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
王力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本来就乱糟糟的鸡窝头被他摧残的更加凌乱了。
小丽的话让他觉得荒唐，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被辞退的人，却又是的的确确再真实不过。
路遥见他一脸沮丧的表情，放下咖啡杯:“为什么不会这样呢。”
“在重男轻女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子，从小不被重视，缺乏关爱，她们渴望被爱，很多时候外人一个小小的友善举动都会让她们觉得自己幸福、满足，换言之，这类女人最好骗。”
“行了，别再纠结，开始干活了。”路遥起身，走出咖啡店。
收到她的微信，张秘书很有效率的拷贝了设计部的所有监控。
筛选好时间人物，两人一鬼，这就开干。
—
设计部副主管办公室内。
秦天华看着电脑里的监控画面，烦躁不安的抽着香烟。
他起身拉下百叶窗，调出一个名叫顺飞快递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声许久，对方刚一接通，他就一股脑儿道了出来。
“李总，路总的女儿今天来设计部了，神神秘秘地拉走一个员工不知道做了什么，你说路总会不会已经发现是我偷走了设计稿。”
李刚正烦躁着，他被赶出灵堂不久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全国各地原本要与顾氏集团续约的商铺都被取消了租约。
他接连找了几个和事佬，都没能劝说顾辰远改变主意。
一波未平，秦天华又不开眼来烦他，一肚子火正好找到发泄对象。
“慌什么慌！人还没找到你头上，你自己倒是先吓尿了，没用的怂货！”
秦天华心有怒言不敢发作:“不是，李总，我什么时候才能到星光入职，您当初可是应了我完事就去的。”
“急什么，你现在来，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你就是叛徒。”
“可这事毕竟纸包不住火，陈芳已经对我起疑，话里话外套我的话。”
“蠢货，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你还对我说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李刚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
“我告诉你，这事让她抖出去，你今后就别想在这行混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句话，让她闭嘴，最近都别再联系我。”
—
“张秘书，把上个月26号，早上6:23王主管办公室外，以及走廊的监控调给我。”
张秘书调出两段监控，把笔记本电脑拿过去。
“路小姐，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监控从陈芳进屋开始播放。
“哒！”
路遥按下暂停键。
画面停顿在陈芳手拿抹布擦桌子。
“看出什么了？”
王力凑在电脑屏幕前:“没什么不对啊，小陈她每天一大早都会给我办公室打扫卫生。”
路遥用着没救了的眼神睇他一眼。
张秘书指向某处:“路小姐，这里能放大一下吗？”
画面放大的同时像素也模糊不清。
“这里，桌面时钟虽然放大之后的数字很模糊，但是细看还是能够辨认出这个数字，和监控画面上的时间对不上。”
路遥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夸赞道:“张秘书果然细心。”
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女孩夸赞，张秘书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同时提出一个新的疑问。
“只不过会不会是钟表快没电了？这才时间点对不上？”
路遥朝身侧瞥了一眼。
王力秒接话:“绝对不会，表我每天都会按照北京时间校对，绝对不会慢或者快一秒钟。”
路遥:“不会，王主管是个严谨的人，他每天都会调试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路遥脸上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张秘书，要不要打个赌？”
“打，打赌？”张秘书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
路遥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是呀，不过得再等一会。”
不知为何，张秘书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来。
他好慌。
要不要打给路总汇报一下，话还没出口，一抬头瞧见路遥对着空气笑得无比灿烂。
？？？
张秘书懵逼。
“王主管，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王，王主管？
张秘书震惊脸。
王力:“我？我都是鬼了，还能做什么？”
“鬼怎么了？你见过哪只鬼死了还能设计出这么优秀图稿，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
张秘书:我在哪？是我出现幻听了吗？
叮，七点到。
员工该走的差不多都走光了。
“来吧，王主管，”路遥大手一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符箓，啪地一下，拍在王力身上。
“这是现身符，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握好，速战速决，套出他的话。”
张秘书觉得自己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路，路小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给路总……噢，鬼，鬼鬼鬼……咚！”
他倒抽一口气，昏倒在地。
“小张……”王力急着道，“路丫头，快打120。”
“打什么打，他就是被你吓晕了，等会就醒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吓晕他，你当小张他跟你一样能看见鬼……”
王力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他慢慢伸出手，竟然真的抓住了小张的胳膊。
小张此刻还有微弱的意识，双眼朦胧间，他看见王力的大脸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再放大。
紧接着，胳膊一沉，刺骨的冷让他深深地感受到这一切的真实性。
“鬼……”张秘书白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路遥无语，得，这回真晕菜了。
“行了，王叔，时间有限，你快去吧！”路遥一把将他推出门。
“记住，你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她打开监控软件，将画面调到秦副主管办公室。
王力一路顺畅来到设计部，看着自己走了无数遍的走廊，心中生出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来。
咚咚两声敲门。
“进。”
门吱嘎一响，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秦天华抬头望去，一双眼差点瞪出眼眶。
他惊惧地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王力，想逃，可双腿软的直打哆嗦。
“王，王主管，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他早晨去灵堂悼念时，分明看见他躺在冰棺里。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鬼，一定是鬼。
这一刻曾经看过的各种恐怖小说全部都出现在他脑子里。
他立马抓起一只铅笔，尖头对向王力:“我警告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