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城上嗡的一声,一根如同长枪粗细的弓箭,直直的向不远处的张修飞了过去。
张修只觉得远处有一个黑点,在以迅猛的速度不断放大着,他的视野很快就被这个黑点所笼罩,只听得噗嗤一声,那根长矛穿透了他的身体,并且将他直直的带飞出去,
他的手下们和教徒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们虽然听到了扑哧的声音,但却只能判断出声音的来源,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这样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住一套,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应该是教主所站的位置。而他们的教主,现在已经了无踪影,那么刚才发出那声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身后的教徒们却突然发出一阵尖叫,他们惊恐的事都四散逃开,却因为其他教徒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没有在第一时间得逞。
但是他们的惊慌失措,却很快引来了其他教徒的关注,当他们都把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刚才疑惑的缘由。
他们的教主大人,有时正像是一面破烂的旗帜,谁知道依靠在某根旗杆上,而那根矶竿斜插在地面上,穿透了他们教主的胸膛,夺走了他的生命,而且看得出来,这个过程进行得非常之快,因为教主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呼,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过这个时候的教徒美,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乎教主是怎么死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主心骨,从此消失在他们面前,而偌大一个五斗米教,也将从此而分崩离析。
至于中下层的教徒们,他们甚至不会分析的这么仔细。因为这是他们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疯狂的逃跑也就足够了。
在他们古朴的军事观念当中,当主帅阵亡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该逃跑的时候了,因为失去指挥的军队,将会乱作一团,这样的军队,又怎么可能面对敌人有序的进攻呢?所以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意志,就此踏上了亡命的旅途。
于是古德里安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在对面的阵营当中,有人正在高呼着自己已经成为新的教主,并要求其他的教徒们向他膜拜,但也有人正在用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个混乱的地方。期间,甚至有两方自称为新教主的军队,在逃跑的人群当中展开了一场厮杀,这场混乱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根据古德里安简单的目测,估计,至少有一千多人在那几个回合的冲杀当中丧命。
这样的混乱原本还会再持续一会儿,但隆美尔却认为,这时候是进攻的最佳机会,一旦错过,对方有可能就组成统一的正面,无论到时候他们是迎战还是撤退,都会掌握最大的优势,所以,警方绝对不能给对方形成这一优势的时间和机会,故而,古德里安麾下的经济兵们,在第一时间向对方混乱的阵型发起了冲锋,他们呐喊着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就像当年驰骋在东欧平原上的坦克一样,与波兰的铁骑们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对决,当然,他们的胜利和当年闪击波兰一样,又一次轻而易举的到来。
龙妹儿!高高竖起了大拇指,向着城头上挥舞了两下!在那里,一副三弓床弩正在熠熠发光,今天的阳光似乎特别好,它的光照不仅可以让周围的植物进行充分的光合作用,也可以让长矛的尖端,反射出更凛冽的寒光。
可惜对面的阵营当中,已经不再有第二个值得他出击的目标,货运乱的阵型,也使得瞄准工作变得极其困难,至少己方的几名军官,是无法轻易辨别,究竟谁才是最有可能的首领继任者。
不过在古德里安的骑兵发动进攻之后,这一个问题也显得并不再重要,左右不管谁将会成为继任者,他现们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带领自己能够控制的教徒,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战场,至于他们回到老巢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与已经占领沔阳县的凉州军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说不定苏宁也会派人去调情一下他们的战争!当然,前提条件是双方都必须给予苏宁足够的粮食,否则的话……
古德里安坚信,如果他们不会交给自己主公足够的粮食,那么苏宁一定会用最危险的办法,将自己麾下的15万军队全数派到汉中郡来,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那自然是吃过他们能吃的一切。
当然,苏宁并不可能冒着让自己的军队变成蝗虫的风险,因为过度败坏的军纪,会让他们的战斗力大幅下降,明末时期的左良玉,就是这方面最好的写照。
故而,能够用超长的方法拿到粮食,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不过如果有更好的战果,那么苏宁也不会予以拒绝。
但是,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苏宁能够做得到,至于正在全速南下的阿拉里克,却是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当他距离沔阳县还有三天路程的时候,来自南方的一则军帽,彻底让这位西哥特王国的开国之主大发雷霆,
那帮德意志的混球,竟然抢在他之前,将那里的无毒米叫主力给打散了,那么他这些骑兵,连夜奔波了三四天之久,为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跑上七天七夜,还不够自己换上一份军功的吗?
