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话音一落,黛沫先是一怔,然后便害怕的大哭起来,“阑珊姐,我不想死!你说我该怎么办?”
阑珊说道:“你不想死,就只有她死!”
黛沫双眸圆睁,呆愣愣的看着阑珊,阑珊也没说话,让她自己消化,自己下决定,过了好半晌,黛沫的脸色一点点变化,最终下定决心般,对她说:“阑珊姐,我该怎么做?”
阑珊凑近她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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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下过了两天,还有一天柳慕寒就会斩首,柳慕宏心情畅快,晚上与几位官员花天酒地一番才踏着夜色回了府,酒意微醺,他迈进房中,便想直接睡了,走到床边,刚要睡,就见被子鼓起来一大团,还微微打着颤,他摇摇头,便一把将被子拉开,从被子里滚出来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趴在榻边,“夫人,您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柳慕宏诧异,“什么夫人?你是谁?怎么会跑到我榻上来?”
那人仿佛受了惊般,抬起头,一张嫩白的小脸梨花带雨,身体还一阵阵颤抖着,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小鹿,声音柔柔的:“王...王爷,奴婢是奚妧夫人的贴身婢女...奴婢不小心打碎了一支哥窑贯耳瓶,那只瓶子是世子送的,平时夫人别提多宝贝了!奴婢笨手笨脚的打破了,怕夫人责打,便跑了出来,刚才听见夫人正带着人到处搜,奴婢情急之下才躲进了王爷房中!请王爷恕罪!”
“哥窑贯耳瓶?柳慕寒送的?”还宝贝的不知什么样!柳慕宏脸上虽无变化,但是眼底却深沉了起来。
他声音只是微微一顿,便接着说:“奚妧为人甚是和善,怎么会打你?你只肖跟她认个错,无事的!”
“夫人她...她脾气甚是火爆,动辄便打骂不休,奴婢真的害怕,求王爷帮帮奴婢!王爷若不信,你看!”说完便拉起衣袖,露出白玉般的一截藕臂,上面些许青紫,还有两道长长的抓痕,柳慕宏一惊,没想到阮奚妧私下里这么狠毒,但是看着那细腻白嫩的手臂,心头却一跳。
黛沫见他无反应,也没有说话,便膝行向前两步,拉住了他衣袍下摆,苦苦哀求:“求王爷救命!”
说完便伏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大,衣衫有些许松散,甚至露出了修长的颈项,和几寸肩膀,柳慕宏酒意有些上头,拉起了她,压在了榻上。
柳慕宏由于喝了酒,睡的熟,而黛沫却无眠,她在等,心底甚至隐隐还有几分亢奋,一直等到子时,门终于被推开了,阮奚妧走了进来,远远见柳慕宏伏在榻上,她蹑手蹑脚轻轻靠近,想要吓他一下。
走到榻边,猛地拉开被子,就见被子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熟睡的人,柳慕宏的手臂一只枕在她脖子下,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
在看清那女人脸之后,她怒火冲天,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拉住那女人头发,女人吃痛,便清醒过来,她又惊又怕,跪在榻上,“夫人...”
柳慕宏也醒了过来,先是看见阮奚妧狰狞的脸,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里侧,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里侧,才回过神来,想起了睡前的事情,他揉揉宿醉的额头,坐起身,呵斥她:“你这是做什么?!”
“她竟然敢勾引主子!我一定要打死她!”说着就把黛沫一把拉下了地,黛沫不备,被拉下去的时候打到了柳慕宏的腿,柳慕宏吃痛,更加不耐烦,“你这是在做什么!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阮奚妧转向他,有些委屈,“慕宏,你怎么可以跟我的丫头...”便哭了起来。
“跟你的丫头怎么了?我是睿王,我连宠爱一个丫头的资格都没有吗?”
“慕宏,你说过只爱我一个的!”阮奚妧一脸的不可置信。
说完便将火气都撒在了黛沫身上,“一定是你!是你挑唆的!你这个居心叵测的丫头!”说完便将脚碾在黛沫手背上。
黛沫痛的直叫:“夫人饶命!”阮奚妧反而踩的更用力,黛沫下意识看向榻上的柳慕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王爷...王爷...您救救我!”
柳慕宏看着她那双无助的眼睛,依赖的神情,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了,再加之阮奚妧这女人太不识趣了,他已经是王爷,岂容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他一把推开阮奚妧,拉起地上的黛沫,拿起她的手,青紫破皮,有些不忍直视。
“你怎么样?”
“王爷,今天能得您维护,黛沫已经死而无憾!求您赐我一死吧!”
“赐死?这是为何?”
“如果您不赐死我,夫人她...她也不会放过我的,与其受尽皮肉之苦,不如痛快一死...”说完便伏在柳慕宏肩头抽泣起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
“柳慕宏,你这是何意?你难道忘了是谁帮你坐上这王位的!”
柳慕宏闻言脸色一变,阴沉极了,“你这是想警告我,没有你,我还是籍籍无名的王府二公子,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阮奚妧见他脸色难看,本有些后悔一时意气说出此话,但是看着伏在她肩头的黛沫竟然偷偷的转过一点点侧脸,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便脑子一热,硬着头皮说:“难道不是吗!你不要忘了,是我设计了柳慕寒,也是我把你送上了王位。”
柳慕宏眼中划过一丝狠戾,黛沫抬起头,跪在他脚边,泪眼婆娑,摇着头,“王爷,请勿为了奴婢大动干戈,奴婢人微言轻,性命更是如草芥,不值得...”
柳慕宏的确有些为难,虽然他对阮奚妧从头到尾也是利用,并无真感情,但是为了一个丫头,的确没必要与阮奚妧现在就撕破脸,毕竟她身后还有阮彦。
但是阮奚妧却看着黛沫越发憎恶,怒道:“柳慕宏,你可别忘了,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你要懂得取舍!”
柳慕宏听她口口声声要胁自己,就无法善罢甘休了,“黛沫以后就是我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