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林间小道,一行人来到公园的湖畔,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一处无人小憩的八角亭,
从家里出来后,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有半个来小时了,他们年轻人到是不怕,
可今儿个是特意,陪着老人出来熟悉环境的,看着老人脸上难掩的疲累,
欧阳卿建议道:“咱们先去前边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吧!等会还要去别处,
我瞧着爷爷、奶奶们都有些累了。”
妯娌俩脚步一顿,赶忙看向几位老人,见他们确实有些累了,心里当即就觉着有点愧疚,
这一路上除了聊天,就光顾着看新鲜了,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幸亏闺女(侄女)有眼色,
李大春:“哎呦~ 瞧我干的这叫什么事,居然忘记了这茬,爸妈、向叔向婶大家都累了吧!
赶紧去前边歇一会。”
周桂兰:“这事赖我、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幸亏卿卿还记挂着,震哥你也真是的,
我和大嫂聊天忘记了,你也不小的提醒一下。”
莫名扛雷的欧阳震,感觉很无语又不知如何解释,明明大家是一起出来的,
媳妇这嘴皮子上下一碰,怎么责任就到了他一人身上,还找的到比他更无辜的人吗?
抬眼就看到了几个臭小子,没办法媳妇不能得罪,儿子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老三、老四、老五,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出门在外不知道照看长辈吗?
这种事还需要妹妹提醒,真是太不该了,就你们这么没眼色,怪不得一个个混成光棍,
到现在还找不着媳妇,赶紧的、扶爷爷、奶奶们去那边休息。”
被点名的光棍欧阳柏、光棍欧阳舟、光棍欧阳青,内心齐齐哀嚎,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光棍怎么了,光棍也是有人权的,他们也是第一回来,怎么就成了他们的错,
窦娥都没有他们三个冤,明明这么多人,为何独独点他们的名,甚至还拿光棍来抨击他们受伤的心灵,
难道他们想要打光棍吗?这不是一直没遇着合适的,这怎么能怪他们。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三人只敢在心里腹诽,谁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心里想什么是另一回事,还是手脚麻利的去扶人了。
难得看三位各个齐齐吃瘪,底下的几个弟弟妹妹皆是偷偷憋笑,至于为什么没敢笑出声,
自然是作为怕遭到三人的反击,要知道这三位大哥,可不是什么善茬,毕竟这可是,
从以往的教训中得到的经验。
兄弟三人可不认为,有谁会出面帮他们,这么些人里面,辈分最大的就属老爷子和老太太了,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可两老可从未帮过他们,以前就总听别人说,
常听人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但这点在他们欧阳家不一样,
谁让他们老爸(小叔)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儿子呢?但凡今天这人换成大伯(他爸),
指定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没见老两口一句话都没说吗?
亭子依着湖畔而建,太阳光透过枝丫,折射在湖面上,虽只剩下浅浅的冰层,
但还在昭示着冬季的影子。
所有人皆在享受着,当下的这份宁静和美好,公园里的草地、小路、小桥和小亭子,
无一不让人为之惊叹,就好像是一幅冬日的风景画。
左右往后有的是时间,歇息了一阵过后,一行人就沿着公园的入口出来了,
原本夫妻俩是提议去外边吃的,哪知遭到了老太太的反对,她这人平时是最不喜铺张浪费,
别想糊弄她老婆子,这是在京市不是他们那,这么多人下趟馆子可不得花老些钱,
下午醒的早闲来无事,她就让大儿媳母女俩,陪她在院里四处溜达了一圈,
别以为她没瞧见,灶房里可放着老些肉和菜,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来的罢了,
想到这她没好气的对着两口子道,“我看你俩就是有钱没处花,这才刚来呢?又是一大家子的,
往后哪哪不要花钱,中午不是在外边吃过了吗?家里不是有菜吗?最多辛苦点自己做着吃得了。”
婆媳俩相处了近三十年,又都是那种该省省该花花的性子,话都说到了着份上,
李大春还能不明白,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吗?当即就把做饭的活计给接了下来,
“做饭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几个帮着搭把手,花不了多少功夫,听老太太的咱们就在家吃。”
刚来这边、原本夫妻俩还打算,等明天再开火,晚上再外边吃,同时也好让大家早些休息,
哪知被拒绝了个彻底,老人又都节俭了大半辈子,哪里会舍得一天两顿都在外边吃,
最后没了法子,夫妻俩只能作罢。
“行吧!那就麻烦大嫂掌勺了,我和卿卿她们都能帮忙,不过做简单些就行,
等吃完了、就让他们兄弟几个收拾,咱们早些休息,明天才是重头戏。”
晚饭的事得到了解决,老太太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提起了李大春此行的目的,
“老二、桂兰,你俩不是说下午,就领我们去选合适的四合院吗?”
