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走后,程志远带着张回到院子里,喊了几声。
随即,便不断有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赶过来,不一会便聚起了十几人。
张看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男的,一个女的都没有,再想到昨日似乎也没见到有什么女人,突然现了一个事实,这程志远家竟似真的没女人。
这些男子,每一个过来后,都对着程志远行礼,喊一声老师。
见此,张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漂亮丫鬟没有就算了,之前他还以为这些是程家的奴仆杂役呢,如今看来,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程志远的徒弟,身份跟他一样,那日后他岂不是也要跟这些人一般?
他细细打量这些同门师兄,只现,大点的应该接近四十岁了,最小的也应该是二十上下,因为这年代的人比较显老,而且张又初来,所以,更具体的年岁就判断不出来,不过,反正没有小孩就对了。
虽然张还没弄明白如今是哪一年,不过想想太平道从创立到起义,似乎也没多少年的时间,这么点时间内,若是弄些小孩子来培养,根本来不及,想要及时战力,自然是直接收一些成年人更合适,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由此想来,这太平道自然也不会细细培养弟子,或许,还会将一些拔苗助长的手段都用上也说不定,想到这点,张越觉得自己的学习生涯必然不会美好。
程志远自然想不到张一个小孩会一下子想这么多,也管不了张的想什么,他只看人到齐了,就指着张道:“这是我昨日新收的弟子张,日后便在这与你们一起学习了,他年纪小,你们平日里要多照顾一些,更不可欺负于他。”
那些汉子一个个都开口,说了些让程志远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关照小师弟之类的话。
本来嘛,这时代,同门之间关系还是很铁的,太平道又还没迹,也没什么好争的,自然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再者,他们都知道张的爹跟程志远是结拜兄弟,身份不一般,就算程志远不说,脑残了他们才会欺负张呢。
程志远也知道这些弟子应该不会欺负张,只是随便提这么一口,见众人都做了保证,便也没继续在这问题上多说,只又对张道:“我之前一共收了二十八个徒弟,你是第二十九个,如今,有十二个已经学有所成,被我打出去治病救人,积累功德去了,剩下的都在这里了,你日后要好生跟他们亲近,要当他们是兄长一般对待。还有,他们修行都早于你,皆已经入了门了,日后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我不在的时候,也可问他们。”
“是!”张乖巧的回答了一声。
“好了,都各自去做事去吧!”程志远摆摆手,便让那十几人散去,然后对张道:“你随我来。”
旋即,张便被程志远带到了书房中,程志远自己坐下,然后随手一指前面的地下,淡淡的道:“随意坐吧。”
张已经知道这时代的坐就是跪,虽然很不习惯,不过还是在程志远对面跪坐下来。
程志远待张坐下,便道:“你可听说过大贤良师的事迹?”
张点点头道:“听说过一些。”
程志远微微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只是简单说一说了。大贤良师本名讳张角,乃是巨鹿人,早年于山中遇到仙人,得仙人传授了天书三卷,名唤《太平要术》。
大贤良师天纵之资,得到三卷天书后,又晓夜攻习,是以,没几年,便修炼了能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本事。
而后,大贤良师行走四方,扶危济困,散施符水,为人治病,积蓄功德。
又数年,大贤良师看汉室失德,天下百姓生活困苦,灾荒连年不劫,需要解救之辈太多,他一个人,却是照管不过来,因此,便创立了太平道,收了我们五百余弟子,传授我们仙法。
我们虽然资质驽钝,学不得大贤良师万分之一的本领,不过,却牢记大贤良师的教导,平日里也扶危救困,力所能及的帮助百姓,每日不敢有丝毫懈怠,如此数年下来,才有了太平道如今的气象和名声。”
张虽不明白程志远说这些干嘛,不过还是立刻便表态道:“弟子日后定也要如大贤良师和老师您们一般,帮助他人。”
程志远点点头,然后道:“你有这心便好。不过,想要助人,你却必须先学好本领才行。”
张顿时又道:“弟子一定用心学习,不辜负老师的教诲。”
这时,程志远忽然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你资质不错,我若是能用心教导的话,迟早应该能过我。
不过,今年已经几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
天气干燥,疫气自生,最近生病上门求医、求符的人特别多,我秉承大贤良师之命,却不敢疏忽此事,每日从早到晚都要施符治病,却没法细细教导你了。
而且,观这天象,此次大旱才是个开始,还需要持续很长时间,若是疫气再涨,爆瘟疫的话,我却是要外出去瘟疫出之处施符,更没法好好教你了。”
听了这话,张心中不禁微微触动,不管太平道如何,有何目的,仅凭如今这种助人之心,助人之举,凭他们敢去瘟疫爆之地施符,张就很佩服他们。
而程志远没时间好好教导他,对张来说,有利有弊。
好处便是如今张平家两口子不在身边,程志远如果不怎么管他的话,他便没暴露的风险了,而且,还可大胆的打听一切消息,有利于他迅融入这世界。
坏处的话便是他其实对程志远那日施展的那种法术很眼馋的,程志远不能教导他,张或许会因此错失学习到这等法术的机会,这便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