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啦，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是三岁小宝宝。”查笑笑想要扁扁嘴，没成功，却是带出了唇角上的笑意弧度。
“嗯，确实不是小宝宝了，但还是大宝宝。”应珑的手在查笑笑头上揉了几下，把她头发弄乱了以后又给她细致梳理整齐，神色温柔，“那……我回了？”
“回吧回吧。”查笑笑摸着自己微烫的老脸催促一句，嘴里却嘟囔，“你这已经是老人家了吗就这么啰嗦了。”
应珑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句话，还扬了扬眉。
……说他老？
如果不是场合不那么合适，他说不定要抓着她让试试自己老了没老。
查笑笑看懂他这个表情，脸上忍不住又是一热，连忙把人推走了，然后自己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好了心情，才重新转身走进了室内，把大冬天晚上冷得刺骨的风都关在了门外。
她刚坐回到椅子上，正准备接着看她刚才没有看完的故事，之前一直低着头垂着眼坐在床上的女孩儿突然开口了。
“你……”大概是因为醒了这么久一直都不出声说话，她的声音刚出来的时候有些晦涩干哑，意识到自己似乎用错了称呼，女孩先是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又慢慢道，“您……和应教授是？”
“嗯？”
查笑笑随手将书放回了她的书架上，回头看向了女孩，然后微微笑了一下，神态里带了分小幸福的甜蜜，“他啊，合法丈夫，还有……孩子他爸，我爱着并且爱着我的人，这样说应该够详细具体了吧？””
女孩儿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带了些诧异，不自觉地就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可是明明……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他对你和对其他人很明显是不一样的。”
虽然她并没有说清这个“他”指代的是谁，不过查笑笑只一想就知道了。
毕竟……咳，当时她确实是在女孩儿面前做过一些，会让不清楚内情的人很同意产生误会的事。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她现在还能马上撇清了然后把小红颜供出来？
“他是我的弟弟，都说血浓于水，关系当然是会比跟别人近一点了，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绝对不会成为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查笑笑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女孩儿垂了垂眸，在沉默了半晌以后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嗯呢没关系。”查笑笑换了一个坐姿，上身微微往前倾着，一个耐心倾听的姿态，脸上带着让人看着轻松舒服，不会感觉到半点压力的浅浅微笑，落在空气里的声音柔软空灵，“那现在你知道我们不是‘敌人’了，是不是可以愿意跟我聊聊了，邱同学？”
邱颖儿咬了咬唇，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查笑笑也不急，就这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知道我？”
良久，她终于说出了一句，却并没有在她给的选项之间做出选择。
查笑笑看着她，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记得我见过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