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中人了?”
“啊?”
颜岁岁眸光微滞,嘴张成了O型。
沉驭弯了嘴角,眼底的笑意彻底没了,“你所认识的朝年根本不是真正的朝年。”
“您误会了,我不喜欢年哥哥。”她摇着两只手,脑袋更是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倘若朝年是个好人,他定不会拦着。
朝年是从无尽的深渊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对外表现得再温和友善,也抹不去压在朝年心底的寒意与黑暗。
“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朝年不行。”沉驭把话撂下,转身欲走。
想到阿梦说过的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朝年曾把心头血注入你的身体,所以我才可以通过他感知到你出事了。”
心头血……
颜岁岁被这三个字震得久久回不过神,连沉驭和阿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待她思绪归位,发现三个人正看着她。
岑远最先开口,“颜小姐在想什么呢,我们都叫你好几声了。”
颜辞眸光清浅,语气却很温和,“你们刚才聊什么了?我感觉你的魂儿都被他带走了。”
许烬年没说话,只是摊开了右手。
一颗红红的油桃躺在他的掌心,等着某只小手来将它取走。
红色倒映在颜岁岁的眼底,她再次想到心头血,眉心顿时皱成了川字。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许烬年蹲下,和她平视,“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这话应该是她来问才对。
取了心头血,还能安然无恙吗?
“烬年哥哥这里会痛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许烬年牵动嘴角,“伤心的时候就会痛,比如现在,岁岁没有吃桃子。”
话音未落,桃子就被拿走了!
颜岁岁嗷的一口下去,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烬年哥哥别伤心,我吃!”
吃着吃着,她的眼睛就红了。
吓到了守着她的三个人。
岑远忙不迭跑进屋里取纸巾。
颜辞拿走她手里剩下的桃子,“别吃了,回房洗漱准备睡觉。”
颜岁岁一边抹泪,一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四哥哥你别担心,应该是我的眼睛受了委屈。”
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借口。
颜辞无奈一笑,“让许烬年带你上去好不好?”
不行!
她还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和烬年哥哥独处。
颜岁岁紧紧抱住颜辞的大腿,“四哥哥好久没给我讲过睡前故事了,今晚给我讲好不好?”
“嗯。”颜辞忍不住看了一眼许烬年的脸色,仍是往日那般平静淡定。
岑远等到一大一小上了楼,才走近还蹲在原地的少年。
他把纸巾递过去,“别伤心了,今晚我陪你睡。”
许烬年无声一笑,“谁说我哭了?”
“我都听见你心里的哭声了,别害羞,接着吧。”岑远把纸巾一塞,撤手时,忍不住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颜教授是颜小姐的亲哥哥,他们之间更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在乎的不是这个。
而是他感受到了岁岁在有意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