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第二更】
秦军主帅屠睢国尉很想自己站起来,可是双脚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他就使劲去挪动屁股,试图侧身再坐起来,可是他动作一大,就感觉到腰背部十分剧痛,比被敌人砍伤还要痛。
他就不得不乖乖地躺着,然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还想着抬高双脚,意念控制了十几次,都没有成功抬高双脚。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腰背脊梁肯定的骨折了,下半身估计是截瘫了。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眼眶湿湿的,他抽吸两下鼻子,尽量控制着情绪,不让泪水流出来。
而此时,南蛮人依旧向秦军发动着攻击。他们居高临下,又是在黑暗当中,占据了优势,只要松开弓弦,箭就直射秦军将士,或者使劲吹竹竿,竹签就飞下去刺中秦军。
屠睢国尉的家丁总管带着一帮家丁和侍卫,站在屠睢国尉身边,预防着南蛮人的再次侵袭。家丁总管单膝跪地,去检查着屠睢国尉受伤的情况。
好几个都尉将军带着队伍赶过来了,首先被南蛮人射杀了不少将士,不过这些到来的将士,有一部分是弓弩手,他们采取之前的战法,让弓箭手在前面,将带着火把的箭往树上射,然后弓弩手则借助箭的火把光芒,一旦发现树上的南蛮人,就快速扣下弓弩扳机,对南蛮人进行射杀。
两轮弓箭发射过后,箭头的火光照耀着树上。很快,秦军将士就发现了南蛮人,当弓弩手扣下弓弩的扳机之后,南蛮人就像熟透了的大果子,从高高的树上掉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有的南蛮人不偏不倚地插在秦军将士的长矛上,就像咸阳城里冬季穿冰糖葫芦那样;有的南蛮人下落的时候,头颈部卡在低处的树杈上。由于重力的作用,头颈部和下半身断开。然后头颅从另一边掉下,还滚出一段距离;有的南蛮人摔到石头上,连肚子都爆裂了,五脏六腑散落满地……
其他南蛮人看见大事不妙,就开始了逃跑。他们从这一棵树,跳跃到另外一棵树,然后继续跳到下一棵树,就像猴子一样。发起连连跳。
南蛮人这样的逃跑方式,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地上的秦军将士在往树上射箭和弓弩的过程中,发现了那些动作不够快的南蛮人,秦军将士抓住战机,发起射杀。落后的南蛮人就被射中,掉下来,不死也都半残废。
经过一番射杀,基本上已经解除了南蛮人的威胁。可是,将士们都犯难了。作为大军主帅的屠睢国尉,现在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家丁总管轻柔细心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了屠睢国尉真的截瘫了,家丁总管就摇摇头,继续滑下晶莹的泪珠:“主帅,你还能听到老奴说话吗?”
屠睢国尉睁开眼睛,微微地眨眼两下,声音很卑微:“能的!”
“能就好!”家丁总管握住主帅屠睢国尉的手,这是他时隔三十年后第一次重新握住屠睢国尉的手。家丁总管,从小就被卖进屠睢国尉家当奴隶,由于勤劳善良。获得了屠睢的父亲青睐,最终通过努力刻苦。一步步走到了家丁总管的位置。
当年屠睢国尉还是个小后生,喜欢练武骑马。免不了摔倒受伤,家丁总管看见了,就会过去帮助屠睢。时间久了,屠睢就把家丁总管当做最好的朋友一样看待了。
家丁总管也对屠睢百般宠爱,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奴隶的身份。
如今,屠睢国尉受了重伤,家丁总管这么会不难过呢?
蒙武将军站在一旁,愣了许久才喊道:“疾医!快传疾医!”
家丁总管让几个家丁侍卫在附近烧了一个篝火堆,他担心屠睢国尉受凉了。
大家围在一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快,一个疾医就跑来了,在大家注视之下,他认认真真地检查着屠睢国尉,这个时候屠睢国尉已经有点困,很想睡个觉,要不是疾医时不时问些话,估计屠睢国尉早就睡着了。
家丁总管则害怕屠睢国尉一睡下去,就永远醒不来,所以家丁总管经常在旁边呼唤着:“主帅?主帅?醒醒,主帅!”
疾医检查完毕,立刻跪着磕头说道:“主帅,恐怕……”
屠睢国尉眯着眼睛问道:“怎么样了?说吧!”
“小的不才!小的该死!”面对伤得这么严重的屠睢国尉,这个疾医多么希望内府令班仄大夫就在这里,要是班仄大夫在,那么检查和下诊断的就是班仄大夫的事情了,同样面临被将士们捶打的也会是班仄大夫,而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疾医。
一帮将领就起哄着:“快说,主帅怎么了!”
“说!”
“快说!”
……
将士们都十分紧张,情绪也特别激动,甚至有一个都尉将军已经揪着疾医的衣领不放,差一点就将疾医举了起来。
疾医挣扎着,抓住那个都尉将军的手,说道:“主帅脊梁骨断了!”
“什么!”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疾医。
有几个将领,情绪异常激动,他们冲了过去,拖着掖着疾医,就一番抡打,拷问着疾医:“你说什么?”
“你会不会诊病?”
“就一点皮外伤,你说什么鸡八!”
疾医被这几个将领捶打了一番,眼眶都红肿了,嘴角也冒出血水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因为这几个将领的发泄,而发生变化。
主帅屠睢国尉轻轻地半举着手:“住手!统统住手!”
将领们没有听见屠睢国尉的话,家丁总管就吼道:“都住手!听见没有!”
大家就安静下来,望着主帅屠睢国尉,但见他对家丁总管说道:“让兄弟们都回去休息吧,扶本国尉回营房。”
“是,主帅!”家丁总管的阅历要比那些大老粗将领丰富得多,他知道脊梁骨折导致截瘫的后果会怎么样,主帅屠睢国尉的戎马生涯,从今晚开始就要结束了,最重要的是,生命也会很快走到尽头。
家丁总管就带着几个强壮的家丁,轻轻地抬着主帅屠睢国尉返回房间,留下那些大老粗将士们在外面愣着……(未完待续)