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整个鲜卑部落惧怕的敌人,赵云的确不用像马超那样等上20年。
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武艺,就足够让北方草原上的所有新兵勇士都惧怕不已。只可惜包括鲜卑人老大在内的这几人,已经无法将这个重要的发现带回部落之中了。
因为他们都已经死在了赵云的手中,他们没有太多的痛苦,因为赵云的手法要比马超还要精准。力量上更是甩出马超好几条街。虽然马超在20年之后的造诣,绝对不会在赵云之下。但现在,他幼小的身躯还不能支撑起一代武将的荣耀,至少他还不能像赵云这样,三下五除二就将眼前的这几个敌人收拾干净。
躲藏在红楼之中的小伙伴们,在敌人全部被消灭之后,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他们一拥而上将马超围在了中间,争先恐后的查看马超的伤势。好在马超身上披了一层铠甲,刚才那支羽箭虽然透甲而过,但造成的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及骨骼筋脉。
赵云拔出怀中短刀,将这支羽箭的箭杆削断。而后就准备将马超送到医务室,自己都转身离开前去查看另外几个小队的情况。
幸好其他孩子们没有遭遇什么危险,毕竟他们没有贸然出击,只是躲在红楼之中向对方施放暗箭。即便敌人怀疑到红楼头上,他们也只是把楼门关得死死的,坚决不肯出去应战。
那铁门后的如同城门一般,平日里都是通过机关控制。虽然从内部操作起来非常容易,但是想从外部强行打开难如上青天。
这些措施基本上保证了孩子们的安全。而那些冲进校园之中的鲜卑人,也在孩子们隔三差五放出的冷箭之中,慢慢减少这人数。
再加上赵云等猛将游弋在校园之中,很快就让他们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些冲进校园之中准备劫掠一番的鲜卑人基本上都将自己的性命丢在了这里,赵云对这个战果还算满意,虽然这个过程中出现了马超那样的意外状况,但小家伙们的表现还是非常让人满意的。
至少要比外面的差役们要强一些。赵云收拾完校园里的残敌之后,便带着几个保安到门口附近查看情况,却见那里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在大喊大叫,还有不少人躺在大街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之前遭到鲜卑人偷袭的城门,此刻早就已经关了起来。看起来梁鹄还没有愚蠢到惊慌失措,忘记将更多的鲜卑人挡在城外的地步。
不过就是那几百鲜卑人,也够城里面的士兵和衙役们忙活一阵子了。
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而且鲜卑人在进城之后几乎无法在拥堵的街道上发挥骑兵的优势,但他们的弯刀和怪叫,似乎仍然对汉军和差役们造成威胁。
因为他们的闯入而造成的混乱也迅速的在城里蔓延开来,虽然梁鹄接连下达了数道命令,不但封闭了城门,而且还调来了更多的士兵,然而却未能有效阻止混乱的进一步蔓延。
平民百姓对北方蛮族的恐惧,基于他们多年以来的认知。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更多的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是与敌人拼杀,即便有人拿起身边的武器,也不一定就是鲜卑人的对手,更何况周围的人都在逃命,一两个反抗的人也得不到同胞们的援助,很快就陷入到了心被人的围攻之中。
没有有效的组织,平民的反抗往往只能得到徒劳的结果。好在随着时间的延续,梁鹄终于慢慢的掌握了整个局面。被调动过来的汉军士兵,也终于找到了已经分散到四处开始劫掠的鲜卑骑兵。
一场更加混乱的厮杀,就在平民百姓的面前展开。虽然这其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些误伤,然而总体的结果还是好的,鲜卑人的抢略过程,最终还是被阻止了。
梁鹄很快就带人前来查看状况。他亲自安慰了受到波及的百姓。这是死亡的人员和损失的财物,有很多都是不可修复的,即便将那些胡作非为的鲜卑人屠戮一空,也无法让死去的亲人复活。
边民的损失,朝廷一般都不会给予赔偿。当地官员的任务,也只是帮助边民们恢复生产而已。梁鹄所能够做的,除了安慰之外,也就只剩下几声叹息了。
赵云看着他衰老的身影,在秋风之中几欲泪下,心中难免生起了同情的心思。如今,世态炎凉已经进一步平息,孩子们不需要再担忧鲜卑人的袭扰,所以他干脆走出校门来到刺史大人的面前,低声说道:“大人,您没事儿?”
