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手续彻底办下来之后,到了晚上,他们两个人再次站在这座宅子面前,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怎么觉得比下午时分要阴森一些?”白露拿出作妖的直觉。
“我也这么觉得。”流霰点头。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凶宅吧!”
白露和流霰两人此刻已经打开了大门,站在台阶上往里望。由于天色已晚,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树木掩盖,屋内本就有些破旧脏乱,倒真的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是又何妨?”流霰不怕这些,白露也不怕这些,毕竟她们两个就是这些。
“对呀,就算是凶宅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也是...”白露话说到一半,突然就转了弯儿,“如果是妖还好,可要是鬼,我就害怕了。鬼没有办法伤害凡人,但不代表没有办法伤害妖呀。”
“有我在,而且时间万物皆有法则,鬼也是没有办法,无缘无故伤害妖的。”流霰安慰白露。
白露点了点头,她大胆的承认自己的确胆子很小,如果是碰到一个自己的同类倒还好。万一不是,那可就害怕了。
流霰施展身上为数不多的法术,便有许多小灵灯浮现在空中,将整个宅子照的明亮。
“这下子倒是没那么害怕了。”白露点了点头,再次去打量周围的环境,便觉得不是阴森恐怖了。
果然灯还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就先找间房,随意凑合一下,明天我们仔细打扫一番。”流霰道。
“好。”白露点了点头,“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说到底,白露还是有些恐惧。
两个人就这样在没有打扫的旧房间里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即便流霰和白露平常都没怎么干过活儿,也只能亲力亲为的打扫起来。
而且经历了昨天一晚上的时间,两个人也确定这宅子,而只是阴森恐怖,并没有妖和鬼。
“这宅子到了夜间之所以如此引人恐惧,都是因为这里的树木不好。”流霰抬头看着极为繁盛的树木,“这些树本来就是枝繁叶茂,而树与树之间又挨得如此近,一阵风吹过,蒙络摇曳,难免会让人觉得阴森。”
“哦。”白露点点头,“那就把他们都砍了?”
“砍了倒也不必,找个人来修剪修剪。只要职业不这么繁多便好。”流霰道。
“好。”白露再次点了点头,“何必找人这么麻烦,我来。”
白露话音刚落,直接用法术刷刷两下,就将大部分的树叶,树枝全部折断在地。
“那这地上的东西你来收拾。”流霰道。
“和我一起收拾啊~”白露撒娇。
“和你一起收拾也可以,那你就再帮我想想办法,看看到底如何完成任务。”流霰依旧对自己的任务念念不忘。
“好。”白露认命的捡着地上的树枝,“我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一定为你想出个办法来。”
两个人一起收拾着残局,白露不知为何,脑袋突然就灵光一现。
“流霰,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有时机的,我们需要等这个时间到来,而不是主动去找。”白露尝试说服流霰,“你想想呀,我们连皇上和太后都得罪了,可是都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说明这是时机未到。”
“时机?”流霰疑惑。
“我记得之前看过一本关于将军和丞相的爱情故事的话本子,里面有句话说的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白露一一细数起来,“你想想,且不说天时地利,我们就说人和。我们每一次都把事情做绝了,可偏偏就是不行。这说明天时未到。”
“将军和丞相的爱情故事?”流霰显然是抓偏的重点,“女将军还是女丞相?”
“这不是重点!”白露糊弄过去,“重点是这里面的这句话,对我们有深刻的启发作用。”
“那你的主意就是——等?”流霰问。
“对啊。”白露重重的点头,“我觉得与其再主动的人麻烦,最后一次次的化解,倒不如等着麻烦找上门来。既然王母娘娘给你不舍,这个任务一定就不是这么容易完成的,那你的死一定是有意义的,说不定...”
白露挑了挑眉:“说不定在哪个时机等着你呢。”
“当真只能如此被动?”流霰叹了口气。
“咱们也不是没主动过呀,这不是没成效嘛,那就被动一下。”白露道。
“好吧,那就等等。”流霰被白露给说动了,一心想要找事情的心思也歇了下去,准备等一等那所谓的时机。
却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而且还要继续等下去。
一个半月以后。
自从白露说服了流霰不再主动找事情,而是等时机。白露就觉得自己的人生‘痛苦’了很多。
因为流霰自从无事可做,只能等时机之后,她便将目光转到了白露的身上,整日督促着白露修炼。
白露真的没想到,最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本以为不用再想方设法的帮流霰出主意,而导致自己大脑劳累。
却没想到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需要每天每夜的修炼。
这一修炼就是一个半月,中间没有一天是停止的。
但很可惜,人间的灵气实在是太少。在这里休息一个半月,也就只不过相当于在山中修炼十天。
“终究是我耽误了你,要不然你就可以在山中修炼了。”流霰有些自责。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白露怕极了,生怕流霰这么一番自责,再来又逼着自己加紧修炼,那就真的是一点儿合眼的机会都没了,“我是自愿的。我喜欢待在人间。”
白露觉得自己也的确修炼不少时间了,该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了:“我都努力一个半月了,要不咱们今天休息休息,出去逛逛街?我都已经一个半月没碰话本子了。”
“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修炼,早日飞升成仙。”流霰苦口婆心的道。
“哎呀,流霰,人的志向是不一样的嘛。”白露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摊了摊手,拽着流霰的衣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