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身后两道不信任的目光，吴常翻了个白眼。“你们懂什么啊？”
“听说过守夜人吗？”
齐鼎昌若有所思，辰北摇了摇头。
吴常一转头，看到一双清澈而又愚蠢的狗狗眼，他顿时脑袋瓜子嗡嗡的。
“你们只要知道，这条街不一般，是离超凡最近的地方就行了！”
说到这齐鼎昌就不困了，吊儿郎当与辰北勾肩搭背，提取重点。“意思就是，和小说中的龙组一个意思呗？”
“那是不是还有异能榜单？超凡app？”
齐鼎昌眼珠子一转，已经想到这条街的货物奇货可居了。
辰北却满脸惊讶，问走在前面的吴常。“真的假的？”
吴霁营业性假笑。“真的。”
还没等俩人问东问西，便大喘气的接了一句。“怎么可能呢？”
“这年头网络安全不好管，还是纸质的和口口相传保险，真要有这么个app，还不如说全民皆知了呢。”
辰北顺着话头一想，也是。
夺笋好不容易出来浪一圈，可比身后两个小子好奇多了。
别看它老气横秋的叫人家小子。
实际上在因果兽族群里，它还是个没长大的幼崽。
又没亲自体验过因果，看什么都好奇。
“有守夜人组织是不是还有守日人？”
“你们鬼差平时都干嘛啊？”
“你小子领我们是要去哪？”
它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熊猫，这么一说显得极其不符，齐鼎昌没忍住笑了笑，辰北撇过头去。
“我们要去找画师。”吴常倒没笑。
一个是他是专业的鬼差，无论多好笑他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再一个就是，他也不确定夺笋的年龄。
莫老板养的宠物，谁知道养多少年了？
到底是什么异种？
“画师是干嘛的？”
一行三人一熊猫走在冷清的老街，穿过不知道多少家关着的店，来到一家亮着灯的店铺里。
没想到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在店里了，辰北听了一嘴，那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板语气很不耐烦。
“爱买就买，不想买就滚，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么暴躁的吗？
辰北心下一紧，打定主意与老板相处要小心再小心，千万要礼貌。
店铺里，连胜正欲发作，叶间扔过去一个看死人的冰冷眼神。
真是蠢货。
要不是顾及拿了剑符，招了因果，他才不会管这个蠢货，活该让鬼缠上。
“画师老板，您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能找到这也是一份缘分。”叶间费尽心思劝了半天画师，才让人家态度从不卖到松动。
“呦，这深更半夜的，你这还真有生意？”吴常进了门，一副自来熟和回家一样的嘴脸，狭窄的店铺，他扯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这椅子都快散架子了，别那么扣。”
“人家海底捞都卖起服务了，你这一副大爷嘴脸，一天还不得吓跑好几个？”
要么说这嘴欠呢，留着半长艺术发的中年男老板冷下脸，瞪了吴常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出去，我这只招待人，不招待鬼！”那店老板起身，连吴常带椅子，就准备一块扔出店去。
“对阴间公务人员暴力执法对吧！”吴常赶紧跳起来，贱吧呲喽的一笑。“这回客人还真不是我。”
他把怀里的小熊猫捧出来，放在店老板的收银台上，未免对方一时没想起，还特意贴心的提醒。
“人家可是有大背景的国宝。”
那老板皱眉沉思，看了一眼吴常得意洋洋的脸，竟没生气。“你是说？”
一人一鬼交换了个眼神，在连胜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下，那个板着死人脸的老板绽放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看的叶间都是一阵毛骨悚然。
不是他没见识。
前世进入游戏九年，他也没见过神秘的画师笑过啊。
这什么路数？
叶间转头一看，正看到前世走在超凡最前面的天之骄子辰北，还有个他十分熟悉的npc。
卖稀奇古怪货源的奇人，齐鼎昌。
分明这一次他比辰北早进来，为什么辰北还能碰到超凡事件，同来的人，连画师都郑重以待。
叶间心下生出不甘，试探道。“你们好。”
“你也是来找画师请画的吗？”
该是呢？还是不该是呢？
辰北颇为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吴常所言的办法。
倒是齐鼎昌，常年跑江湖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一眼就看出叶间的试探，走过去勾肩搭背的搭话。“兄弟你也是来找画师请画的吗？”
“经谁介绍的？”
“哎，我听人说，这画师的话可有用了！你听没听人说过？”
辰北：……？？
齐鼎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齐鼎昌确实听说过，不过他也确实知道的不多。
之所以搭话叶间是为了套话，他眼神多尖啊，一眼就看出叶间和连胜俩人，叶间占据主导位置。
连胜时不时看叶间的眼色。
当然，齐鼎昌也是为了辰北那傻小子。
好歹他们认识半天了，省着辰北叫叶间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齐鼎昌心下叹气，他真是个好人。
小小的店铺里众生百态，除了辰北正在阿巴阿巴外，连胜忍气吞声，打量着众人和这间店铺。
眼底时不时闪过狠辣和怨恨。
齐鼎昌和叶间虚情假意，两人的笑容和花儿一样，分外和谐。
至于店老板，他对着夺笋笑了好几次吓的黑白熊猫炸了毛，这才板回脸。
吴常得意洋洋。“怎么样，有好事我是不是惦记你了，够不够兄弟？”
一人一鬼不知道怎么谈的，反正没一会辰北就听到吴霁大手一挥，言简意赅。“傻小子，过来搬东西。”
“这些都是你们以后的保障。”
辰北和齐鼎昌定晴一看，好家伙，各式各样的神画，比过年全多了，累死摩托车也拉不下这么多东西。
不是说买东西吗？
他们真的不是来进货的？
连胜见状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凭什么我买一对你都不卖？你开门做生意，你是看不起我连家吗？”
方才他们没进来时，叶间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也才求一对门神。
连胜纨绔属性大爆发，趁叶间不注意便抢了不少神画，还撂下狠话。“我告诉你，我连胜拿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
“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们连家怎么样！”
“还有你。”连胜对着叶间破口大骂。
“你个废物，不就知道的东西多一点吗？什么都做不成还要我家的传家宝！”
“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不起谁呢？我连胜一条命金贵抵得起你们一百条命！”
连胜说完，就抱着抢走的神画冲进老街的夜色里，叶间脸色阴沉，看着他的背影良久都没动。
这蠢货是没救了。
“他这是？”辰北皱了皱眉，搞不明白连胜是什么意思。
吴常转过身拍了拍他肩膀，催促他和齐鼎昌快点搬东西，叶间耳尖，听到吴常和“画师”交谈的声音。
“瞧瞧，你画师的名头都不好使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说到这吴常难得生出几分感慨，在他们这辈眼里，一条命还是珍贵的。
叶间看出吴常对辰北的照拂，还有前世滑不留手的齐鼎昌也另眼相待的态度，心下愈发复杂，决定回去以后调查一下辰北在游戏里的身份。
有机会的话，他不愿辰北再发展起来。
辰北不仅是他前世的第一人，更是他爱慕之人的心上人，确切的说，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不过是辰北的倾慕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