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下来后,王生也随着石岩来到了他的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茅草屋。
屋内一老妪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几声,看见石岩回来,坐起身来道“石岩,不用抓野兔了,我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几日应该就好了”。
石岩看见老妪起身,连忙跑去搀扶“娘亲,没事,你看,这是王生兄弟打到送给孩儿的,有了这只兔子,您一定很快就好了。”
老妪听到是王生送的,这才注意到屋内还站着一人,仔细一看是个孩子,生气道“你怎么能抢人家小孩子东西呢,快还给人家。”
王生笑道“婆婆,是我自愿给他的。”
老妪安慰道“孩子别怕,有我给你做主,他不敢欺负你,把你的兔子拿回去吧,昂。”
看着老妪坚持,王生有些感动,多淳朴的一家,“婆婆,真是我自愿的,我会些武功,经常上山抓兔子,抓麻雀等等,今日遇见石叔,知道您身体不好,特意送给他的。”
婆婆听完还是有些不信“真的?那好吧,多谢你了,小岩,咱可不能白要人家东西,回头你去帮他家种种地啥的,听见没。”
石岩点头道“知道了娘,我会的。”
“那快去做饭吧,你们都饿了吧,孩子,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吃吧。”
王生看着老妪邀请,也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应下了。
石岩去做饭,老妪则把王生叫到身边道“你真是自愿送给我们的?那可是一只野兔啊,是不是小岩逼迫你了,不让你说实话,他出去了,你就和我说实话就行。”
王生看着老妪心里暖暖的,“婆婆,我真是自愿的…”王生将自己的武功招式展露了一番,说是自己利用陷阱和身手,经常能抓住野兔,老妪这才相信,然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王生问他这问他那。王生被问的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便借口帮忙做饭,溜了出来。
石岩看见王生出来笑道“我娘亲老了,话很多,你不要见怪啊。”
王生笑着摇摇头道“不会,只是有些问题不知怎么答便出来了。野兔可以烤着吃,很香的。”
看着石岩处理野兔皮毛,王生建议着烤着吃,但被石岩拒绝了,烤的话会流失一些油水,而且肉质也比较硬,老人咬不动,还是炖着比较方便。听到石岩的话,王生表示理解,帮着处理起来。
二人一边收拾,一边闲聊,王生知道了为何二人落得此般境地,曾经也是有田有房的普通人,奈何因为天灾,收成不好,在钱家借了一点银子,结果等还时,远远超过借款,石岩还不上,钱家便带人上门收了房子和田地,二人只好搬到此处,准备开垦些荒地度日。
王生看着石岩道“是钱家谁借款收房收田的呢”。
石岩认真思考一番道“是钱家少爷,具体是谁,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叫钱鸣,嗯,对,钱鸣,这些富家子弟是真狠心,本来借了五两银子,结果今年还得时候要还十两,我没有那么多银两来还,钱鸣就带着人上门打了我们一顿,收了房子和田地,我倒还好,但是娘亲却病倒了。都是我无能。”说着说着石岩流出了泪水。
王生看着石岩道“想不想把房子田地要回来。”
石岩听到此话,瞬间来了精神“想,但我确实没有银两还钱家,罢了等娘亲身体好些,我就出门去做工,应该也能生活。”
王生看着憨厚的石岩说道“如果你想要回来,就去报官,我保证可以把你的房子和田地要回来。”
石岩看着王生疑惑道“告官真的能要回来吗,可是我已经没有钱还给钱家了。我仅有的三两银子已经给了钱家了。”
“你向钱家借了五两银子,可有借据。”
石岩从怀里拿出了一堆碎纸说道“只有这个了,那日钱家上门要钱,我还不出来,他们就收了我仅有的三两银子,房子和田地,并且将借据撕烂扔了。我不甘心,一张纸就让我丢了房子田地,我又将这些碎纸捡了回来,一直保存着。”
王生看着石岩手里的碎纸道“你可相信与我。”
石岩点点头道“我信你。你把自己的猎物给了我,就是好人,我相信你。”
“好,既然你信我,你把这堆碎纸给我,我回去粘一下,如果还能看清上面的字,你就直接去报官,我帮你还钱,把房子田地要回来。”
听到王生帮自己要回房子田地,石岩有些激动“真的吗,不行,我给了三两,还有七两,这么多钱,我怎么能让你帮我出呢。我现在也挺好。”
王生看着石岩违心的说着现在也挺好,忍不住内心一酸,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被欺负呢,“你放心,我有钱,日后我住你家,你给我做饭,帮我干活来还怎么样。”
石岩听到此话有些心动了,王生乘胜追击道“你自己可以受苦,但你看看你娘亲,你忍心看她和你受苦吗。”
石岩摇摇头将碎片给了王生道“好,这些东西你拿走吧,若是真能要回来房子和田地,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王生拿着碎片,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没有说话,石岩好不容易同意了,万一自己说些什么,他再反悔,再者碎片能不能拼完整还不知,但王生下定了决心,即使没有借据,也一定让钱家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
想着想着,一股香味飘来,“好香啊,你做的饭一定好吃。”
听到王生的夸赞,石岩挠挠头说道“嘿嘿还好吧,我从小失去了爹爹,与娘亲相依为命,跟着娘亲学了一点,娘亲做饭才是真的好吃。”
“呵呵呵,那等婆婆好了,一定尝尝婆婆手艺。”
“好,等娘亲好了,我让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坐在灶旁,二人闲聊着。石岩也打开了话匣子,讲述者自己从小至今的事情,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屋内的婆婆听见二人的笑声,也很开心,石岩一直跟着自己,因为从小没了父亲,很多孩子不愿意和他一起玩,甚至欺负他,从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还在担心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离去,石岩该怎么生活,现在有了王生这个朋友,真到了那天,自己走的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