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耐心地给两位已婚人士简单地科普了一下怀孕的知识,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在不孕不育的问题上,往往男人也有很大的责任。
虽然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两位都是少妇,但是听见紫鹃这番言论一个个都面红耳赤。
紫鹃淡定地喝了口茶,其实这种情况在前世也是见怪不怪的,曾经有一对来看不孕不育的夫妻,结果检查时才发现女方还是处女,让他们着实感慨了一阵子国家性教育的缺失。
不过入乡随俗,紫鹃并不打算挑战人们的接受能力,她给秦可卿推荐了安济堂的白术,说让贾蓉去找他检查检查,男人看男人,总是没有问题的嘛。
而且白术最近都会定期来林府给文姨娘请脉,如果他检查出什么问题还可以找紫鹃切磋讨论。
秦可卿红着脸点了点头,准备回去看看找个什么理由让贾蓉去看大夫。
黛玉这一场席吃得也挺开心,主要是宝玉真得再也不来烦她了,以前就算她不理他,宝玉也总会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就拿眼睛往黛玉身上瞟,让她觉得做什么都有些不自在。
可这次过来,宝玉是彻彻底底地不再出现在她的周围了,因为宝玉有了新的好妹妹——薛宝琴。
九月初在大观园里吃螃蟹的时候,黛玉就曾无意间听见两人的私房话。
当时她还抱着拯救无知少女的心情破坏了他俩进一步发展的好事,可没想到,不过一个月的光景,这次来发现两人的感情有增无减。
黛玉自诩不是什么活菩萨,和薛宝琴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她自己经不住诱惑又能怎么办?
如果自己贸贸然地去干扰,保不齐宝玉还觉得自己依然对他余情未了呢。
黛玉摇摇头,她可不去做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
不过出于道义,她还是提醒了一下探春,“探丫头,宝玉会不会和琴妹妹走得太近了点?
宝琴虽说还小,但也就比我的生日晚几个月而已,现在也已经十三了吧,不是说好等及笄了就要嫁进梅家了嘛。”
探春向着宝玉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刚给了宝琴讲了什么笑话,宝琴面色微红,笑盈盈地举着拳头在他身上乱捶,宝玉笑得比喝了蜜都甜。
探春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老太太当初对宝琴爱到不行,让王夫人认了干女儿。
人家两个现在就是亲兄妹嘛,亲兄妹亲近一些又有何妨?”
说完凑到黛玉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本来宝琴一直让老太太留在身边住着呢,后来宝玉说什么姐姐妹妹都住在园子里,独独把这个妹妹放在外面实在是不合适,反正园子里空地方多着呢,让琴妹妹也住进来吧。
老太太觉得也有道理,就让宝琴入住了蘅芜苑,现在两个人往来更方便了。
有一次我和大嫂嫂说事情,从稻香村出来得比较晚了,结果路过蘅芜苑的时候看见宝玉才从里面出来,确实比亲兄妹还要亲了。”
探春说“亲兄妹”三个字的时候还加了重音,黛玉一听,这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去控制的了。
不过王夫人一向把宝玉当做她的眼珠子,自己之前在潇湘馆的时候都被她盯得紧紧的,想必宝玉和宝琴之间的往来她应该也会有所注意吧,毕竟真闹出点不好看的事情牵扯可就大了。
黛玉暗笑自己瞎操心,再不去想那些事,又快快活活地和姐妹们一起吃酒耍骰子玩。
其实王夫人还真没把宝玉和宝琴的事情放在眼里,一来她觉得宝琴已经许了人家了,小姑娘看着又单纯,肯定不会对自家宝玉起什么心思。
二来宝玉惯常就爱和姐姐妹妹们玩在一起,这好容易来了个新妹妹,自然是要新鲜几天的,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虽然金钏儿也给她汇报过宝玉近来总和宝琴在一处的事情,但是她也没太当回事。
宝玉如今对待宝琴的心思已经和一开始不一样了。
如果说九月份的时候还有一点想气气黛玉的小心思在里面,那么现在他已经彻彻底底把宝琴摆在黛玉之上了。
宝琴身上那种小女孩的娇憨和纯真,让宝玉仿佛看到了宝钗和黛玉的结合体。
但是却比宝钗更容易亲近,比黛玉更天真,还不像黛玉那么爱使小性子。
如果说宝玉一开始对她还真的只是兄妹之情,随着这一个月的深入交往,宝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拴在宝琴身上了。
恋爱中的女人是最敏感的,其他人都觉得宝玉和宝琴还只是兄妹之情,只有金钏儿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
她气急败坏地去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王夫人,结果王夫人也只是淡淡地回她说知道了,再没见有什么动作。
金钏儿无法,只能自己想尽法子多吸引一点宝玉的注意力,但是她不知道,即使是宝玉在抱着她翻云覆雨,心里最惦记的人还是宝琴。
芃哥儿的满月宴在一片热闹欢腾的氛围中结束了,大家吃饱喝足后又听了几出戏,喝了几杯茶,慢慢地也就散了。
夜深人静,芃哥儿被乳母抱去睡觉,忙碌了一天的贾琏夫妇才有机会说几句私房话。
夫妻两人歪在床上,贾琏借着昏黄的油灯看着面前的凤姐儿,虽然因为怀孕丰韵了些,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加柔和了,不再似以前那般凌厉。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凤姐儿的脸,由衷地说了句“凤儿,这次生芃哥儿真得是辛苦你了。”
凤姐儿本是笑着的,听到贾琏这句话,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胎确实生得艰难,从怀孕开始,一路上磕磕绊绊,还好最后有惊无险。
她抽了抽鼻子,压下去泛起的泪花,“好了好了,这不是都平平安安生下来了嘛,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贾琏正色道:“怎么能不提,这次二婶发酒疯害你早产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你之前中毒那事,我还没查出来真凶呢,绝对不能这么了(liao)了!”
“中毒?!”王熙凤吃了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贾琏问道:“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