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倒是极强。
赵恒叹了口气,同情的望着眸子里透着得意的黄少庄主。
周围的人,也似乎在为黄少庄主打气,而对赵恒肆意嘲笑。
浑然已经忘记,赵恒已经从他们身上赢了十万两银子的事情。
赵恒心里清楚,他们只是想借着黄少庄主的事,来打压自己,并以此发泄输了钱的不爽。
可是……
牌是自己洗的啊!
说句不好听的。
自己想要什么牌,想给对面什么牌,那不都是任由自己拿捏吗?
这一点,丝毫都不需要怀疑。
任何一位纸牌魔术高手,或者千手,都可做到这一点。
尽管这一点想要做到并不简单。
没有几年十几年的功夫做不到炉火纯青。
可是对于赵恒来说,却并不难。
自从踏入修炼一途以后,他就像是开了窍一样,对许多东西的学习和经验,都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那些经验全部彻底融会贯通了。
所以刚才在洗牌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好了这场赌局的结果。
八和九,是他故意安排给对方的。
当然,下面的四也是。
而安排给自己的,则是……三个二!
这里面当然有他的小九九。
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爽。
用最小的二,去打对方的脸。
甚至黄少庄主的‘打喷嚏’,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可怜这位黄少庄主以及周围的人,却仍然不自知。
赵恒有些同情的扫过周围人一眼:“你们既然这么认定我会输,要不要再跟我赌一盘?”
此话一出,顿时四周一片寂静。
再也没有人出声应和了。
不管是谁,都在这一刻想起了被赵恒那逆天的运气所支配的恐惧。
谁也不能保证,这一次赵恒的运气就一定会变差。
所以他们此刻就像是哑火的枪,失去了声音。
见周围没了声音,赵恒‘嘁’了一声,然后又看向黄少庄主:“少庄主,你觉得怎么看?”
黄少庄主本想豪气冲天的告诉赵恒,我跟你赌,你不可能抽到三个二。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莫名没了底气。
看着赵恒的笑容,他忽然又感觉不那么自信了。
就算是几率很低,可还是有可能的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小子的运气就真的好的逆天了,怎么办?
赵恒见状,不由哂笑道:“看来大家都认定了我会赢,那么干脆咱们这局就算了吧,少庄主你怎么看?”
“不行!”黄少庄主下意识脱口而出,“赌局是还要赌的,但是额外的赌盘……”
“唉,我知道,赌嘛,不就是讲究一个气势,乘胜追击一往无前。”赵恒惋惜的叹气道,“可惜这里这么多的老手,却没有一个有这种气势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赵恒的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针一般刺入了他们的耳膜。
这句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许多人顿时愤愤不平,想要跳出来指着赵恒对质。
可是一想到对质就要赌钱,赌钱总有可能会输,那诡异的赌徒心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秦韵在身后喃喃道:“咦,他们怎么不赌了,不都是赌鬼吗?”
白离也疑惑的歪起了脑袋。
赵恒悄声笑道,传音给秦韵二人:“所谓赌徒心理,都是在不管输赢如何,都觉得有可能赢的前提下。
在这种情况,赌徒的想法是,我可能会赢,而不是我可能会输。
可是如果人的想法,从我可能会赢,变成可能会输呢?
那这个时候,人不就会自然而然的退缩了吗?”
白离啐道:“一字之差而已,竟然能让人改变这么大。”
赵恒笑了笑:“人的天性就是趋利避害,自然如此,就好像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虽然事实都是一直在失败,可是前者却更着重人的失败,后者却是弘扬人百折不挠的精神。”
“这也行?”白离目瞪口呆道,“可是话说回来,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感觉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有人跟我说,他屡败屡战,我虽然会不爽,但是仍然会觉得他虽然不行,但是勇气可佳,有拯救的余地。
可若是一个人跟我说,他一直在失败,我也就不想再重用他了。”
赵恒笑道:“赌徒心理,也是一样的,我刚才那几波,已经成功将他们的心理,从可能会赢,变成了可能会输,他们自然而然就不敢再继续了。”
秦韵若有所思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层心思呢?城府很深啊?”
赵恒嘴角一抽:“没有没有,我是单纯好少年。”
在他们暗中传音的时候,黄少庄主犹豫了许久,终于咬牙道:“我觉得咱们,就没必要额外再赌了,就这样吧。”
赵恒不屑的哂笑了两声,然后将最后一张牌掀开。
俨然又是一张二。
黄少庄主双目无神的望着那张牌,双手无力的垂在桌子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输了。
彻彻底底的输了。
还是输在了他本认为不可能输的地方!
见到这张牌,包括黄少庄主在内的所有人,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心底庆幸,幸亏没有再跟赵恒对赌,否则的话,又要输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中不免闪过疑问。
赵恒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他们不是没想过赵恒在扮猪吃虎,或者搞鬼。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并没有见到赵恒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无论是玩骰子,还是洗牌,都是在他们的注目下进行的,根本没有任何操作空间。
如果硬要说不对的,那也只有黄少……那就算了。
有也要当做没有。
所以就只能归类于运气使然了。
赵恒嘿嘿一笑,轻轻拍着桌子,环顾四周后注视着黄少庄主开口:“这下,我能带着舍妹回去一度春宵了吧?”
黄少庄主咬着牙道:“等一等。”
赵恒顿时眉头紧锁,夸张道:“怎么?难道黄少庄主要出尔反尔?
不会吧,该不会堂堂东海赌庄的少庄主,真的输不起吧?”
黄少庄主马脸一红,艰难出声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说……这里有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