梁鹄这是能够听到的声音,都是周围百姓的哭嚎声,他身边的官吏知道他情绪不佳,也没有人过来打搅他,冷不防听到有人前来安慰他,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赵云好久之后,他才想起这家伙是前来投奔苏宁的童渊弟子。
“老夫,还好。多谢挂念。”这是大人收起了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缓缓的直起自己苍老的腰背,换上一副和煦慈祥的面容,才对身旁的赵云说道,“我看你从学校当中跑出来,里面的孩子还好。”
“还好,就是马超受了点伤。”
“那得快些医治才好。”
“已经送到医务室去医治了,那里的药材还是比较齐全的,而且也有留守下来的医生,不过外面的这些百姓,似乎也需要医疗方面的救助,我想刺史大人调动城里各个医馆的大夫,前来医治这些百姓。”
“你说得对。”梁鹄先是称赞一声,而后才说到,“刚才老付也是忙昏了头,竟然只顾着安慰,却把救治伤患的事情给忘了,还真是多亏有你提醒,不如你,索性多替我想想,看看还有哪里有所疏忽,省得我这个老头误了边防大事。”
赵云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直率,他还以为这位皇帝的宠臣是一位多么喜欢摆架子又爱慕虚荣的家伙。早知道他这样实在,很多问题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不知城外的那些作坊,刺史大人是不是安排人前去救援了,如今那里可不光是我家主公的产业那么简单,还牵涉到很多人的生计问题,如果出现什么闪失,即便这座城池保住了,恐怕很多事情我们也要从头再做一遍,可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本钱了。”
梁鹄一拍自己脑门,这才想起来苏宁那些产业的本钱,有一大半都是从他这里借出去的,如果有什么损失,那他那些金钱可就是打水漂了。
况且,那里的茶叶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正如赵云所说,自从渭水公司开始大规模招工以来,很多城里乡下的人,都参与到了公司的经营活动当中,他们或多或少的与这个庞然大物有着经济上的联系,如果苏宁的产业有所闪失,那么就会让很多家庭失去进项,由此造成的连锁反应,可能又会带来很多不可预料的变化。到时候城内难免动荡不安,这可不是敬爱的刺史大人愿意看到的。
于是他赶紧召集人手,交给赵云统领,准备出城救援渭水边上的那些作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守在城门处的士兵却突然叫喊起来。梁鹄刚刚从之前的惊慌之中逃脱出来,此刻一青岛士兵们大声喧哗,本能的就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赶紧带着赵云等人迅速的爬上城墙。见到人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赵云心思更加缜密一些,他索性跳过甬道之中守卫的兵卒,直接奔上城墙询问那里的几名小校。
那几名小校常年把守在城门这里,你每天晨跑时经过这里的孩子王赵云早就已经熟悉了。所以对于赵云的问询他们也没有隐瞒的道理,这是他们的回答,让赵云略感意外。
赵云在言语上作出提问,然而那几个人却没有在言语上作出回答,他们的胳膊齐刷刷的指向城门外面,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赵云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情况的确比预想的要严重许多。只见城门外的开阔地上,将近3000名骑兵,已经排列成了严密的阵型,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座城池,似乎随时都能够发起攻击。
梁鹄这个时候才慢慢的爬上城墙,衰老的体魄让他已经变成了气喘吁吁的状态。然而这还不是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当他根据几名小校的指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城外的时候。密密麻麻排列着的心被人机兵,瞬间就让他的大脑短路。
这位敬爱的测试大人竟然直接晕厥过去,人事不省。
赵云虽然心思沉着,却也被这个突然变化吓了一跳,他赶紧招呼城楼上的士兵们将刺史大人送到医馆中治疗,而他自己则准备出城救援渭水边的那些作坊。
只是外面这群鲜卑人对城池虎视眈眈,原本预定拨付给他的那些兵马,显然只能留在城中协助守城,如果他带走的兵马太多,不但面临着鲜卑人的街上,还有可能动摇城中的守军士气,更何况,凉州的主力部队此刻正在北边与鲜卑人对峙,留守在汉阳郡中的士兵数量本身就不足以防御6000名凶悍的鲜卑人。
所以,前往渭水救援的,就只剩下他赵云一个了。
然而,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凿穿千军万马,出现在渭水河畔。
话又说回来,难道他赵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几个月之前,即便身上有个襁褓中的诸葛亮作为累赘,他也在追杀曹操等人的汉军之中杀了个几进几出。
如今换成战力稍强的鲜卑人又如何,哪怕他们的人数比起当初的长水营要多出三倍不止。他赵云也不会将对方放在心上。
冀县城大成门缓缓的打开,不过这次只是谨慎的留了一条缝,只供一人一马风风火火的冲出城门,九五,在对面3000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这一人一马竟然跨过吊桥,踏着如同疾风一般的脚步向着他们严密的阵型冲了过来。
领军的鲜卑人将领步度根冷笑一声,亏了檀石槐将这次凉州之旅说的那么重要,原本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名将在等着自己,想不到冲出来的只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战场经验严重匮乏,他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是无法战胜3000多人的吗?话说这样简单的道理,哪怕就是个几岁的孩子也应该清楚,难不成对面的这位仁兄是个先天痴愚之人。要不然他的爹妈,怎么没把这个点灯的道理跟他说清楚呢?
然后事情的发展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既然对方胆敢单人独骑地冲过来,自然是对自己的武功有无着绝对的信任,而且这样的信任似乎并不盲目。
他并没有傻了唧的直接撞向致密的军阵,而是稍稍调整了码头的方向,试图从军阵的一旁掠过。
步度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出城迎战的。他的行径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准备突围而去的信使,或许他的武艺足够高强,然而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将他身上所携带的信件,顺利的传递出去。
或许那封信的主要内容正是关于他们这次军事调动的事情。要知道在此之前就连他也不知道先辈之主竟然有这样神奇的计划。
在调动亲儿子的部落吸引并州方向的汉军之后,那位讨厌的老狐狸竟然又使出来类似的招数,而且还是一连两次,第一次是在北地郡方向与汉军主力对峙,然后派出精兵强将绕过汉军主力直奔他们的粮草大营,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的战术目标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这也是一次吸引敌人军队的佯攻,真正的杀手锏是刺向汉阳郡的步度根所部。
防御空虚的这里,注定将是他扬名立万的地方。区区一名信使业务怎么能够阻挡他呢?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