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最后还是接受了赌斗,这离奇的事情很快就闯军占据小巷院落传开了,看到很多闯军老兵眼里冒着渴望眼神和被轻视的愤怒,使得郭桥等人由不得不答应。
闯军往后退二百步,腾出一个二亩大小的菜园子作为赌斗的场所。两侧各留下一百名士兵压阵,剩下的人则退到更远处观战。只有刘斌一身银色光明铠一柄虎头亮银枪孤傲站了一边;而五十名精挑细选的闯军将士列队于对面场中,这五十名闯军里头,有四十三名是各营旗官。
“来吧!”,刘斌手上微微一抖,一抹枪花舞过身前,一股随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将双方将士镇住了。盛夏的阳光并没有让他脸上流出任何汗渍。内家拳暗劲的修为,就是他的最大底气。
“杀!”,五十名闯军被这气势所威慑,压力之下自发上前;否则,再对峙下去,他们怕自己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最先杀来的,是列于后队的三十名弓箭手,三十柄铁胎弓射出的狼牙箭,如暴雨般射向刘斌。
只是,刘斌枪法一阵盘旋飞舞,箭雨全数被挡磕飞。第二波,第三波...刘斌顶着箭雨,疾步向闯军奔去。
在闯军后方压阵的郭桥长大了嘴巴,喃喃的说道:“他娘地,还真有万人敌的狠角色...”。
当刘斌踏出第五步时,已经逼近闯军前排二十名刀盾手十步之距,距离后备的弓箭手也只有十二步之遥。闯军见弓箭无效,二十名刀盾分左右熟练的包围过来,准备围堵限制刘斌的交战腾挪空间;与此同时,后排的三十名弓箭手抛弃手上的失效的弓箭,拾起地上的长枪奔到刀盾手后面准备配合围攻。
刘斌既然已经出手,又怎么会让敌人轻易合围呢!人如虎,枪如龙,一个横扫八荒,就直接将靠得最近的闯军连人带盾扫飞,在一个暴雨梨花枪,直接刺死后排六名敌人。这样一来,闯军合围之势直接告破,刘斌一人穿阵而过。
没等闯军剩余人手反应过来,刘斌一个蹦腾踏步扫向右侧,枪影所到之处,闯军将士兵刃脱手,身体倒飞落地...片刻功夫后,五十名闯军战死四十二人,剩余八人躺在地上只剩喘气的动静。
墙头上,窗户里,甚至是树梢和屋顶上,所有观战的双方将士都看得目瞪口。而刘斌,如同赵子龙在世一般,傲立于场中,气闲神定等待郭桥表态。
......
二天后,从巨野逃生的士兵将战败的消息传到夏邑时,李自成闻讯如晴天霹雳。七天前,当闯军安排佯攻诈败之计,辰军追击一段距离后,却退回原地没有上当。
这使得李自成收起对辰军主将萧运的轻视,在李自成的情报里,萧运只是一个随同刘星一同成长的书童家奴而已,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见识。可李自成忘记了,他手下的大将李过、李定国、刘体纯等人都是自己身边的亲兵出身,卫青更是骑奴出身;英雄,从来都是不问出处的。
“辰军的主帅,换人了!”,牛金星震惊了许久,说出这么一句话。
“何以见得?”,李自成问道。
牛金星抚着他的山羊胡子,眯着小眼说道:“其一,丰县和萧县两路人马不约而同突然调头回城,必有高人看破了我军之计。能看破此计者,只有三个人:洪承畴、宋献策、刘星本人。洪承畴与闯王交战多年,自然彼此熟悉,此人是当今少有名将帅。宋献策声名不显,但臣下恰恰认识他本人,此人之才不下于牛某。至于辰王刘星,此人能在如果短时间内,取得与此基业,此人绝对不是以书生之称可以一言而弊之。虽然情报上说,此三人已经随辰军南下江南,但不排除秘密赶回江淮的可能”。
“其二,闯王安排人在河东购买的六十万石粮食,在经过轵关陉时,被不明人马伏击。臣下原本没看透这支敌人的自何处,但现在,十有八九是辰军用水师战舰将人马送到黄河北岸的河内之地”。
“其三、从三门峡往东的所有黄河河道被辰军的水师断绝,河北与河南的来往已经被隔断。要调动辰军的水师,对面的这次萧运怕是没有如此权柄,此事必然得到刘星本人首肯”。
“其四,这次郝摇旗他们在巨野伏击,这个时间地点太巧合!这让臣下想起前几天斥候营的回报,辰军一改旧习,原先百人一队的训练队改为五百人一队,目的是专门对付我军的斥候队。这个战法风格变化太大,唯一合力解释:辰军换帅!”。
李自成被这一番话说的惊疑不定,正迟疑知识,亲兵大步走离进来说道:“启禀闯王,后方来报:辰军绕道南边,攻克了亳州。塔天宝的一万部众防备松懈,被段勋所率的三万辰军连夜攻破城池。塔天宝所部只剩不到两千人,正往北撤退”。
“驻扎在永城的二千人马呢?他们没有一点警示吗?”,李自成暴怒喝道。
亲兵低头说道:“按传报的人说法,段勋的人马是走淮南,经过蒙城绕道涡阳一带。所以,永城的人马毫不知情”。
牛金星两眼露出一道精芒,起身向李自成拱手说道:“闯王,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召回羊山的刘宗敏所部和驻扎在芒镇的贺珍所部人马。必须即刻撤军!我军所剩粮草不足半个月了”。
李自成默默走到行辕大帐门口,望着东面神色不甘。转头之余,他眼神从李岩脸色扫过,暗道:真正紧要关头,自己还得靠牛先生,这个李岩的“免赋税”之策害我不浅。
过去的两个月时间,为了满足东征江淮的粮草均需,闯军除了自己囤田粮之外,主要靠各州县大户那里强行征抢了一部分。河南之地,经过两年的恢复,稍稍恢复了点元气。既然颁布了“免钱粮告令”,李自成这个时候不会傻得去抢平民百姓的存粮。
不能征税,只能抢大户了。如此一来,河南中原一带所剩不多的大户人家就遭殃了。抢了钱粮都是其次,一些军纪败坏的部众,如贺老六周考之流,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而李自成,没有专门的宪兵队或者军法司去镇压,光靠他本人的威望,只能兼顾眼皮底下干净点罢了。
“撤军!传令各部,除了口粮军备,其余杂物一概丢弃!”,李自成面对此局势,只好萎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