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海湾。
就是秦韵将白离生前的身体埋下的地方。
之所以叫落日海湾,因为它的落日特别美,特别好看。
只是许多人只看到了它在如血的残阳中如画的一面,却很少有人见到它朝阳升起的时候,那不输晚霞的美丽。
此时赵恒和秦韵正无暇去欣赏即将破晓的朝阳,匆忙赶往岸边。
不多时,就已见到了秦韵当时埋下白离的地方。
距离还有些远,赵恒却已远远看到,那里似乎有两三个身影在不断晃动。
他和秦韵相视一眼,顿时加快的了速度,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
赵恒终于看清,在那个位置附近的,竟然是一只丑陋无比的巡海夜叉。
不仅如此,夜叉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奇怪的道人。
他们两个此时正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似乎在布置着什么,想要将白离挖出来。
赵恒心中升起一阵怒意,二话不说,手中闪起风雷,撕裂空气激荡而去。
那巡海夜叉和道人只觉得一阵危险袭来,抬头时,一道雷光便已掠至身前。
道人‘咦’了一声,紧接着手中一道符箓脱手而出。
符箓在空气中当期一阵波动,紧接着化作一道透着生命气息的木藤拔地而起,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轰——
轰鸣声响彻在天地之间,激起了无数烟尘。
“好厉害的雷法……”道人赞叹不已,紧接着看向了来人。
双方一碰面,赵恒的目光就骤然一紧:“陆抗?”
那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临天府神秘失踪的陆抗道长。
“小捕快?”陆抗道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我说是谁,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原来是你。”
赵恒目光微凛:“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抗道长笑道:“怎么,难道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早就该知道我有问题了吧。”
赵恒冷眼道:“可是我搞不懂,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以及想要搞出混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陆抗道人笑道:“你想一想,你从一开始见到我,到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有一个共同点?”
面对陆抗的话,赵恒不禁有些愣然。
共同的地方……
每一次都会出现的东西?
所有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开始走马灯般回放。
他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忽然,赵恒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脱口而出道:“扶桑人?!”
陆抗望着赵恒哈哈大笑:“不错,正是扶桑人,不愧是你,远比那些蠢货强的太多。”
紧接着,在赵恒思虑的目光中,他哂笑道:“但是说实在的,虽然强得多,但实际上也是一个蠢货。”
赵恒目光微冷:“什么意思?”
陆抗道长眼神中充满着讥讽:“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跟你主动说这么多废话?”
赵恒顿时想起了什么:“你是在拖延时间?”
“哈哈哈哈。”陆抗道长放声大笑,紧接着看向赵恒的目光,多了一丝欣赏,“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有些太晚了吧?”
几乎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霹雳之声顿时响起。
轰——
既如雷霆,又似战鼓。
陆抗道长身后夜叉,也发出一阵桀桀笑声。
伴随着这刺耳的笑声,赵恒只觉得脚下忽然开始不停的在颤动。
地震?
赵恒的心中顿时闪过两个字。
紧接着,他目光骤缩成芒,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在海边的地震,意味着将会带来海啸!
东海渔村虽然很大,但是却也仅仅只是一个村子罢了,没有修士的驻扎,根本无法抵御海啸。
况且即便是有修士在这里,若是没有合道境的实力,也难以有什么作为。
作为天灾之一,海啸的威力,绝非几个还虚化神所能抵挡。
“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陆抗道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们的兵器,终于完成了。”
就在此时,秦韵忽然出声道:“你是陆抗?”
陆抗道长看向秦韵:“小姑娘,你认识我?”
秦韵讶然道:“你是陆抗,可是之前和我斗法的人也叫陆抗,你们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陆抗?”
陆抗道长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们都是陆抗。”
赵恒惊讶的看向陆抗。
难道说,陆抗还不止有一个?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走不了了。
新兵器的威力,就拿你们,和整个村子的人来血祭吧。”
陆抗道长言语中说不尽的猖狂。
一阵狂风忽然袭来,吹得众人衣袖猎猎作响。
陆抗道长在狂风中竟然缓缓升起,来到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他双手掐诀,一阵恐怖的血气从他的体内爆发而出,成爆破圈一般,飞快的扩散。
“小子,你就好好看着,什么是实力和智谋的全面碾压。”陆抗跋扈道,“实话告诉你吧,为了这个兵器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我早就在村中布好了血祭大阵!
只要这个阵法启动,就可以献祭整个东海渔村的人,让他们成为滋养这个兵器的养分。”
赵恒大惊失色道:“早就布置好了,不是还应该有三天吗?”
“哈哈哈哈哈!!!”
陆抗道长长发乱舞,仰天长笑,然后用一种看蝼蚁般的目光,蔑视赵恒:“如果我最后三天的,在第一天就早已布置好了呢?”
听到陆抗道长的话,赵恒忽地感受到一阵窒息:“你……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做好了打算?”
陆抗道长放声笑道:“不仅如此,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临天府消失?为的就是把你给调离临天府。
就凭临天府的那些蠢货,还有那些只知道行走在黑暗中,却不知道大隐隐于市道理的锦衣们,是不可能看穿我的计划的。”
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赵恒的身后升起。
他只感觉此时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一阵发麻,失去了知觉。
无力感,也从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初出茅庐的他,已经尽力去想象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险恶了。
却没想到,却仍然低估了这些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