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灵果，从来没有人一次性摘这么多，这是对自然的亵渎。”
锐雯看着陈希拿出来的大堆果实淡淡的说到。
“你不应该摘这么多的。”
锐雯朝着陈希摇了摇头。
“你会受到自然的厌恶的，它从不待见贪婪的人。”
陈希一愣，拿果子的手一顿。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确实在普雷希典买了很多果实，但是他们大都被我放在了储物戒指里面，不会腐烂，也有很大一部分被我送给了那些可爱的动物们，这些果实大部分都是它们回赠给我的。”
陈希摆了摆手，他大概猜到这个习俗是什么意思，这些果子倒是确实称得上灵果，它们之中魔力充裕，也就意味着更加受那些微生物的待见，会腐烂的更快。
不过在储物戒指里面完全不用担心。
“你被那些灵兽们回赠了！”
锐雯一概语气，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希问到。
“如果我们猜错的话，这些果实应该不算我抢来的！”
陈希被问的一愣，仔细思索了一下，有些怯怯的说到。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应该没有受到自然的厌恶，反倒是受到了自然的眷顾，那些自然的之灵们，大概是感受到了你身上亲切的味道了。”
“话说，你有什么特殊的吗？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因为过错的原因，村民们一直有些……直到有一次我被灵兽给予了一枚灵果，这些事情才变得好起来，他们说是初生之土选择了原谅我。”
锐雯说着，中间一顿，那些过去的事她也不愿多加提起。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们叫我圣者，额，在普雷希典，我受到了自然的馈赠，那里的长老这么说。”
陈希并不是喜欢炫耀或者什么，只是因为眼前的人是锐雯，她也算这个世界被眷顾的天选之人。
所以，陈希没有过多的掩盖些什么，当然关于最核心的东西，他没有对这些人说，这种关系自己最根本都事，他只跟极少数人说起过。
“自然的馈赠！你或许，比我善良的多了！”
锐雯哭笑了一声，在桌边做了下来，手中拿起一个灵果，慢慢的吃了起来。
青色的果实并不苦涩，一种轻轻的甜慢慢填充味蕾，一种被清晨朝阳照拂的感觉出现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让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还真是享受的，只不过这里的人不会轻易去采摘灵果，只有那些灵果农人会以此为业，他们会朝着自然之灵献祭，然后获取采摘的资格，数量还会受到虔诚程度，献祭的丰厚程度来限制。
而这些普通村名们，他们只有在大型祭祀时候才会获得采摘灵果的机会，在被自然之灵所原谅之前，锐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美好的味道，真的，羡慕你啊！”
锐雯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但是却好像老了很多。
“你真的，愿意在这里一直当一个农民吗？”
陈希考虑许久之后，还是询问了出来，一个强大的人，她更应该待在有意义的位置上面，而不是在这里虚度光阴。
“有何不可？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救赎。”
“可是那些村民，自然之灵都已经原谅你了。”
陈希有些不相信这里有什么自然之灵，当然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暗暗告诉陈希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眷顾着一切。
“不，我还没有原谅我自己。”
锐雯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她曾经在这里制造了很多人都悲伤，却被这里的人选择了救赎，选择了原谅，被均衡所拯救，但是她依旧没有原谅自己，哪怕她现在有资格去采摘灵果了，她也从未去过。
“认识自己的错误是救赎的第一步，而原谅自己，是第二步。”
陈希看着锐雯说到，对于其他人他能够自然的说出这句话，但是他自己却很难做到。
“老爹曾经说过这句话……”
锐雯突然的沉默了下来，她盯着桌子很久没有言语。
“……第一步很简单，但是第二步很难，很难……”
陈希一怔，两人同样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互相对望，都看到了同样的负重感。
负怆之人，都是弯腰前进的，很多时候，身后的背负会越来越沉重，那些积压的悲痛，会在长久的时间里面，深深的刻进骨头里面。
“或许我们是一样的，我曾给太多人带去了憎恨，流离失所，尽管我只是战车其中一个小小的齿轮，或许还会有些锈涩，但是当洪水来临的时候，其中裹挟的泥沙，都不会是无辜的。”
陈希如同感慨一样缓慢的说着，他只是在那锋锐的战争机器里面待了半年，沉重的负罪感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诺克萨斯从不管无辜者是如何模样，他们屠杀平民，就如同铲除战车前面的无辜石头一样，殊不知，他们自一开始就在那里！
而锐雯可是在诺克萨斯军团里面作为先锋军而存在，在战争一开始，就深陷于其中。
尽管当时她不可知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什么，但是当一切赤身裸、体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所有悲痛将会决堤一样奔涌，无可阻挡。
所以，眼前的人，所承受的，比自己来的更加沉重，特别是在艾欧尼亚里面，在自己曾经破坏过的地方被包容，没有人明白，她对自己的深恶痛绝。
“你不应该这样！”
思考良久之后，陈希有些郑重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你不应该这样碌碌无为，你应当抵挡在前，用敌人给予你的剑，用曾经的刀变成盾，去救赎自己。”
陈希的话有些不明不白，但是锐雯依稀听懂了一些，不过她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诺克萨斯从不退缩，他们不会放弃艾欧尼亚这样的沃土，在战争失败之后，他们从不考虑战争的错误，而是刀剑的钝挫，他必将卷土重来，那时候，你应该拿起那把剑，用它来救赎自己！”
陈希从不相信放下自己就能放下罪恶，那些东西不会为时间所动，空白的积灰只会让伤痕被掩盖，而不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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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