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彦脸色瞬间铁青,“管家,把这人给我轰出去!”
然后便是任由他如何说,头也不回的走了,管家把人赶了出去,便连忙回了书房,阮彦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他板着脸在地上来回踱步,见到管家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相爷切勿动怒,此事究竟事实如何还尚未可知。“管家道。
“我好歹是一朝首辅,那人没必要造这样的谣言,此事多半是真的...”
“相爷,小姐到底年幼,情窦初开,一时糊涂,容易被人蒙蔽欺骗,相爷切莫怪罪小姐!”
“这孩子自小被我和他娘给宠坏了,竟然作此糊涂事!”阮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越想越气,”你去将府库中的那颗千年灵芝带上,随我一同去胡府。“
“是...”
管家已经隐隐猜到阮彦想要做什么,但他太了解阮彦行事,一旦拿定主意,便再无轻易更改,他只好听命去取灵芝。
到了胡府,阮彦直奔胡之遥卧房,胡之遥还在睡着,胡老夫人和胡豫安两人在一旁守着,见阮彦进来,两人起身,“阮相...”
阮彦扶住两人的手臂,“老夫人、老大人不必如此,瑾瑜是我的学生,十几岁便跟着我学习了,如今受了伤,我心中记挂,这不刚才又回府取来了灵芝,希望能让他快些康复。”
“相爷待瑾瑜如此真心疼爱,我夫妇二人无以为报...”
“哎,夫人这话就是见外了,今日我登门还有一事...瑾瑜睡下了,这里说话到底不便,夫人和老大人我们不妨到书房相商如何?”
两人点点头,带着阮彦去了书房,下人沏好了茶,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三人,胡豫安先开了口:“相爷有何事,不妨直言...”
阮彦放下茶杯,先是一笑,“是这样,之遥这孩子我从很小看着长大,甚是喜欢,又与小女奚妶青梅竹马,天长日久,难免生了情愫,我今日上门便是想要向二位提亲的,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夫妇两人也没想到阮彦竟会为了此事,胡夫人回了话:“实不相瞒,奚妶这孩子温婉娴顺,我打心眼里欢喜,之遥受伤,生死未卜,她亦是不离不弃,在身边照顾,这么好的儿媳妇儿,我自然喜欢,只要阮相不嫌弃我家小门小户,我们自然愿意与阮相做这个儿女亲家!”
阮彦抚须,爽朗一笑,“好!那这亲事就定下了!”
阮奚妶不知情的情形下,两家人这就把这婚事定下了。
阮奚妶满腹心事,在房中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爬了起来,回了胡之遥房中,没见着老夫人和老大人,她略有些疑惑,正想找人问问,那边便见阮彦挟着夫妇二人走了进来,三人均是笑意盈盈,见到阮奚妶,胡夫人挥挥手,将她拉到了身边,“好孩子,我真是越看你越欢喜...”说着便从胳膊上退下来一个翠绿翠绿的玉镯,套到她手腕上:“这是我家祖传的镯子,今日便送了你,权当谢谢你如此照料我家之遥...”
阮奚妶连忙推辞,“伯母,这我不能收...”
阮彦则出了声,“无妨,既然是胡伯母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阮奚妶看看那玉镯,又看看父亲,到底没再推辞,只是心中异样的感觉更深了,看着父亲的样子,紧抿着唇。
待到阮彦与他们说了好一会子话,要走了,阮奚妶便出了声:“父亲,我送送您...”
阮彦颔首,阮奚妶跟上,父女走出好远,阮奚妶才开口:“父亲,我不能再留在这了...”
阮彦没有开口,只是背着双手,一脸泰然的目视前方。
阮奚妶见他没有反应,便一股脑儿的倾倒而出,“父亲,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留在瑾瑜哥哥府上,还不知外面要传成什么样子,这对我名节有损!”
“你与瑾瑜从小一同长大,不是一直倾慕于他吗?”
“我...那时我年幼,根本分不清与瑾瑜哥哥的情分,可现在我清楚了,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其他,我这一生是不会嫁给不爱的人的,这是误人误己,我不能再留在这了!”
“你对瑾瑜是兄妹之情,难道对那寒酸书生便是爱慕之情吗?”阮彦板着脸,额头上隐隐绷有青筋,俨然是动了怒。
“父亲,你见过他了?”她一怔,接着便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父亲,你见过他了是不是?他上门来提亲了是吗?我就知道,他会来的,他在哪?我要去见他...”他没有失约,她喜出望外。
阮彦已经一巴掌呼到她脸上,“你这个逆女!”打完她之后,他才想起这是胡之遥的府上,这事断不能让别人听去,他复又将手背到身后,“来人...”
一个人影闪了出来,阮奚妶后脖颈一凉,整个人昏了过去,“你去,告诉胡大人夫妇,便说妶儿整日照料,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现下被我带回府中了...”
“是!”管家转身去转告胡之遥双亲。
芸篱抱着阮奚妶跟着阮彦上了马车。
阮奚妶再次醒来,第一眼便见在床边坐着的阮彦,她猛的坐起来,“爹,他呢?”
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拉着他的衣袖,“你把他怎么样了?!”
阮彦冷冷一瞥,“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阮奚妶正要申辩些什么,一张白色巾帕便甩到了她腿上,她迷惑不解,低头拿起来一看,只见洁白的巾帕中间一抹刺目的红,她心底隐隐有种感觉,“这...是...?”
“这是那书生拿来的!”
闻言她瞬间白皙的皮肤褪尽了血色,她下意识将那巾帕团成团,塞到自己被子里,“父亲,我与他是真心相爱的,父亲,你成全我们吧!”
阮彦怒急,一巴掌呼到阮奚妶脸上,这一下让他和阮奚妶都是一愣,阮奚妶不敢置信的看着阮彦。
阮彦原本有些怔忪,看见她目光的时候,却强硬了起来,将手背到身后,“来人!”
“相爷...”管家推门进来。
“把这间房给我锁起来!她一日不想清楚,就不许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