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王所说的一字一句，所包含的信息太多太大。别说丹魔四人了，连枯骨魔君也一脸惊讶和佩服！谁都不敢相信，中间还有这等隐情！
好半天后，丹魔喃喃说道：“王上，你……没有骗我们吧……”
“事情的经过正是如此，本王已经全数相告了。如果你们还是不信……”北冥王无奈地摇摇头：“本王也没有办法啦。”
信，还是不信？
丹魔先是低头沉思片刻，仔细回想起来，他帮助北冥王掳来无数童男童女，又为白泽妖皇炼制丹药的事情。发现和枯骨魔君所言相差无几，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当然了，丹魔可否轻易地改变主意。他也想到，会不会是枯骨魔君早就知道北冥王的身份，而帮他作证解围？
不过，在丹魔暗中调查的这段时间，根本没发现枯骨魔君参与其中。所以，很快否定了这个推断。
而常荷仙子对丹魔的调查知之甚少，全凭他将所有事情告知。所以，要说最迷惑的，正是她了。
反观虎王和霸狰两人，则是一副怀疑的神色。作为霸狰来说，他可是在愧江山，亲眼见到北冥王的面容，就算在今天，真假两个北冥王同时露面，还是不能打消心中的怀疑。
当然了，虎王可不关那么多。就算北冥王所说的事情毫无破绽，他也从心底不相信！
“如果……白泽妖皇和毕洛妖皇有一人在世，或者另有一个你们能相信的强者从旁作证，就可以洗清楚本王身上的嫌疑，让诸位真的相信了。”
北冥王眼见四人的态度各不相同，忍不住悠叹出声。
是啊，不论是毕洛妖皇的死，还是白泽妖皇的死，除了北冥王和枯骨魔君外，再无另一人能证明，确实无法洗刷北冥王的嫌疑！
枯骨魔君开口说道：“丹魔、霸狰、虎王、常荷仙子，我知道不论王上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立刻相信。不如咱们好好想想，那六个黑衣人还有没有别的破绽，或是跟你们又说了些什么话。只要能找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不就可以证实王上所言，句句属实了吗？”
“枯骨说得不错。”北冥王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在黑衣人出现后，本王曾秘密命令枯骨暗中调查他们的身份，只是一无所获。加上这段时间，九州中乱局不断。四位若是有其他的发现，或者……或者木惊宇和小公主那边，有其他推论的话，你们不妨说出口，兴许能猜出六个黑衣的身份。”
望着北冥王诚恳的目光，丹魔四人谁都没有说话。木惊宇和毕芸那边，确实有很多发现和推论，但是大多的证据和推断，都和通玄上人、韩家、古里长老和北冥王有关。
至于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吗，则是少之又少。就算真有一些推断，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的。万一北冥王真是黑衣人的话，他们此刻说出来，岂不是自爆底细了吗？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
丹魔忽然觉得，不妨把众人的猜测，真真假假的讲出来。一方面能表示众人暂时放下了对北冥王的怀疑，取得他的信任。一方面，说不定还能从他的口中，套出一点有用的情报或是破绽。
丹魔四人对望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都有这个打算后，霸狰率先开口道：“北冥王，不论是木惊宇那边，还是我们这里，一开始都认为，你是兽面黑衣老者。如果今天贾见山，没能将你带来的话，已经能基本肯定先前的猜测了。”
“嗯……”北冥王点点头道：“那兽面黑衣老者在吸食本王的灵气，又易容成我的样貌，确实可以做到如假包换了。”
虎王接道：“除了先前确认你就是兽面黑衣老者外，对于另外几个黑衣人的身份，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在那假扮成你的黑衣人追杀我的时候，曾说过另外一个鬼面黑衣老者，可能是灵觉寺的了无长老……”
“什么！”丹魔震惊道：“虎王，他真的这么说？”
虎王一手枕着半边脸颊，一边说道：“刚才的情况紧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各位。可他确实这么说了，如果北冥王你……不是黑衣人的话，那他将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份指向了无长老……不是认定我必死无疑，就是在借机欺骗了”
北冥王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都不能放弃这个线索。了无长老……若他真是鬼面黑衣老者的话，确实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啊。”
是啊，了无长老身为灵觉寺的高僧，隐隐为正道魁首。还是整个九州中，修为最高一人！他若是黑衣人，确实能瞒过所有人而不自知的。
但是，他若真是黑衣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会是了无长老的。”常荷仙子率先否认这个猜测：“虽然我很少离开妖冥殿，但是相信他的为人。不仅率领正道各派，解决了九黎部族的危机，还处处相助木惊宇和小公主。他若是黑衣人，不暗中使坏就谢天谢地了，还会帮助正道吗？”
