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堪设想
但是楚念苏看钱成玉那个样子，今晚的宴会，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斐寒的。
不知道斐寒会怎么应对这件事。
当楚念苏在思索着这件事的时候，斐寒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看向楚念苏，笑道：“你是最近京城很有名的那位……沧凛神医？”
楚念苏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幸会，斐寒姑娘。”
斐寒眼波微微一转，神态十分勾人的看着楚念苏，笑道：“沧凛神医倒是……有趣。”
有趣？
楚念苏不知道这人的话是从何说起，但楚念苏却没有反驳，而是勾了勾唇，道：“斐寒姑娘才是……性情中人。”
方才斐寒被钱成玉那般羞辱，竟然能忍住没发脾气，这一点是让楚念苏刮目相看的。
斐寒不知有没有听明白楚念苏话里的意思，她甚至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楚念苏，轻声道：“神医为何来参加这个百花宴？你们这些治病救人之士，不是向来清高又骄慢吗？现在出现在宴会上，和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坐在一起，不会觉得丢脸，不会觉得被人折辱了吗？”
斐寒言语中，满是对这一场百花宴的不屑，虽然她和楚念苏没有什么对立的矛盾，但是此刻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的。
楚念苏看了斐寒一眼，随后淡笑道：“斐寒姑娘觉得很丢脸？”
“我们这些做戏子的，自然不会觉得丢脸。”斐寒语气淡淡的，但脸上的神色却暴露了她说的并不是真话。
不在意？一个女子被人请到这种地方来品头论足，怎么会不在意？
只是斐寒已经习惯了罢了。
楚念苏深深地看了斐寒一眼，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让她对斐寒产生了怜悯和共鸣。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楚念苏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神色莫名地看了斐寒一眼，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
“出现在这里的，谁又不是戏子呢？”
楚念苏的声音很低，但斐寒还是听清楚了。
她有些讶异地看了楚念苏一眼，而后低声道：“你是神医，按理来说，是不用和我们这些戏子坐在一起的，你要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这些人不会为难你的，譬如那位赫赫有名的云间月云神医，就从来不会卖这些达官贵人的面子，但那又如何？他们也不敢对云间月怎么样，毕竟，谁知道云间月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毒呢？”
斐寒这一番话，说得如同开玩笑一般，言词里都是笑意，却让人听得不是滋味。
楚念苏垂下眸子，她当然知道作为医者，她可以不用来，她可以拒绝所有的邀请。
但是，为了将军府，为了给将军府更多的机会和道路，她必须强迫自己，做一些之前不屑做的事，比如和这些权贵结交……
这一次，她只是作为神医和他们结交，而不是将军府的六小姐。
“小姐，您没事吧？”韩容儿和江南卿看着楚念苏有些奇怪的脸色，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楚念苏回过神，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事。”
说完，楚念苏就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很快，宴会开始，酒席间，斐寒得空坐在了楚念苏的身边。
其实斐寒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自己对楚念苏的好奇，而恰好楚念苏也没有任何不悦，所以一来二去，斐寒就和楚念苏聊了起来。
楚念苏对斐寒没有设防，连斐寒靠她越来越近，她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韩容儿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楚念苏才回过神，目光冷淡的扫了斐寒一眼。
斐寒看着楚念苏，轻笑了一声，道：“沧凛神医这么紧张做什么？”
楚念苏微微皱眉：“斐寒姑娘离我太近了。”
楚念苏的语气十分平淡，像是没有感情一般。
斐寒不由笑了笑，盯着楚念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得楚念苏都有些不自在了，斐寒才道：“其实……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听说，你经常义诊？”
楚念苏警惕地盯着斐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斐寒和之前比起来，有一些奇怪的地方，说不出来的奇怪。
斐寒盯着楚念苏，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脸上戴着面纱？是因为……担心别人看见你的真实容貌吗？还是说，你在京城很有名？”
斐寒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贴在楚念苏的身上了。
楚念苏朝身后退了退，斐寒离她太近了，她实在是有些难受，尤其是她闻到斐寒身上传来的一阵奇怪的香味……
这种香味，让楚念苏的脑子有些眩晕起来。
“沧凛神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啊？”斐寒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
楚念苏眼底一片迷茫之色，神色呆滞得厉害，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
在斐寒的声音落下之后，楚念苏便张了张口，道：“我是……”
忽然，一道薄荷味的清香凑近了楚念苏的鼻翼，下一刻，楚念苏便彻底清醒过来。
她揉了揉胀痛的眉心，目光锋利地射向了坐在面前的斐寒。
这个斐寒，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用迷香，还好最后韩容儿给自己闻了醒神的薄荷香，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