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军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军中大部分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匠人和读书人,只有六卫一共三千人是专司战斗的。
玄武军这些三千专司战斗的士兵还是我们另外这三军挑剩下的。
所以,玄武军论实力,本就是四军之末。
城门破开的时候,玄武军又恰好顶在前面,和乌丸骑兵正面对抗,损失如此巨大也正常。
而且,玄武军没有参与最后的追击,杀敌和俘虏敌人都是在乌丸人被击溃前。
能杀死和俘虏差不多同等人数的乌丸人,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出乎意料的,却见李二牛忽然站起来开口说着。
不过,想想,他们同为程远志门下,李二牛和邓茂关系又不算差,看到邓茂被责难,李二牛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几句也正常。
而李二牛话方落下,就只听孙轻说道:“你又不是我们玄武军的人,你以为你很清楚玄武军的事吗?”
“你……”李二牛顿时被这话弄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邓茂见此,顿时也是有些讥笑道:“呵呵,真难得孙副统领还记得自己是玄武军的人!”
“我倒是宁愿我不在这玄武军,不在你这临阵脱逃的小人手下做事!”孙轻也大声说着。
听得这话,挺内所有人脸『色』顿时都是一变,临阵脱逃,可不是小事,如果孙轻说的是真的,邓茂真的临阵脱逃了,那今日他怕是麻烦大了。
“当时,是我命令邓茂带着人撤的。此事,不必再提了。”这时候,程远志也忽然开口说着。
正当大家以为这事到此为止的时候,孙轻却是冷冷笑道:“呵呵,程师兄还真是护犊子啊!不过,程师兄你承认在那种时候,把自己的弟子调到后面去,如此包庇弟子,怕是不妥吧!”
听得这话,厅内所有人顿时都不禁脸『色』大变,一个个看孙轻都就像看个白痴,便是张超都觉得孙轻今天怕是吃错『药』了。
这时代,最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不管有何失误,有什么不对,如今大胜了乌丸,这巨大的胜利便足够掩盖一切错误了,就算程远志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这时候,也是不应该拿出来说的。
而且,人有亲疏远近。自古以来,将非嫡系弄去啃硬骨头,给自己的嫡系安排轻松的事情,有责任往外人身上推,有好处让自己人摘桃子,这样的事比比皆是,再正常不过了,都成潜规则了。
而黄巾军,本就刚拉扯起来的起义军,本是朋友拉朋友,弟兄凑弟兄,亲戚扯亲戚,拉帮结派严重,这种现象更严重。
程远志只将邓茂调到后面,保留些实力,其实做的算是不过火的了,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有人公开说。
更何况,调玄武军回去,孙轻也是好处的,那就更不能提了。
程远志还是张超的老师,邓茂还是张超的师兄呢,这种事情捅出来,难道指望张超去追究处罚他们不成?
孙轻这却是将张超弄到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给他出了个难题啊!
虽然都知道孙轻是张超的亲信,可也不能这么玩啊!
而这时候,程远志却猛然一拍前面桌子,怒道:“我当时暂代帅职,统摄四军和蓟城事务,带领大家打这一战,难道调动军队,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蓟城有可能没法守住,我做撤离的准备,有何不可?
被我我调动到后面,被命令撤离的也不仅仅只有玄武军。
褚燕统领和张牛角统领都接到过同样的命令,我的任何命令,可以说都没有私心,问心无愧。
至于玄武军,当时三千能战的都已经几乎死尽,剩下几千人,都是有画符天赋能画符的少年,一些年老的和技术高超的匠人,还有就是读过书字的读书人。
那些人就算不退,全部投入到前面去杀敌,又杀得了多少乌丸人?
而他们可都是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他们干的事可不是随便拉个人出来都能干的。
在我看来,这几千人比一般士兵更重要,若是被乌丸人杀了,却是莫大的损失,他们又不能打,我让邓茂统领带着他们准备准备,然后便撤退,带着他们逃到南边冀州去。
我这命令究竟有何不对?
倒是你,不听命令,私自带了两千多人又冲到前面,凭白的让我们又多损失了两千多工匠和读书人。
我还没治你的罪,你反倒对我们咬上了。
莫非你孙轻以为我程远志的刀杀不了人吗?
还是你以为神公将军护着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听着程远志怒骂,张超也不禁很是意外,他没想到程远志竟然还是个如此注重人才的人。
更难得他能看出那些能画符的、工匠和读书人的宝贵,那时候,还知道优先保存他们,没将他们一股脑送了。
对此,张超却是不禁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对张超来说,那些能画符的,那些读书识字的,甚至那些匠人,可比一般人珍贵,日后,这些都是他要尽量带走的人。
对他来说,程远志此举,却是又立了一件大功了。
这时候,却只见甄山忽然站起来,笑着道:“程统领说的是什么话。
您处事公允,我们都是知道的,此次大胜,您的功劳,也不必赘述。
有小人嫉妒您的功劳,恶意中伤几句,您却大可不必在意。
为此动怒伤身,却是不值得。”
程远志本就是张超的老师,他这一脉如今在张超麾下也是势大,甄山本就有意交好。
而且,甄山平日好揣摩张超,而且他和张超还有灵魂上的联系,所以,顿时就察觉张超对程远志保全玄武军这几千人的举动很满意。
是以,他立刻就看准了时机,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声援起程远志来。
孙轻跟甄山也处了些时日了,他们又是从常山一起出来的,所以孙轻一直认为甄山是常山系,是自己人,此刻看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顿时又是意外,又是愤怒。
他立刻就指着甄山,颤抖着怒骂道:“叛徒,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