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姜安和魏宇以及周志行,在皇宫门前等待着会试揭榜。
随着主考官程敏政揭开红色巨榜。
一张红幕出现在众人眼前,宫门前无数的人蜂拥着挤向前面,在榜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或者记录着榜单上名列前排的名字。
而姜安等人,有周志行这名武者冲在前面,很快就冲到榜前。
榜单上除了第一名会元,单独一排,剩下的每排十个名字,共计十一排。
第一名会元,是一个叫做和寅的人。
姜安在榜单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第二排没有,第三排没有,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没有!
终于在第七排,姜安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姜安没有太过兴奋,反而是凝重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殿试,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而自己在会试,居然只考取到这样的名次,显然不能让自己留在京城。
而大公子魏宇的名字,也出现在榜单当中,第十排,第十名,也就是最后一名。
“唉~这就命。”魏宇叹息着说道。
周志行则是激动地将魏宇和姜安抱住,并没有看到二人有些冷漠的表情。
皇榜一出,几家欢喜,几家忧愁,这次会试,放眼整个秦川大陆,无论古今,它都是最严格,考题最难的一次会试,近十万考生,中试者只有一百零一人。
姜安等人得知了成绩后,姜安和魏宇便回到了住处,而周志行则是前去杨大人府邸报喜。
姜安和魏宇回到住处后,管家在得知他们二人都中试后,立刻命令仆人,将住处布置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还让人将提前准备的炮竹,拿到街上燃放。
姜安听到那“轰隆隆。”的炮竹声响,回到了书房,书写了一封家书。
将书信装到了前几日和小环在城中游玩时购买的竹筒中。
“小环,你可有熟悉的信客?”姜安开口对着小环问道。
“公子,小环只是一名丫鬟,并不认识信客。”
“哦,那你陪我去一趟镖局吧。”
“公子,为何不和魏公子一起将家书送回去?”
小环的这句话,让姜安知道,自己还是在魏大人他们的监视下。
“也好,我这就去找魏公子。”
随后姜安拿着竹筒,找到了魏宇,而魏宇此时正在厅堂喝酒,一听姜安说送信报喜的事。便命令下人,拿来笔墨纸砚,便在餐桌上书信一封。
随后让下人也用竹筒将书信装好,待到下人将魏公子的书信装好。
“姜秀才,把你的信也给我吧,这件事交给周志行办就好了,你我二人不如在这小酌一杯,庆祝一番。”魏宇笑着说道。
姜安将自己的竹筒递给了魏宇,但拒绝了魏宇的邀请,开口道说道:“魏公子,我看咱俩还是等等吧,今晚杨大人定会宴请我们的。到时候会有很多杨大人的朋友,我们现在喝多了会误事的。”
姜安知道中了贡士,这就是官了,不论能否留在京城,杨大人也会利用起来,今晚毕竟会邀请一些人来。
姜安自己还好,毕竟他只是一个外人,但魏宇就不同了,是他的亲外甥,这场宴会杨大人是为魏宇铺路,也是在宣告,这是我的人。
“哦~我明白了。”魏宇想了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随后姜安便离开了厅堂,回到了书房,继续读书。
到日落时分,周志行果然来找姜安了,正和姜安所想的一样,杨大人今晚宴请众人前去。
姜安梳洗打扮一番,又换了身衣服,便随周志行出发了。
姜安等一行人,坐着轿子来到了杨大人的府邸。
进门后,在周志行的引领下,很快便来到了大厅,此时大厅内,已是高朋满座,周志行将姜安和魏宇引领到主座之上杨大人跟前。
杨大人将魏宇和姜安拉倒自己身边,对着大厅中众人高声说道:“诸位,诸位先静一静,这是我外甥魏宇,和他的同乡好兄弟姜安,本次会试他们二人都榜上有名。”
“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等等的美言,在大厅内爆发而出。
接下来杨大人带着魏宇和姜安,到每一桌前去介绍给姜安和魏宇认识。
“外甥,姜贡士,这位是户部的李大人”等等。姜安和魏宇就如同新婚夫妇般,在杨大人的介绍下,一一敬酒。
待到午夜时分,宴会才结束,杨大人将魏宇和姜安带到书房中。
“哈哈哈~”杨大人大笑几声后,开口说道:“魏宇,姜安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这还得感谢杨大人的信任和栽培。”姜安拱手施礼说道。
“本次会试,已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各大家族势力,都对那程敏政和李东阳恨之入骨,他们的年轻族人,这次没有中试,那么接下来,就将会被安排到战场上,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杨大人今天心情大好,所以饮酒很多,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殿试,将会更精彩,不知道圣人,会不会改变殿试的规则。”
姜安和魏宇也一样喝了很多,此时的魏宇都要站在这里睡着了,但姜安此时还想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强忍着醉意开口说道:“杨大人所言极是,杨大人可知其中缘由?”
“嗯~缘由,你让我想想。”杨大人揉了揉头,闭上眼睛喃喃说道:“你们刚来时,朝中对科举的政策是放开参考人数,会试时却突然严格起来。整整九万多名考生,只取了一百零一名,那么剩下的人,只能被强制进入军队,难道战场上,兵员吃紧了?可这些考生,都是学子啊。”
“杨大人,那军部最近拨款次数和预算增加了么?”姜安问道。
姜安这句话是在提醒他,如果军队要扩编或者训练新兵,朝廷都会拨款补给。而他正是户部侍郎,管钱的。
“军部最近确实有几笔拨款,而且与以往相比增加了很多。”
“杨大人,在下虽然刚到京城,不懂朝中局势,也不知道如今战场上的局势,但在下听您所说之后,产生了一种猜测,不知对不对?”
“你说来听听。”
“这是近十万学子去参军,是不是军部内发生了什么变化,军队是不是要改革啊?这是十万读过书,认字的人,并不是以往的大头兵,他们的加入让军队有很高的提升。”
“你说得对,太对了,这十万人训练好了,再进入军队,就是如虎添翼啊。”
“杨大人,在下不知说的对错,圣人这是下了一盘大棋,战争打了十年了,王朝的财力物力已经消耗得非常多了,此时如果不消弱那些大家族的势力,以后恐是祸患。”
姜安是在不断引诱着杨大人,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而杨大人此时也有些醉酒,正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