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解释道:“我们端木家正式向辰王效力,全力助辰王争天下。家主这次南下,一是公事,二是东洋的一些忍者出现了,家主带人去寻仇了。其实,不单单我们端木家,北方绿林道上的几家都加入辰军”。
“杨叔这次前来,是还有其他要事?”
“是的,这事还是周将军和你们说吧”,言罢,他将坐在他身边另一青年汉子介绍给大厅中邱老爷子和端木飞雁。
这位进了猛虎寨,步入大堂后一直沉默不言的脸色黝黑汉子起身说道:“本人太行飞虎帮帮主周远,不过,这是对外人的称呼。几位都不是外人了,周某直说了,本人是辰王座下部将,现任辰军第九军指挥官一职。本次随杨先生前来,是请邱当家和端木小姐加入我军。此外,辰王嘱咐周某给端木小姐送了一封私信”。
邱风平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召集一些人手结寨而居,只是为了有个安身之地混口饭吃。按他本意,是不愿意加入这些在他看来说不清楚的纷争;只是,他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决定。
一是,辰王已经席卷东半壁江山,他这个偏居一隅的山民都知道了,这事难以随便拒绝。二是,自己这个义女怕是与这位辰王认识,否则不会有私信交付,观飞雁这孩子的神色变化,里面怕是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邱风平自己一辈子穷困,也没有结婚生子,所以把端木飞雁这个义女一直视为自己亲女儿。况且,这猛虎寨,他已经交给端木飞雁打理了。
端木飞雁脸上露出一丝罕有的羞涩,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瞒不过邱老爷子和端木家杨管家,两人各自心里叹了一口气。
拆开书信,一段笔风刚硬的字迹浮现在信笺上:飞雁吾友,多年不见,没想多你成了太行一带行侠仗义的罗刹女...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你我相识一场,刘某诚请飞雁吾友助我一臂之力...关于你与端木世伯那微末的争执,我身为局外人不便多言,只能谏言你过几年回家看看。所谓凡俗之人的人生,有三大不幸:一是年幼之时没有父母养育,二是年轻之时没有伴侣疼爱,三是年老之时没有子女相奉养;吾友切不可等到子欲孝而亲不在时再去悔恨...
端木飞雁合上信笺,神色复杂数变,时而红晕,时而不满,时而不悦,时而温柔。
半响之余,端木飞雁对周远说道:“周将军,既然刘小子称孤道寡,成了一方之主,他既然来招揽我,准备封我什么官?我可不当文官;做武将嘛,能让我带多少兵马?少了,本姑娘可不答应!”。
周远听到这话,差点被这一口气噎死。现在,敢对自己主上叫刘小子的,也就为这位端木家大小姐才无所顾忌,看来,那绯闻传言是真的,这个主还真得罪不得。
周远只好照着刘星吩咐来回答,他伸出手指先比划一个五,然后在摆出一个一,继而摆出一个二,最后再摆出一个五。他解说说道:“大王有交待,封端木大当家为木兰飞将。端木将军先带五百人,如果能带好,可增兵到一千;如果还能带好,可增兵至两千;如果还能屡战屡胜,则可带兵五千”。
周远不明白主上为什么这么安排,这位大小姐武艺不错,但是过去也仅仅带百来号山寨的帮众与零散的匪徒作战,并没有明显的领兵能耐。不过,既然主上安排,他只好先遵从了。
邱风平则从周远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便询问道:“周将军,听您的意思。河内这一带最近会有战事?”。
周远:“不错,如此说来,周老当家是答应加盟我辰军了?”。
邱风平看了自己义女一眼,苦笑着说道:“我女儿都答应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周远这才说道:“如此甚好,周远这次奉命带了五千人来到轵关陉,确实有要事。李自成安排了人偷偷从河东大户那里高价购粮十五万石,我所奉的军令就是劫走这批粮食。刚好遇上这件事,顺便随同杨管家一起前来”。
端木飞雁一拍桌案,喝道:“那还等什么!带我去看你带来的人马都是什么货色...”,言罢就风风火火出了大堂,其他三人只好无奈摇头跟上。
......
商丘城,李自成带着牛金星李岩等谋士随从,在城墙上目送先锋人马出城。这次担任前锋的,依旧是大将刘宗敏。先前因为洛阳屠杀事件,刘宗敏被降职,李自成再次启用他为先锋主将,是让他戴罪立功。
对李自成这个安排,牛金星不太赞同,在他看来刘宗敏只是勇将,担当不了独当一面的大将重任。可他非常清楚,李自成对这些旧部向来非常厚待,甚至有点放纵过了。
“牛先生还是不赞同本王这次出战吗?”,李自成见牛金星面带郁色,出口问道。
牛金星点头说道:“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对辰军了解太少,从探查得到的情报,刘星这个人有点匪夷所思,从小就筹谋,他的崛起过时用时太短,崛起太快了。这样的人,不像是对我们毫无防备。还有,洪承畴和宋献策在辰军军中,有此二人辅助,辰军不好对付”。
李自成听到刘星这名字,心里露出一丝嫉妒恨。他征战十几年,才取得这点地盘。而且,农民军与明军打生打死十几年,最后被这个姓刘的家伙来了个渔翁之利,这使得李自成对辰军非常有敌意。
李岩则说道:“牛先生,晚辈却认为现在是攻击辰军的最好时机。辰军主力已经南下经略江南各省,山东和江淮刚好一片空虚;此时,可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自成没说话,但从面容的神色上,可以看出很中意李岩的看法。
牛金星耐心的解释道:“话虽如此,可从山东探马报回情况,辰军在济宁淮北徐州等地也留着近十二人马。与其去和辰军纠缠,还不如渡河北上,取河北直隶,攻下京城,然后以大义号令天下”。
李自成听到京城二字,脸上展现出神往之色,不过定夺之后说道:“此战我意已决!先打败辰军,再去关中,最后北上京城”。
牛金星发现,自从李自成取得洛阳后,人变得有的倨傲,而且更喜欢李岩的谏言。心里默叹之余,牛金星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既然闯王已经定夺,臣请闯王让李定国将军时留守商丘。商丘是这次攻打江淮的后院粮草集结地,不可不重视”。
李自成闻言虽然意外,但也没拒绝,李定国是自己亲外甥,自然不会有不信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