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累他也得继续聊下去。
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现在就跟那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一样一样的。
而且他查查师姐可要比山里老虎还要危险多了，毕竟老虎吃人吐骨头，他查查师姐可不吐。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师姐你的眼睛，人家确实是顺便让我帮了一点忙啦，现在事情完了，我才和朋友说的先走过来看看你。”
“原来这样。”查笑笑看起来没有怀疑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下去。
湛永不知道查笑笑对这话信了多少，反正他没说假话，之后真要深究下去也不在怕的，但是他能知道的是有一道不是那么友好的目光，从他进来开始就落在他身上没有移走过。
“那个……应教授，我脸上是不是沾什么东西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湛永抬了抬头，对着应珑方向露出个一脸疑惑的表情。
“没有。”对方语气冷硬地应了一声。
查笑笑有点儿无奈，这男人明明都三十多岁人了，可在某些时候却能幼稚得跟三岁不相上下，不过她倒也不嫌烦，甚至还有些想乐出声。
她伸出手在那抓着自己的修长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语气带着分温柔耐心劝哄着的味道：“说起来你们系里不是还有事呢，快去吧，早点儿处理完还能早点回家吃饭呢。”
应三岁应了一声，也知道现在不是黏糊的时候，只是一边往外走还忍不住一边往回看。
“不好意思啊……”查笑笑轻叹了口气，眉眼却是在笑着。
“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湛永也是笑了笑，眉眼带着分打趣的笑意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应三岁，“毕竟教授和查查师姐你结婚之前，我是一直都有在追师姐你啊，而且就算是结婚了以后，比如现在，我也还是有点想追的哟。”
应三岁闻言又是猛地转头看向湛永，后者也挑着眉一脸欠扁挑衅模样看向他，两人视线在空中对撞，仿佛分分钟都要上前打上一架。
……这两人都幼稚。
不过总归是相信他家笑笑，再加上系里确实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本来拖误其他人的时间就挺抱歉了，现在还因为无关紧要的醋意再拖着就有点说不过去。
他稳了稳心神，将把所有情绪收敛好以后，只会因为查笑笑变得幼稚巴巴的应三岁，又变成了那个为众人所熟知杠杠优秀的应院士，走着还能带起一阵风。
查笑笑给湛永续了杯温度适宜的热水。
湛永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拂过杯缘。
他知道她在观察他。
她也知道他能知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室内陷入一片有些诡异的安静中，只听得外面刮过的风撞在玻璃上，发出咣咣的声音。
最后先开口的人是湛永。
“对了。”他抿了一口温水，开始有点凉了，“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湛永回忆了一下，说出了那不久前听到的两个字的名字。
“池木。”
查笑笑盯着他有一会儿。
就在他以为自己做好了无论她说点什么自己都能自如应对准备的时候，对方却忽然露出一脸很是意味深长的笑。
“……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