一定能过的。
秦父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女儿啊，不是爸不让你发展，如果美国发展更好的话，你不用理会我们，反正我和你妈也不是七老八十到非得人照顾，再灵活个十几年不是问题。
不过爸最害怕的是以后你要是嫁到美国去要怎么办？以后一年说不定都见不到两次面，你要我和你妈妈怎么办啊，爸爸不希望你嫁到美国去。”
秦父说着，眼眶就红了，秦小亚听得也是差点要哭，更是舍不得出国。她在国外混得也不好，就在一个私人企业里没夜没日的工作，也就是收入比在国内好一些，剩下的她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安抚了爸爸，和对方说不会价格到海外去，秦父才算是放心，两人重新笑着眼开，讨论要拿手里的钱去做个什么生意好。
不一会，秦母回来了，形色匆匆的，一进来就捂着胸口，“作孽哦，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被一个乞丐跟啊，吓死我了。”
“怎么回事，没事吧，最近房东说很多城市的流浪汉都被送到小城镇。”
秦妈喝了口水，“倒是没什么事，对方穿得邋邋遢遢的，估计精神有点问题，不过幸好我赶紧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会不会被对方盯上。”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也没有人会注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秦家妈妈一个远方亲戚打电话来，知道两个老人已经出来了，想邀请他们过去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