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2,第一更】.
段子明刚刚被浸泡在水中的时候,呛了几口,但就是因为这些清水,冲醒了他的头脑,饥饿口渴了大半天了,终于不是很光彩地喝上了透心凉的水,他感觉满血复活了一般。双手往后一抓,拉扯着那个年轻人的双脚,年轻人一个后仰倒在了水中,青铜大刀拿捏不稳掉入了水中。
岸上是人看到不妙,纷纷争先恐后地跳入水中,去猎手段子明。
段子明站起来,摇晃掉脸上的水,睁眼一看数把大刀和木棍就要袭击而来,他大口地呼吸,抽起双脚就往下游跑去。
“追!给老子杀了他!”那个年轻人站起来,满脸的水珠,大喊着要将段子明碎尸万段,但他却找不到自己的青铜大刀。
黑暗的夜,清凉的溪水,身后的追杀声,还有脚下激起的浪花一朵朵,形成了今晚极其不协调的景致。求生的*,驱使着段子明拼命地奔跑。
然而,毕竟是受了重伤,后背很快就遭受到几棍毒打。段子明喷了口中不少鲜血,但他没有放弃,也不敢回头去纠缠,哗哗的巨响就在前面。他已经分不清那是什么声音,或许是产生了耳鸣,出现了幻听,也或者是后面敌人是嘶喊。
就在他踏出一步的时候,后脚还没有抬起来,身子向前一倾,就倒下了,随着一股股巨大的水柱坠落下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想第二天中午了,他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水芋头当中。水芋头硕大的叶子遮挡住了视线,到处都是湿哒哒的。他休息了许久,才回忆起是因为坠落瀑布而逃过一劫,真是天神怜悯啊!
然而,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双脚毫无力气,手臂上、肚皮上还有一条条吃饱了撑得发亮的蚂蝗。当时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也许他伤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他疱出一只水芋头,咬吃起来。等喘够了气之后,他就开始向着前方爬,身后的泥泞滑出了一道痕迹。每爬十几步,就要抬头张望,一个是防止遇到敌人,另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想看看是否有眼熟的东西,好爬到归家的路径……
皇天不负有心人,段子明终于爬回到天猎坡部落。
说完经历的惨绝人伦的事情,段子明还惊魂未定地痛哭起来:“风巴首领,上天眷顾我段子明啊!不希望我死太早!”
风巴一拳打在身边的树干上,一片琐碎的树皮掉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子明大哥,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后面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起哄着:“对,对,这个仇一定要报!”
风巴再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就安慰了几句话,交代段子明的家人好好照顾他。道别之后,他就去找杨柳山族长了。
杨柳山族长不在家,不过他的邻居慌张的告诉风巴,杨柳山族长去练武场了,听说前些天失踪的一个猎手有消息了。
风巴还以为邻居说的是段子明,但也不敢乱下结论,只好跟着邻居一起跑去练武场。
当他们来到练武场的时候,已经有几拨人群在议论纷纷。人们看见风巴来了,也纷纷向他问好。
杨柳山站在一些稻草旁边,看见风巴来了,惊慌地叫唤:“风巴首领,这里,快点过来。”
风巴三步并两步,身边的人依然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谁干的?”
“不会是猛兽吧?”
“真是惨不忍睹啊!”
好有好几个妇女在一旁呕吐……
“怎么了?”风巴来到杨柳山族长前面,还差点踩到了稻草。
杨柳山族长老泪横流,别过头,指着身边的稻草。
风巴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稻草杆粘有血迹,缝隙中隐约看见一缕缕凌乱的头发。他蹲下去,掀开稻草。我了个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胃肠里面的米田共,差不多都要呕吐出来了!风巴也被吓得后退坐在地上,掩着嘴巴,一阵阵的恶心。
仔细去辨认,稻草下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已经不见!
回过神来的风巴,就这么的蹲坐在地上,痛心疾首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杨柳山族长向身边的一个猎手招招手,那个猎手就靠近风巴。
猎手解释道:“风巴首领,今天我出去打猎,在野鸡冲(注:野鸡冲,一个山谷的名字)里看见的。”
“你确定是我们部落的人吗?”
猎手狠狠地点点头:“我确定!风巴首领,你……呜呜……你看,这里有一个胎记,他……他是牛大哈!地上还有我们的衣服,呜呜……”
牛大哈?风巴有气无力地蹲坐着,双手垂在地上。牛大哈,前段时间去攻打大石河部落的时候,表现非常不错的一个猎手,现如今却遭得个尸首分离!
风巴跪下来,仰天呼啸:“啊!”
面对如此的惨剧,天猎坡部落充斥着恐惧和仇恨两大思潮。人们给以牛大哈,明确的说的牛大哈惨不忍睹的头颅,厚葬起来。
斗转星移,夜幕静悄悄地降临,天猎坡部落没有人能够安心躺下,练武场篝火格外的通明,一场全民会议正在召开。
杨柳山举起双手说道:“大家静一静,今晚召集大家出来,就是商讨一下猎手失踪被害的事情。”
风巴接着说道:“最近我们外出打猎的猎手,频频发出意外,段子明大哥能够死里逃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牛大哈惨遭杀害,至今也只是得回一个头颅。还有十一名猎手生死未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杨柳山族长戳了戳拐杖,大声地说道:“十几名猎手遇害啊!这种事情,从先祖来到天猎坡安家到今日,还是头一回发生啊!”
坛台下,纷纷扬扬的议论声,时起时伏,久久未绝。
在综合段子明武头带回来的信息,还有牛大哈遇害的地方,很多人都认定很可能跟黄麻肚部落有关。因为那些地方是天猎坡部落通往黄麻肚部落的必经之地!
这个推测遭到了韦陌长老和万艾克长老的反对。
韦陌长老说道:“黄麻肚部落,历来与我们天猎坡部落友好,再说了,黄麻肚部落跟我们一样,已经上百年没有发生过吃人肉的事情了。”
万艾克长老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野鸡冲,地处黄麻肚部落跟我们部落之间,要是我没有记错,野鸡冲里我们有六座大山,离黄麻肚部落也是有六座大山,不过我们这头的路难走,靠近黄麻肚部落的路比较直,算是离黄麻肚部落近些吧。野鸡冲那里山多树多,这几十年来猎手都很少去那里打猎。我想,黄麻肚部落的猎手也很少去。”
杨柳山族长思前想后,许久才发言:“如果不是,我说如果不是黄麻肚部落的话,那么,周边的三个部落,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周边的三个部落?”人群中突然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更是不可思议。
风巴瞪大眼睛看着杨柳山族长,追问道:“我们周边还有三个部落?”
还未等杨柳山族长回话,韦陌长老已经告诉了大家:“容山之大,养育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我们天猎坡部落周围,就有九个部落。骨塔塔部落、大石河部落还有辰塘部落,那是郁越部落的,大家也知道他们,我就不多说了。黄麻肚部落和我们一样,归属于贵越部落。据我所知,很久以前在我们跟黄麻肚部落之间两侧的群山当中,有三个部落,名字分别是六连冲部落、长田坡部落、暗顶部落。另外在我们东北方向还有两个小部落,叫什么名字,我都记不清了。这些都是先祖传下来的话,我也没去过。”
万艾克长老点点头:“韦陌长老说的是,我们这一代人都没有去过,除了黄麻肚部落。”
对于这些信息,大家心中五味杂聚,喜怒哀乐悲样样都有。而风巴,却陷入了沉思当中,因为他想起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