怒不可遏的阿里克重兵南下,直接突入汉中郡境内,竟然从正面发起了针对郡城的进攻。
刚刚退回到那里的无毒米教材不,此时还在因为教主之位而争斗不休!参与者差不多有五六方之多,所以短时间内他们根本无法统一意见。故而阿拉里克的军队,竟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顺利的攻上了郡城的城墙,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拿下这座金城,因为他们这群骑兵,并没有足够的攻城经验,在初进望城之中中了一次埋伏之后,这群人就老老实实的在郡城外围逡巡!这可把隆美尔给郁闷坏了。
“阿拉里克这个混球,竟然把汉中军团团围起来了。你说他这样的骑兵部队,呆在京城之下又有什么用?他还不如撤出来一点,让对方怀揣着侥幸心理与他激战,这样他的胜算还要大一些。”
古德里安听到他的抱怨,却突兀的换了一个思考方向,对他说道:“其实也怪我们不好!如果我们不把五斗米将的主力打算,而是将他们牢牢的吸引在沔阳城下,或许他们也就不会龟缩在城池之中,那么无论是阿拉里克还是曼斯坦因,都有足够的机会,利用他们的机动优势,对汉中郡造成致命的威胁。这样一来,我们的既定计划就可以轻易的完成,可惜现在倒好,对方龟缩在城池之中,不肯出城迎战,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与对方进行和谈,狠狠的敲上一笔对方的粮食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无毒米大的财富,大多集中在张修的手中,而此人已经死在了我们的三弓弩之下,如果他把粮食藏得太深,而继任者始终没有长大,那我们这一行的目的,不就彻底泡汤了吗?”
隆美尔在听到这些分析之后,不由得更加郁闷,他真是非常想写一封信,给远在武都郡的苏宁,要求他调遣足够的攻城器械,哪怕硬生生的将汉阳郡啃下来,也要达成此战的战略目标。
其实这封信不用他写,苏宁也会这样去做。配重式投石机已经紧急分拆完毕,正在从汉阳郡运往武都郡的途中,一旦到达武都郡,苏宁将亲自率领自己的亲军卫队,前往汉中郡驰援!不过,这个过程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汉中郡的道路实在难走,而攻城机械业务大都十分笨重,所以,如果古德里安还想做点别的事情的话,他们其实是还有时间的。
果然就听古德里安说道:“如果等待主公前来驰援,那我们此战的战略目标,即便能够达到,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付出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光是掩护阿拉里克南下,我们就动用了将近7万的军队,而他在南下之后,却没有得到一点军功。这个毫无战略意识和大局观念的蛮族首领,竟然一气之下全去进攻汉中城,如此以来,我们的全盘计划就都被打乱了。这让我和曼施坦因的前期努力,直接化为泡影,如果我们接受这样的结果,那我们算什么?德意志的将军?我们就是这样履行自己使命的吗?”
隆美尔在她的旁边静静地倾听着他的抱怨,或者说,他这不应该叫做抱怨,他这是对自己使命负责的态度。
隆美尔甚至认为,他可以将刚才的那番话,当作是古德里安教授的一堂军事理论课,当然,论其对军事的理解,他古德里安在自己面前,那只能是小巫见大巫,龙妹儿才真是教授级别的存在!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宽宏大量的接受别人的观点,他们总是在虚心和谦逊当中不断的学习着,并融汇百家之长,以成一家之言。
但现在的问题是,即便他和曼施坦因想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毕竟前线的僵持状态,不太可能因为他们两人的一句话而改变,阿拉里克的雄心壮志与满腹怨气,同样都会让他坚守在汉中城下。甚至苏宁宁愿亲自前来参战,也不愿意用一道命令让他离开汉中。
这样的局面,他们又该怎样打破呢?
这时候,古德里安想起了那个沔阳县令,于是将他请到了自己面前,并且将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隆美尔对他的这个行为非常恼火,他不认为自家的军事机密应该拿出来与别人分享,但是古德里安却一意孤行,他甚至声称自己能够完全掌控此人的判断和命运。但沙漠之狐依旧对此不以为然,因为古德里安这是典型的冒险主义,怀揣着侥幸心理,但却不一定能够取得好的结果。
不过古德里安这一次是对的,因为他所请教的这个人很快给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答案。
“我也听说了吴冬梅家内部的争端,但根据我的观察,这些人代表的,都是汉中郡各个县的势力。聚集在他们身边的教徒也大多数都是他们的乡党,或者是香港的亲戚。换而言之,如果我们的军队,能够直接绕过汉中城,扑向更东面的那些县城,那么聚集在汉中的这些五斗米教徒,就不可能不回去救援自己的故乡。”
古德里安听完之后非常满意:“如果是职业军队,恐怕就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但他们只不过是宗教武装,我想你的这个说法,应该是对的。”
隆美尔在听说这个建议之后,也高兴的同意了新的作战计划,但他依旧在古德里安面前强调,以后决不能将自家的军事机密告诉给任何人。
那是唐英在两天之后收到了来自贾德琳儿的信函,双方的通讯时间之所以缩短了这么多,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貌似坦言如果再向西北进攻的话,那么它就会按照最初的计划,从侧后方针对汉中城发起进攻。
然而此时的情况已经与当初预料的战局变化迥然不同。五斗米教的主力,并没有被古德里安牢牢的吸引,在沔阳城下,而是分裂成数支分散的力量讨回了他们的老巢汉中城。
这样就让他的军事突袭变得失去了意义,至少不会将对方轻易的拉到谈判桌上来。
但古德里安发来的最新作战计划,正在向自己清楚的表示着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并不需要将他们拉到谈判桌上,而是直接把他们打回原形,至于汉中郡的粮食,只要将它们消灭干净,还有谁能够阻挡凉州军队的借粮行动。
曼施坦因终于明白了古德里安的所有想法,他立刻调动军队,不再向西北前进,而是沿着秦岭以南向东,争取打到荆州去遛个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