其余几人纷纷额首，北冥王忽然说道：“常荷仙子，此言差矣啊。”
霸狰说道：“王上，你是认为……”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北冥王眯着眼说道：“你们也许觉得，本王是因为了无长老身为正道统领，才会觉得他可疑，顺势将黑衣人的身份，按到他身上，好借助你们的手，挑动正道各派内乱呢？”
众人没有说话，显然是承认了北冥王所说的话。
“呵呵，其实你们有所不知的是，在九华山和玉坤宫、以及九黎部族神殿，三次大战中，本王确实一开始，和了无长老单打独斗，后来碰到了黑衣人。好似是在他们的压力下联手抗敌。但是吗……在黑衣人出现前，了无长老曾短暂地远离我的视线！如果在这中间，他和其中一个黑衣人换了身份，引着他们来围杀本王的话，谁又能说得清呢？”
“啊……”众人齐声惊呼。
这三次大战，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参与过，或者从旁人口中知道一些。
本以为两人一直缠斗在一起，可从北冥王的口中，知晓了无长老居然曾短暂脱离，就不得不得让人起疑心了！
不过吗，丹魔四人还不会仅凭北冥王一人所言，就认定了无长老是黑衣人的推断。
北冥王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判断，至于你们信不信，就看你们自己了。”
四人此刻心乱如麻，今天发生的意外太多了。先是认定北冥王是黑衣人的结论被推翻，接着又被兽面黑衣老者告知，了无长老是另一个黑衣人，而且北冥王还有证据证明！
不论他是在误导众人，还是真的是被黑衣人所陷害，都不得不让他们迷惑了。
常荷仙子说道：“王上，若你说的是真的。那黑衣人就不是六个，而是七个了！”
“对呀！”虎王忍不住拍手叫道：“咱们都知道，同时露面的黑衣人只有六个，从没有第七个人出现。如果还有第七人的话，你所说了无长老可能是黑衣人的事情，才真的有可能。”
众人明白过来，虎王话中的意思了。因为在两个黑衣人与北冥王和了无长老打斗的时候，另外四个黑衣人也同时出现。除非还有第七个黑衣人，才能让了无长老顺利改变身份。
北冥王说道：“虎王别急，本王只是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至于真相如何，还需要咱们继续调查下去。”
“当然了，本王觉得，既然有证据表明，了无长老可能是黑衣人，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我会命人暗中调查，希望你们也能和木惊宇、毕芸公主通通气。如果经过调查，发现是黑衣人误导了，全当没发生任何事情。如果有其他的发现……不是就能解开黑衣人的身份之谜了吗？”
“多谢王上好意，我等自会上心的。”丹魔见他们再难从北冥王口中，套出其他有用的消息，决定立刻退出积水潭，先商议对策。然后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通知给太二真人和金不换他们。毕竟他们这些人，还有其他的计划要完成。
至于黑衣人究竟是北冥王，还是了无长老吗，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
告别了北冥王后，丹魔四人联袂离开了积水潭，确定北冥王没有派人追踪后，快速返回丹蟾山中。
而枯骨魔君也奉了北冥王的命令，亲自去调查了无长老和黑衣人之间的关系。看似是北冥王为了洗刷嫌疑，实则心中冷笑不已。
等积灵殿内空无一人后，北冥王紧绷的脸庞放松下来，施施然靠着椅子，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了无长老啊了无长老，你可别怪我给你背后使绊子！不这样做的话，咱们两个谁都别想飞升仙界了。”
看样子，北冥王和了无长老两人，正是各方苦寻不到的两个黑衣人老者！可怜不光丹魔四人，连枯骨魔君都被蒙在鼓里，让北冥王给骗过了。
出了积水潭，丹魔本意是让虎王先跟他回到丹蟾山从长计议的，可虎王想了想后觉得，还是不能耽误下去，告别三人，要快点去见见太二真人，将所发生的事情，早一点告诉两人。
谁让北冥王黑衣人的身份没有坐实，又出了个了无长老！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比北冥王是黑衣人的情况，更加严峻了！
丹魔也知道事情的紧急，叮嘱虎王一路小心后，目送着他沿着南海瞻州的大道，离开妖冥殿的势力范围。
因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还与北冥王见过面了。所以虎王并没有隐瞒行踪，一路上见到不少巡逻的精怪，自然也不会遭到跟踪和围杀。
而且，虎王在和丹魔分别后不久，就发现枯骨魔君亲自带队，两人打过招呼后就匆匆分别。虎王从枯骨魔君的口中知道，他正是奉了北冥王的命令离开妖冥殿，去调查了无长老的身份。
虎王知道，更加不敢耽搁时间了，生怕中间再起变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来到了龙首山靠近妖冥殿的一侧。
和天香楼的香主碰过面，让他通过手段联络到太二真人和金不换两人，约定还在小城临锦见面后，马不停蹄的出了龙首山。
又经过两天两夜急性，总算赶在约定的时间，回到临锦小城。
刚一入到城中，早就等候多时，太二真人座下的九州寻访使孟平威，将虎王引到了金不换的望仙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