欧阳震一想也是,大哥家的宅子早些定下来,也能早些修缮,上次跟盛家一块去看时他就发现,
那两家人出售的这些四合院中,除了他们正在居住的除外,基本都被破坏的很严重,
真要想住人,恐怕得花不少的时间,早些定下来还能早些让人去修缮,到时候缺什么也能慢慢添置。
思及此欧阳震赶忙应下,就领着一行人往胡同的另一侧入口去了。
要说老爷子没拿出金条之前,大房只打算先置办一处院子,可有了那批黄金就不一样了,
要不是知道大房不会愿意借钱置产,欧阳震恨不得早就借钱,让他大哥多买些囤着了,
也可以说老爷子的这批黄金,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就像闺女说的,没有生意头脑没关系,
大不了多囤些四合院或是房子,留着以后收租,当然不能少了,那些以后会重点拆迁的地段,
做不了富一代,捞个拆一代也是一样的。
一圈下来、无论是李大春还是老俩口,都非常满意仅和六进院,一院之隔的四进院,
中间的那处四合院好像是五进的,只不过不知是何原因,那里边还没人居住,
虽说只隔了一处五进院,但胜在近啊!俩宅之间步行,来回也就十几分钟,
比在苏省近了不止一星半点儿,这样的话无论以后两老人住谁家,相互走动都非常的方便,
其实在来京市之前,夫妻俩就打算把这处院子让出去的,后面转念一想既是要一起来这边,
倒不如让她看完自己选择,也就自然是没说这个事,虽说结果早就预料到了,
但欧阳震夫妻俩还是很欢喜的。
从前李大春从未想过,自己家能置办上,这么大的四合院,很不真实就好似做梦一样,
说实话这处院子,是刚才他们看过的院子里,最破的一处了,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那就是后院很大,除了有空地外,还有一小片池塘,这对于她来说很特别,
也不禁想起等以后住进来,闲暇是还能再后院种点菜,圆了能自己在家种菜的梦。
“二弟、就这里了,不过既是从你手上买,那价钱方面一定不能亏了你去,
不然等你大哥知道了,该说我不会办事了。”
“你就放心吧!大嫂、等过完年,咱们再去更改户主,不过这修缮是最费时间的,
倒是可以早些提上日程。”
要说之前欧阳震还真有这个心思,想要帮一帮老大,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那批黄金足够让老大一家,在京市生活的很好。
李大春一想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从丈夫的口中得知,自家目前并不缺钱后,
她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二弟带着他们在京市置产,很大可能就是不打算回去了,
丈夫那人她清楚,来这边生活只是时间的问题,虽说该节俭还是要节俭,
但该花的钱还是不能省,毕竟这院子以后是要一直住的,思及此她赶忙道,
“二弟、你说的这个修缮,我是真的不懂,之后就劳烦你跟弟妹多费心了,
有哪里需要亲自动手的,你也尽管说。”
“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见外吗?修缮这个事你放心,过两天就给你找合适的人手做,
保准让你们住的舒舒服服,不过你们自己有哪里想要改动的地方,也要记得尽早提出来,
到时候可以让师傅一并给收拾好。”
闻言李大春点头,时间不早也该回家了,等明天有空了再过来仔细看看吧!
顺便让几个孩子也跟着出出主意。
看到这一幕,老俩口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女儿是个拎不清的,但好在俩儿子没养歪,
不是他们思想观念老旧,一家人要齐心协力、相互扶持才能走的更远。
那端向家老俩口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只能暗道各家有各家的缘法罢了。
孙女买的那个院子,他们也一起去看了,可比他们之前住的那个大多了,
只不过也还需好好收拾一番,短时间内恐怕是住不进去,之前虽一直说是几个孩子玩的好,
但他们从小孙女的话语中,不难猜出来,这是欧阳家的那小姑娘,有意在提点小孙女,
小孙女是什么脾性他们自己清楚,遇事决不会考虑到这么多,这份恩情可不得了。
灶房里做饭煲汤的东西一应俱全,好些个东西甚至还是新的,不难看出盛家人,
一开始是没想着出去的,只后面又不知是何缘故,改变了主意想了好一会,
欧阳卿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最后的得利者是自己家,
许是知道有些东西带不走,所以灶房里还有些许的米面粮油。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宴客的时间,一大早妯娌俩就早早起来忙活,这么多人怎么着也得整上两桌才够,
又是第一回在家中宴客,菜量方面自然也不能寒酸,昨儿个下午周桂兰就抓紧卤了些牛肉,
经过一夜的浸泡,牛肉已经很入味了,麻椒鸡、青椒肉丝、剁椒鱼头、糖醋里脊、
水煮肉片、地三鲜、手抓羊排、醋溜白菜、……
反正到了最后,林林总总凑了十六个菜,怕这边忙不过来,孙婶子也早早跟着叶老他们过来了。
女人们忙着做菜,几个小年轻就帮着打下手,欧阳震则是陪着几位老人在偏厅喝茶,
都是喜欢下棋的,所以几位老人很快便聊到了一块,王老美滋滋品茶时,
还不忘把今天一早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欧阳、今天中午咱们少喝些,
昨天说的那事有眉目了,约了今天下午过去看看,之后再具体商谈一下。”
闻言欧阳震大喜过望,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
“那就麻烦您了,往后总有机会把这酒给补上的。”
见他这么说王老顿时喜笑颜开,也有意提点几句,“你可以提前把定金准备好,
那家人现在急需钱还债,谈下来应当不难。”
正在和叶老对弈的是向老爷子,两人落子的速度极快,两人交谈的顷刻间,
向老爷子所持的黑子,已经一目一目冲出叶老设下的陷阱,形成了新的布局,
还未等叶老反应过来,棋力已相互呼应形成反包围之势,黑子势如破竹直捣敌人内腹,
好一招孤绝之势打的白子毫无招架之力,胜败早已一目了然,叶老停下执棋的动作,
很是高兴的对着向老道,“老朽甘拜下风,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文海兄真是深藏不露啊!”
“伯胜兄妙赞了,只是险胜而已,但不得你如此夸赞。”
“这往后闲暇时,咱们可要好好切磋切磋。”
观棋不语真君子,欧阳老叶子从落下第一枚棋子起,就一直站在一侧,待两人彻底收手,
他方才在心里暗叹,这局棋下的妙啊!起先白子走一步,都像是占据上风,
实则早就落入了黑子的陷阱,开始隐隐有些僵持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